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聖雪點了點頭。

“那諾兒她……”

“死了。”

古連毅臉色驀地變得慘白，“死……死了……”

“也許，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局。”藍聖雪將許諾兒說給她的經歷，告訴了古連毅。

末了，古連毅暗嘆，“皇室兄弟眾多，可父皇卻沒有女兒，幾年前，父皇認了諾兒為義女，封為公主，那個時候，諾兒還很小，是個賢良的女子，她曾說，有朝一日，她若離開，那便代表着她完成了一生的使命，當時，我還不太明白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今天，聽到你說的這些，我才清楚，原來，她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算上去，他這一生，也只有許諾兒這一個妹妹了，雖然毫無血緣關係，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親情，真的很深。

有的時候，親情，和血緣毫無關係。

“二皇子，容我問一句，你怎麼會？”

“變成這個樣子是吧？”古連毅苦澀的牽起一抹笑容，“想必你也猜出來了，是古玄翼下的毒。”

“毒？”藍聖雪一點都不詫異，“可據我所知，古玄翼是曾經給你下過毒，可他想要的結果，是毒死你，而不是讓你變成這樣，還留着命，在竹林里隱居，他若是知道你在這裡，他早就殺了你了。”

“姑娘不知，我變成這樣，是因為我中過兩次毒，第一次是古玄翼下毒，的確想要我的命，可第二次中毒，卻是我父皇下的毒……”

布風和小火人在一旁聽了，都特別驚訝，自己的父親給兒子下毒，這奇聞……真是罕見。

“我父皇給我下毒，不是為了要我的命，而是想要救我的命。”

“以毒攻毒，你父親應該是一個有勇有謀的國主吧。”藍聖雪搖晃着手中的杯盞，扯唇一笑，好大膽的做法。

“是，他的確是一個令人敬佩的人，只可惜他去世了，臨死前，我未曾見過他最後一面，這是我終生的遺憾。三年前，古玄翼下了毒之後，我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後來，父親選擇了以毒攻毒保住性命的辦法，最後的結果，是生是死，誰也不知道，反正最壞也不過一死，當時，我也就服了毒，令人沒想到的是，我的命是保住了，可我的容顏和身體，卻和同齡人無法相提並論，經那件事後，我沒過一天，便相當於平常人過一年，我日漸衰老，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這也是你將如畫姑娘拒之門外的理由？”

古連毅嗯了一聲，並未否認，“她還年輕，青春正在，我卻已經老了，怎麼配得上她？”

“呵呵……”藍聖雪突然笑了，“在愛情的世界裡，兩個人相愛，不分彼此，更不分，你低等，我高等，何來配得上配不上的？你這樣將她推得遠遠的，你看到的她，是笑的還是哭的？唉，有情人終成眷屬，該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她眼底充滿了憧憬，心神微動，想到了帝雲殤，雲殤，你在哪裡呀，我真的好想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