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穿一身黑色斗篷，寬大的袍子，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縫隙里，有髮絲露出來，是白色的。

長至腳踝。

夜色下，因為有斗篷的原因，看不清她長相為何，可這樣一個人，往那一站，縱然她不說話，沒有自我介紹，藍聖雪也知道她是誰。

“綺仙……”巫師驚訝的開了口。

聲音細若蚊蠅，可在場之人，誰都聽得見。

綺仙緩緩抬起手，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

露出那張年邁的臉，有一頭散着的白髮襯托着，讓她的臉色，更顯清白。

明明是巫師的師妹，可她看起來，卻比巫師年老許多。

許久未見，她的身上，少了一絲絲的陽氣，倒是多了不少的深沉與陰氣。

想起來，藍聖雪已經記不清，她和綺仙到底有多少年沒有見過了。

或許之前，她偶爾在街上看到過綺仙的影子，可真正的面對面相見，這麼多年，卻是第一次。

對於她這個曾經的師父，藍聖雪向來都是記憶深刻。

哪怕綺仙曾經吸食過她的元力，她也沒有一刻真正的恨過她。

“好久不見，師姐。”綺仙淡淡開口。

巫師回過神來，“你還活着？”

“這不是站在你面前了嗎？”

“你應該死了才對，你為什麼還活着？你怎麼能活着？你應該死掉了。”巫師好似神經有些不大對勁，一個勁的重複着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綺仙輕輕勾唇，微微一笑，“師姐還沒有死，我怎麼能死？”

“不！你應該死了的！”巫師突然大聲說道，朝着綺仙就撲了過去。

綺仙站在原地，輕輕嘆了口氣，隨即搖了搖頭，右手慢慢抬起，一股靈光打過去，巫師就直接被震在一邊。

“師姐，這麼多年不見，你的性子，怎的還是如此急躁？”

“告訴我，你為什麼還活着？綺仙，你為什麼要活着？為什麼？”

“師姐，你心智似乎有些失常了，你一直都知道我還活着，不是嗎？”

是。

巫師如何不知？

從藍聖雪第一次進入羅剎島時，她就知道藍聖雪是綺仙的徒弟，她讓藍聖雪誤認為她和綺仙關係要好，誤認為她不要任何條件的幫她解除臉上的法印。

其實從始至終，她一直都知道綺仙還在人世。

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見到綺仙時，又是另外一回事。

綺仙與她羈絆很深，這麼多年，雖然不見，可彼此都清楚，她們是有很深很深的隔閡的。

從當初拜師學藝時，就有。

“綺仙，你害死了師父，你當年承諾過，不再出現在我面前的，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巫師神色冷凝。

剛才見到藍聖雪假扮的綺仙時，她還沒有這麼大的反應，是因為她一直都在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可當真的綺仙出現後，巫師才發現，她根本就壓抑不住。

“是我害死了師父嗎？”綺仙冷笑，“當年，我也以為是，所以我自斷經脈，割開手腳腕，踏血離開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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