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選擇要或者不要。”

可以選擇……

小水兒眼底思緒，讓人看不懂。

看着那團記憶，連她自己一時都無法決定，是要還是不要。

她清楚，那團記憶，並不簡單。

當一個人可以選擇自己的記憶時，身為當事人，是會猶豫的。

記憶里也不全然都是美好的事物，可能有悲傷，可能有難過、絕望……

她接受了這團記憶，就代表着接受過去的不美好。

“其實有些時候，忘記以前，也並非壞事。要不然這世間之人怎麼還會不遺餘力的去追尋忘情水、後悔葯那種東西。”藍聖雪徐徐開口。

小水兒望着她。

“你若是不要這些記憶，也沒有人會強迫你，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沒關係，怎樣決定對你來說，都好。”

“我要。”

“決定好了？”

小水兒重重點頭，“是的，決定好了。”

“那好，今天晚上，我幫你恢復記憶。”

一起做完，已經過了子時。

記憶恢復完全後，藍聖雪沒有問小水兒任何事，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知道，這個時候，小水兒最需要的就是獨處。

“藍聖雪。”輕飄飄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藍聖雪趕緊走到窗戶旁，打開，就看到一妖孽坐在樹榦上，耷拉着兩條腿，長長的黑袍輕輕搖曳，他一臉戲虐的正望着她。

藍聖雪看的入了神。

他的眼睛在笑，他不再那般冷漠，沒有那麼霸道。

她好像看到了以前的帝雲殤，就是沒有封住記憶，沒有失去魔心，沒有三次魔化時的帝雲殤。

他什麼都記得，他溫柔的樣子，連一塊冰都能融化了~~~

帝雲殤微微擰眉，“看傻了？過來！”

藍聖雪還未回神，就被帝雲殤的力量牽引過去，她跟着落在他身邊。

這根樹榦還真是很受力，能夠承受的住他們兩個人。

“藍聖雪，你發什麼呆？”帝雲殤戳戳她的額頭。

“魔帝大人，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哪裡怪？”

“這麼好說話~~~”

“本座以前很嚴厲？”

“也不是嚴厲，就是冷酷霸道，那不是你一貫的作風么。”

“那你喜歡哪一種？”

“什麼哪一種？”

帝雲殤白了她一眼，“你個笨蛋，本座是問你，喜歡本座冷酷啊還是喜歡好說話一些？”

“誰也不想天天對着一張冰塊臉吧？”

“那意思就是喜歡本座好說話了？”

“魔帝，你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了？”

“藍聖雪，你靈魂的日子，當的可還算舒服？”

“肯定沒有人舒服，這個吧，在外面待的久了，還要去乾坤鼎里坐一會兒，跟個井底之蛙似的，就只能看到口口上那麼一點空間。”

“那本座帶你恢復身體，你看怎麼樣？”

“魔帝可以？”

帝雲殤一臉傲嬌，“這話說的，什麼叫本座可以不可以？本座有不能做到的事么？”

“魔帝，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性子突然變了？我好不習慣。”

“本座也好不習慣……”他低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