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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格格的滿月宴風光落幕,年氏心滿意足的跟着胤禛,走在這個男人的身旁,鼻子有些微酸,禁不住掉了幾滴淚來。胤禛聽到小聲的啜泣聲,側頭一看,見年氏正紅了眼睛落淚,心下不解,遂停下步子,問迸:“怎麼了?”

年氏忙用手絹輕拭了眼角,噙淚笑道:“沒事,只是一月來未見爺,現在見了,妾心下歡喜。”胤禛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緩了聲道:“少哭些,仔細傷了眼睛。”年氏心裡一片柔軟,抬首,水眸盈盈望向胤禧,語笑嫣然道:“妾省的,勞爺人為妾憂心了。”說著話,就回到了院子。整個後半日,胤禛自是待着這裡,陪着年氏和小格格。

次日,胤禛早朝離開,年氏屏退左右,單留下刑嬤嬤,於話問迸:“我月子期間,爺可常去安氏那?”刑嬤箱詫異的望向年氏,思索迸:“還行,比起其他院子,去的是要多些。”年氏低聲呢喃道:“果然是這般。”

刑嫦嬤是年氏的乳娘,見年氏神色豁然,也知個一二,便開解迸:“主子,您怎去在乎安格格,她一無家世,二又是個不能生的,就算她再怎麼美貌,再得爺的寵,又有何用。”年氏何嘗不懂這個理,只是·.

刑嬤嬤嘆了口氣,憐惜道:“您這是給自個兒找難受,爺是四皇子,雍親王,多幾個年輕貌美的妾室也是自然的。就說大爺吧,大奶奶還是宗室的郡主,可大爺屋裡照樣有好幾房美妾,大奶奶又能說些什麼。”有些不忍見年氏一幅哀愁模樣,只得頓住話,勸道:“您進府這些年,爺對您的好,長個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對安格格,爺至多是男人的通病,貪個新鮮,您莫氣着了自個兒。”

年氏一怔,道:“通病,願是如此。”刑嬤嬤思量一下,道““主子,您與其去在乎那不能生的安格格,更該好生想一下鈕祜祿福晉才是,老奴總覺得她不一般。”年氏問道:“作何講?”刑嬤嬤答迸:“主子,您可是發現了,鈕祜祿福晉性子雖是沉悶,老是待在院子里,爺卻是常去她的那裡。老奴原想着是弘曆阿哥的由頭,爺年前才會對她和主子您是一般,可弘曆阿哥失了聖寵後,爺去她那的確是少了些,但比起其他院里的主子,明顯是多了去。”

年氏心如針扎,眼裡閃過一抹厲色,卻又似不願相信般,輕抬下顎,唇邊高出一絲淡笑道:“她無才無貌,能在府里有立足之地,不過是憑她侍疾於爺,又生下弘曆,才讓爺對她多有眷顧罷了。”刑嬤嬤接話道:“她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格格,成了是側福晉,又生有阿哥,光是這也該讓主子多加註意。”年氏輕蹙娥眉,點頭輕應了聲,便望向窗外,漠然出神。

另一邊,慧珠自是不知道年氏和刑嬤嬤對她的議論,仍是過着她自個兒的小日子。平日去正院請安時,也懶的理那些女人們的捻酸斂醋,就覺得十年如一日,她們心裡想的口裡念的就那幾件這事,久了也該是煩了。

幸得日頭長了,過了端午漸似熱了起來,請安或是相聚的時候短了不少,慧珠就是待在自個院里,日里看看閑書,描紅練字,做些針叭,陪着弘曆玩耍,或是待耿氏午後過院串門,聊天鬧嗑,再吃些夏日飲品。日子過得是優哉游哉,閑適的很,讓慧珠私下對着素心好一陣感嘆道:“風頭日子真不是我能過的,還是回到以前那種日子舒坦啊。”素心聽了,又無奈又好笑,假意顛怪的看了一眼,便轉身掀了帘子出去。

慧珠見素心一幅無可奈何樣,咯咯好笑,卻不在意的仍做這想。自弘曆出宮回府後,德妃前兩月還是招了她和弘曆進宮,後面也漸漸淡了下去,跟烏喇那拉氏常是進宮的人就成了李氏。如是這般,慧珠算是淡出了風光面上,.自在度日,能不讓她好生歡喜。不過,俗話說心寬體胖,自是有道理的,這不,院外的事暫是消停了,院子裡面慧珠卻為她發胖泛起愁來。

一日上午,慧珠請安回來,手上扇着風,吐了口熱氣,嘀咕道:“還這大早的,出去走上一圈,就是一身汗。”在屋裡騎着木馬玩耍的弘曆見了慧珠回來,一下子就梭了下來,噌噌幾下跑了過去,一把撲進慧珠懷裡,叫道:“額娘,額娘。”慧珠往後着實退了一步,接住弘曆,呵喲”一聲道:“你慢點,我怕你了,快是起來。”弘曆聽見吆喝聲,更是歡喜的往慧珠身上蹭。

素心忙是上前抱開弘曆,哄了幾句,讓弘曆自個繼續騎了木馬玩,方才招呼了小娟等人打了溫水,伺候慧珠洗道:“小阿哥入了夏,雖是瘦了些,可是倒長高了不少,一下子撲過來,真是抱不住他。”說完,就撇過洗具,欲為慧珠換上常裳。

慧珠仰過身子,罷手道:“換一件,我不穿藕荷色的,你去找了那武青色的過來。”素心笑道:“主子糊塗,那藏青色新做的那件昨個兒才洗了,剩下的那件主子穿上不是有些窄嗎,就這件腰身寬些,主子穿着合適。”

聽後,慧珠瞬間無話,任由着素心為她換了常裳,才撇撇嘴道:“今響午還是繼續讓廚房給我上酸奶和水果就是了。”素心擰眉不贊同道:“您都有兩天響午沒用過午飯了,這可不好,多少用些主食才行。

慧珠也想吃主食,可最近胖了不少,雙下巴是出來了,昨年的夏衣翻出來穿上都不怎麼合適,腰上緊的很,衣服是有些小了。因另這,讓慧珠很是鬱悶,愛美是女人天性,減肥是女人一生的事業,這話慧珠隱約記得是前世見過的。為此,見自個兒胖了這多,再不敢向前陣子那樣肆無忌憚的大吃,只得狠下心,節食減肥。

想了想,慧珠咽了口唾液,心一橫,堅詩道:“響午就吃這些,你讓廚房備了就是,還有以後也別端了零嘴茶點進屋了。”說完,又螵了眼騎馬玩的弘曆,補充道:“下午弘曆要是得用茶點,就把他帶到外間去,別讓我看見。

素心微有些愣神,以她的了解,慧珠很少對何事有所堅持,不想現下卻對這事如此重視。抬眼,就見慧珠一副苦大仇生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道:“奴婢依您就是,現在就交代下去,不過主子可別弄壞了身子就是。”說罷,轉身領話出了屋。

到了響午,胤禛過來用飯,搴簾進屋,就見慧珠坐在涼炕上,一手打着扇子,一手拿着外國銀質象牙餐叉子用桃子西瓜而弘曆卻坐在小板凳上乖乖的吃着米飯。不由出聲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可是吃了午飯。”慧珠放下叉子站起身,訕訕笑道:“沒做甚,就是用些吃食罷了。爺,您該是還沒用午飯吧,妾這就讓人去備上。”說完,不待胤禛應聲,就出了屋裡。

一時,慧珠待飯食備好,親自和小娟端了進耒,擺上炕桌。胤禛揮手打發其餘下人,拿眼上上下下打量起慧珠,卻不說話。

慧珠被看得有絲不自在,低着頭,快速的夾了些菜進食碟里,遞予胤禛道:“爺,先用些吧。”胤禛仍是沒收回視線,卻終是出聲道:“你在節食減肥?響午就吃這些果肉為食?”慧珠不知為何,讓胤禛一語說中,臉上騰的一下緋紅,就想找個洞子鑽了進去。胤禛見慧珠不語,繼續道:“沒仔細看,剛一細瞧,你卻是胖了不少。”

哄的一聲,慧珠腦子裡炸開鍋,尷尬羞澀早被惱怒取代,正欲不咸不淡頂上幾句,只聽胤禧又道:“過猶不及.做的過猛,反是傷了身子

你瘦身一事可以慢慢來,也不用急在一時。”話一頓,微咳一聲道:“你安心,我也不嫌棄你,你以前一直都不是窈窕的,這些年還是都過來了。”

一直都不窈窕,她自己知道是一回事,現在冷不丁被胤禛直接道了出耒不提,還說不嫌棄她。這下,慧珠簡直是氣到極點.,反是緩過氣來,福了個身,冷笑道:“這些年,!多謝爺對妾的照應不嫌棄。妾覺得年姐姐和安妹妹就是兩位窈窕佳人,爺去她們那,也是不錯的。”胤禛面色微沉,啪的一下,放下筷子,說道:“弘曆年歲不小了,少使些性子,我也就七八日未來,你是我的側福晉,少做些心有妒忌之事。”慧珠不由張大嘴,喘了半天氣,好生無語。

弘曆好奇的望着胤禧、慧珠二人,歪頭喚了聲“額娘”,慧珠回過醒,忙轉過頭,回了個笑臉道:“乖,弘曆先自個兒用了飯再說話。”弘曆嘟嘟嘴,“哦”了一聲就埋頭用飯。胤禛重新拾了筷子,吩咐道:“坐下一起用吧,以後響午都得老實用主食才行。”說著,嫌棄的看了眼叉子,蹙眉訓斥道:“你也少學些洋人的玩意兒,用叉子吃果肉代餐,成何體統。”慧珠腹議了幾句,懶得跟能多說,也知是違抗不過,只得心不甘惜不願的應了,坐下來與着一起用食。

接下來的日子,胤禛來的卻勤了,隔三岔五就是過來用午飯,讓慧珠根本節食無望。後來,眼看弘曆都過了四歲生辰,進了十月,她愣是一點也沒瘦下來。這般,胤禛倒是讓敦珠暗地裡給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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