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一直流連在面前的畫像上，“這些畫像，雖是出自我之手，可我在畫畫像的時候，想的居然是……”

“是什麼？”

“只是一張空空洞洞的臉罷了。”

藍聖雪歪着腦袋，細細盯着他的側顏，俊美的容顏，帶着深沉的哀傷，給人凄涼的感覺，以前的雲殤不是這樣的。

雖然也會與她分開，但他都會開心、快樂。

有什麼話，他雖然不怎麼會表達，但他每一次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眼裡都會有笑意。

可是現在，他與雪妃在一起，他看着雪妃的臉，可他並不快樂。

“也許君上是在保護雪妃的臉吧？”藍聖雪輕輕說了一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臉？”

“君上似乎很看重雪妃的臉？”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的時候，看着雪妃我會精神恍惚，好像在看另外一個人，可是那個人在哪裡？我想找的又是誰？聖雪，魔都是這個樣子的嗎？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每天瞎想？”

藍聖雪扯了扯唇，“魔都是像君上一樣這麼可愛的。”

“可愛么？”帝雲殤的語氣有些許自嘲。

他的腦海里一直回蕩着藍聖雪剛才的話，也許君上是在保護雪妃的臉吧。

是啊，那張臉，真的不是他能遺忘的。

四個月的昏迷，一朝醒來，他不可能忘記夢裡時時刻刻出現的臉。

對他來說，那不是一張臉，而是代表着一個人。

看着那張臉，就像是那個人在他身邊一樣。

可是雪妃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他不要那樣的感覺。

藍聖雪突然間感覺口渴了，在帝雲殤愣神的空擋，想要去倒些水。

她一轉身，帝雲殤心下一抽，忙問：“你去哪裡？”

藍聖雪張了張口，還未說話，帝雲殤就一下將她抱住了，“留下來，陪我，不要走。”

她哭笑不得，輕聲道：“我去倒杯水，天氣嚴寒，有些渴了。”

帝雲殤一怔。

藍聖雪揚着頭看他，“放心，我不走，我答應過要陪着你的，說到做到。”

帝雲殤盯着她的眼，如被人放在心尖上的寶貝，那種被人愛着的感覺，似乎很不錯。

尤其是來自這個女人的關心。

“我陪你去。”他挽住她的手，走向桌子。

藍聖雪訝然，帝雲殤是真的擔心她離開吧？

喝個水，都要拉着她一起。

此時的兩人，對於龍族少主，都閉口不談，默契的好似商定了什麼。

兩個人在念雪台的時間越來越長。

帝雲殤只顧着跟藍聖雪在一起，倒是忘記了雪妃臨走時，還是生氣的。

養心殿內，雪妃已經不知道自己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地位了。

她不能發怒，她要保持良好的外表，她要護着這張臉，她甚至要努力的活着，像藍聖雪那樣高傲的活着。

可是……

“啊！”雪妃突然發出壓抑般的尖叫，香兒正抱着兔子在殿外候着，突然聽到這道聲音，連忙進去，就見雪妃正在發怒似的揪扯着床單，不顧一切的撕爛撕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