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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兄,恭喜了!”

進了“再來一碗”的廂房包間,白崖就朝着盧遠拱了拱手。

“你已經知道了?”盧遠一愣,隨即就狠狠地瞪了一眼盧清。

“與我無關,是他自己猜出來的!”

盧清委屈地扁了扁嘴,不過,小姑娘沒心沒肺慣了,轉迅就竄到江楠身邊,跟小姐妹炫耀起新得的胭脂水粉。

“僥倖而已!”盧遠不再理會妹妹,高興地拉着白崖入座。

“某去讓店家上菜!”江吳飯量大,剛等了半天白崖,現在早就餓了。

“吃貨!”唐狩看着他的背影笑罵了一句。

“盧兄是如何入得氣境,可能跟我們講上一講?”白崖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就沒有請教給武館的教頭嗎?何況,馮教頭還是你的蒙師!”盧遠無奈,他剛就被江吳和唐狩兩人纏過一遍,現在又得重複講一次了。

“先生只說進入氣境不難,水到渠成即可,具體的狀況並未提過!”白崖聳了聳肩,攤手示意。

“不錯,為兄也沒什麼好說的,同樣只有水到渠成四個字!”盧遠苦笑着回道,“現今不比遠古時代,天地間元氣充沛,只要武者肯下功夫,氣境並不難晉陞!”

“那……晉陞時可有異感?”白崖按捺不住好奇,連忙追問道。

“這倒是有的!”盧遠笑着說道,“我等武者平時修鍊武功,不是都會感受到穴道的鼓脹感嗎?其實那便是氣的作用,人體肉身在消耗能量的同時,自然就會產生內氣。”

“只是這些氣太過微弱,修鍊一停,絕大多數都會散於皮肉筋骨。只有經過長年修鍊,生命元氣慢慢改造肉身,等皮肉筋骨產生越來越多的內氣,最終才會晉陞氣境!”

盧遠笑着解釋道,“這個過程依每人的根骨資質不同,晉陞的時間長短也會有所不同。”

“一旦所練武功的氣感穴道達到滿溢程度,那麼就可以稱為基礎圓滿。再等這些氣感穴道的元氣溢出穴位,並互相連接在一起,形成了氣脈,那麼自然而然就成為了氣境武者。”

盧遠繼續說道,“只要達到這個程度,武者自身就會有所感應,並且體內宛如萬物初生,逐舊換新,排出沉痾淤毒……”

“原來如此!”白崖若有所悟,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情,“我等所練的基礎武學,一般都只能鍛煉身體的某個局部,這樣形成的所謂氣脈和體內的新陳代謝,應該是不完整的吧?”

“不錯,但凡只要出現一條氣脈,便可稱為氣境武者,但氣境武者也有高低之分。”這會不等盧遠開口,唐狩就接了下去,“有些氣境武者只練成一兩條氣脈,而有些氣境武者卻會將全身的主要穴位都連成一套氣脈網絡……”

“哦!那以何種方式為優?”白崖若有所思,疑惑地問道。

“認真說來,並沒有優劣之分,只看武者本人適合哪一種!”盧遠回想着以前家中長輩的經驗之談,緩緩說道。

“有些武者只專精於少數氣脈,比如:某些劍道高手就只修鍊手臂的陰陽二脈。這些人往往武道天分極高,可以只用兩條氣脈直達意境、勢境,甚至晉陞先天。”

“一旦成為先天強者,據說他們就能憑藉靈視心境,重新回頭塑造身體其他部位的氣脈,彌補掉以前落下的肉身基礎……”

白崖聞言,為之一驚。

他現在才知道先天強者也能靈視心境,而不用再服食元靈丹。難怪以前洗刀郎王鵬就說過,元靈丹對後天武者有奇效,卻沒有提到其對於先天強者的功效。

這也解釋了他曾經對於降龍伏虎羅漢雕像的一個疑問,他是機緣巧合才靠元靈丹看見了雕像內的梵文總綱。那麼其他武者得到這東西,要怎麼修鍊的問題。

“還有一些武者資質略低,他們沒辦法像那些天才一樣,只靠一兩條氣脈就直達先天。所以他們會以勤補拙,先在體內構建比較完整的氣脈網絡,然後慢慢晉陞意境、勢境……”

唐狩笑着接道,“只是這樣也有一個缺點,若是渡過了身體巔峰期,武者又未能達到勢境,那麼他們就很難再有機會晉陞到先天強者了。我等所見的武館教頭,很多都是因為此點,才失去了繼續進軍武道巔峰的希望。”

白崖苦笑,看來他就是第二種武者。反正論悟性,他自覺很難比得上那麼天資縱橫的天才人物。

“不過,若是單論氣境強弱,那麼必定是先構建完整氣脈網絡的武者比較強。”盧遠思考着說道,“畢竟他們的氣脈更多,可以容納的內氣也更雄厚,對於招式的威力、身法的迅捷都有很大增幅。”

白崖默默點頭,理不辯不明。

或許馮揚和董鳴早就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才會讓他現在以混元鐵布衫為主要修鍊功法。若是論起構建完整氣脈網絡,又有哪一種武功能比硬功更強?

實際上,白崖從當初下決心留在這個世界,並尋求加入仙武宗門開始,他最想練得武功是劍道。畢竟前世所看當中,那些大高手都是白衣持劍,行俠仗義,要多帥就有多帥!

學拳的,比如降龍十八掌什麼的,雖然也不錯,可沒做劍客那麼酷啊!

只是現在看來,他的運氣已經用完了,終究還是要回歸到普通人的行列。

不過,白崖沒有怨天尤人的想法。

他前世就是個普通宅男,這輩子穿越而來,就算沒做出穿越者的豐功偉績,但只要活得自在,活得開心,多結識一些盧遠、唐狩這樣的朋友,他自覺沒什麼遺憾可言。

正在眾人熱烈討論之際,廂房的包間外面卻隱隱傳來江吳的聲音,而且聽起來似乎還很憤怒。

“難道出事了?”幾人對望一眼,各自站起身來,他們都是武者,可不講究忍氣吞聲。

“走,看看去!”

盧遠有點惱怒,他平時並不是一個高調的人,但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總歸是要先出頭的。

“你二人就留在此間,莫要出去了!”

唐狩想了想,揮手攔住了盧清和江楠兩女,讓白崖不由暗贊他心思縝密。

“可是五哥他……”

江楠開口欲言,但看了看大家,還是點頭答應。她比較懂事,只有盧清有些不滿,被盧遠瞪了一眼,這才氣鼓鼓地坐了回去。

“莫擔心,我等皆是武徒,背靠宗門武館,不會有事的!”白崖回頭寬慰道。

三人結伴出了房門,發現江吳果然在不遠處與人爭執,看情形倒不像是要動手的樣子。

跟江吳爭執的兩人皆身穿青衫,戴着毋追冠,腰挎長刀,看得盧遠三人不由皺眉。只因這兩人穿着和佩刀都是一模一樣,分明是制式服裝。

這種人要麼是官府侍衛,要麼是大戶人家的家丁,並不好惹。

三人近前一問,才知是為菜肴爭執。

兩幫人的包間相鄰,大多都點了店中的招牌菜。盧遠等人來得早些,但為了等白崖,時間隔得久了,所以“再來一碗”的店夥計就將菜肴送給了隔壁。

等江吳過去送菜,才知道自己這桌還要再等一會。這本是小事,不過,這頓酒是為盧遠慶祝,江吳腹中又有些飢餓,故而就不幹了,讓店家先將剩下剛燒的菜肴上給他們。

店夥計也是機靈,見這兩幫人一夥是武者,一夥是官宦中人,所以就做了縮頭烏龜,讓江吳自己去找隔壁商量。結果江吳才剛到別人門口,就被這兩個帶刀侍衛給攔住了,門都沒讓進去。

這下江吳氣惱了,才跟對方爭執了起來。

“王大、王二,門外何事?”

就在此時,隔壁包廂里終於有人不耐,出來問詢。

這人是個眼如鷹梟,神情陰沉的中年人。同樣身穿青衫,腰挎長刀,打扮跟門外兩名侍衛相差無異。

“咦?!”

只是讓白崖等人費解的是,這個看上去很犀利的中年武士,只是看了一眼白崖等人,臉色就是一變。他連場面話都沒多說一句,掉頭鑽回了包間,頓時讓眾人包括兩個侍衛在內,都是面面相覷。

不過,他剛進去沒多久,那間廂房的人就都出來了。包括剛剛那個中年人在內一共三人,其餘兩人一個是中年儒生,另一個卻是華袍錦服的少年郎。

中年儒生體型消瘦,頜下有髯,長袖翩翩,帶着雍容的儒雅氣質。但那個少年郎似乎才是正主,只見他年紀不過十餘歲,面如冠玉,額印硃砂,臉上帶着不太明顯的八字紋,一副少年老成之相。

“得罪了,我家主人不知各位先點了菜!”見到門外諸人看着他們,中年儒生面帶熙和,笑着上前拱了拱手,“我等也是剛剛開席,諸位若不嫌棄的話,不如一起入席如何?”

此話一出,盧遠等人不由面面相覷,連帶着江吳都漲紅了臉。對方這麼好說話,他們再糾纏下去,似乎就有點無理了!

“是我等孟浪了,先生莫放心上!不過,好意心領,我們還不急,再等等就是!”唐狩笑着拱了拱手,給盧遠丟了一個眼神,拉着江吳離開。

小小插曲就此結束,眾人都沒有放在心上。

唯獨白崖心中有些疑惑,他總覺得那個華袍錦服的少年,看他的眼神極為怪異,簡直就跟小狗見到了主人似的,就差沒撲上來舔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