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上官若雪睜開眼睛，醒了過來，入目，第一眼看到的是南叔。

“南……南叔……”上官若雪張了張嘴，喚出一句，她的嗓子，經過前幾天的嘶喊，已經啞了，說出來的話，彷彿沙子磨鐵一樣難聽。

南叔抹了抹淚，“姑娘，你可算是醒了，你都昏迷了七天了。”

“七天？”上官若雪皺眉，一股一股的疼痛襲來，她伸出手，掌心已經結了痂，指甲也被拌了不少。

“我的臉，怎麼這麼疼？”

一道冷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七天前，剛剛換臉成功，需要一個磨合期，你才能適應，無形水製作而成的臉皮，始終不如自己的臉皮來的自然，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你每個月十五，都會疼的生死不能。”

“每個月十五都會疼？”上官若雪心底頓時湧起一股寒意。

她現在醒了，對於七天前換臉的疼，仍是有着後知後覺的害怕。

“這樣的疼痛，會持續多長時間？一輩子？”上官若雪難以置信的問出聲。

“三年。”

“一年十二個月，我要經受36次換臉時疼痛的折磨？”上官若雪的語氣裡帶了一絲顫抖。

巫師瞥了她一眼，“怎麼？你後悔了？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後悔。”

上官若雪坐在床榻上，怔愣了好久好久，“不！我從不後悔。”

“其實這種疼痛是可以緩解的。”

“怎樣緩解？”

“需要大量的靈石或者靈器，你只要在每個月疼痛前一晚，能吸收它們的力量，吸收的靈氣越多，你的疼痛減少的越快。”

“靈器，靈石……”上官若雪喃喃，為了這張臉，她要一輩子當那種依靠靈器靈石而生存的怪物嗎？

南叔在旁皺眉道：“靈器靈石這種東西極其難得，別說大量的了，就算是少量的幾顆，能拿到就不錯了。”

巫師看向上官若雪，冷嘲熱諷的說：“若你喜歡的男人足夠強大，若那個男人足夠喜歡你，得到靈器靈石，對你來說，易如反掌。”

上官若雪眼前一亮，對啊，帝雲殤足夠強大，他已經成為魔神，八方皆臣服在他腳下，他是世上最強之人，若是有他相助……

那她的痛苦，豈不是可以減少？

“在哪裡可以得到更多的靈石？”

“崑崙之境，矮人族。”

上官若雪眼神閃爍不停，“矮人族……”

……

……

夜晚的時候，房間里傳來瘋狂的笑聲。

南叔守在門口，臉色晦暗不停，聽着房間里的笑聲，只覺得一陣一陣的毛骨悚然。

此刻的上官若雪正站在房間里，手裡拿着一面鏡子，不停的映照着自己的容顏。

五官完美，皮膚水靈，無論是眼睛鼻子還是嘴巴，每一個器官，都是曾經的藍聖雪，與她一模一樣。

“哈哈哈！！！”

上官若雪在見到自己這張臉後，只想大笑出聲，可笑着笑着，她就哭了。

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濕了衣襟。

她獃獃的望着鏡子里的自己，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