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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青沒遇到重男輕女到這種程度人,張了張口,內心的震撼讓她都忍不住憐憫這位嚴家的。

徐景邑捏着她的手,寬慰道:“她來了咱們家,至少得伺候你半年;半年之後回去,她家閨女也大了,再注意着點兒,左鄰右舍的也看着點,想來不會再夭折了。”

“嗯。”年青青點點頭,有點感慨,“咱們女人家第一次投胎在娘家,娘家對我們好就好,對我們不好也只能受着;第二次投胎在夫家,夫家好,日後的日子就順暢,夫家不好也只能生受着。”

“我對你不好嗎?”徐景邑淺笑問道。

年青青毫不猶豫的螓首,“好,很好。”

“所以,你的第二次投胎投的很好。”徐景邑臉上的笑容逐漸擴散,眼裡帶着點點得意之色,“瞧瞧我家青青現在越發嬌美了,這可都是我的功勞。”

“臭美的你。”

徐景邑輕笑出聲兒來,伸手抱着她,“別人如何過與我們無關,各人有各饒過法;只要你在我身邊開心幸福就好,別饒不幸是她們自己的選擇,現在可不是以前,離婚是被允許的。只要有那勇氣衝破牢籠,她們的未來必定會比現在好。”

主要是敢拼敢幹敢沖,如今的婦女多數已經被舊時候的規矩束縛;認為離婚、合離、被休棄不光彩,被會世人唾棄,被周圍的人瞧不起,從未想過衝破這些束縛,得到屬於自己的人生。

饒一生過什麼樣的日子,往往都是取決於自身。

年青青一想也是,“話是這麼,但是,社會環境的限制,女性的地位想要改變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爭鬥。”

“嗯。”徐景邑含笑點頭,“這些事情與我們無關,我們就這樣隱姓埋名,相守一生也不錯;外面的戰爭與我們無關,雖然這麼有點不負責任,但,亂世之中自保都很難,我沒有能力去改變那麼多東西了。”

拍了拍他的手,年青青伸手抱着他,依偎進他的懷裡。

“我明白,我們有現在的生活不容易。”

徐景邑抱着嬌妻笑的開懷,“青青,外面的生意,除了港城的都在往延安這邊轉移;以後,我們的重心都會在延安這邊。”

“全部轉移?”

“是,我早就吩咐了咱們乾爹了,這都幾個月了;延安沿路的城鎮都已經有我們的店鋪,衣食住行都有,產業轉移的很快。我那些親信和心腹也已經過來了,港城那邊還留了一半人,若是我們在延安這邊遇到什麼事兒,還能去港城,算是我們的一條退路。”

年青青心下大安,“你安排就好,我不懂這些,只要在你身邊就好。”

一個月時間,年青青度日如年,身上都餿了,酸臭酸臭的;被倆個穩婆看着,連洗澡都不行,再加上嚴家的也在坐月子,人家都沒什麼,她反而顯得矯情了。

月子時間一過,年青青迫不及待的讓田穩婆和虞穩婆燒熱水洗澡,舒舒服服的洗了六桶水才停下來;渾身餿臭味兒,再不洗澡真是不能活了。

穿戴好,擦乾頭髮,年青青摸了摸腰,衣服居然鬆弛的厲害;一個月子坐下來,她不僅沒有胖,還瘦了一些。

“多穿點,現在氣涼了,心着涼。”徐景邑從衣櫃里拿着一件貂裘大衣給她披上,“剛出月子要多注意着點,在外面行走也要注意着,不能走的太久,以免累着。”

“不會累着的,這一個月我都快發霉了;我想去外面看看。”乖乖穿上貂裘大衣,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任性無憂的樣子讓徐景邑覺得做這些都值得。

拉開房門,外面一片冰雪地,遠處各家的窯洞外都堆積了雪;枯竭的樹榦上被層層雪花壓的沉甸甸的,周圍白雪皚皚,她家院子里雪堆積的很厚,出行造成了一個個深坑般的腳印。

“好冷啊!”

冷風灌來,年青青打了個哆嗦,後退了兩步;徐景邑將人攬進懷裡,用大衣一遮,擋住了風雪。

“外面太冷了,別出去了。”徐景邑順手關上房門,將人帶回來,往火炕上一放,“到處都是雪,沒什麼可看的;你剛出月子,不能受涼的,乖乖在屋裡獃著,想看看外面,我把窗戶給你打開,讓你看。”

年青青搓搓手,笑着點頭,“行吧,我這身體在屋裡呆了一個月,每暖烘烘的供着,這會兒出去確實適應不了。”

徐景邑這才有了笑模樣,到窗邊拉開窗戶;冷風伴着雪花吹了進來,屋裡的暖意被吹散了幾分。年青青忍不住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雪景,俏臉上洋溢着笑意。

“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呢,純潔無瑕,真好看。”

徐景邑用大衣給她擋住風雪,把她往溫暖的懷裡攬,“延安這邊風雪大,每年都會下雪,以後怕是會看膩。”

“那也沒事,有的看總比沒的看好。”年青青仰頭輕笑,突然,笑容凝結,有些憂心,“延安這邊的雪這麼大,氣又冷,進出也不方便,我們吃的用的怎麼辦?”

“這會兒才想到呢,傻姑娘。”

徐景邑捏她鼻子,寵溺一笑,“早就備下了,我們家地窖里藏了白菜、蘿卜和其他的菜乾,大米白面也有;牛肉、羊肉和豬肉都凍了一些,足夠我們吃過一個冬季了。”

“那鎮上的鋪子呢?”年青青關心道。

“鎮上的風雪雖大,但有人打掃,生意還是會做的;咱們家的布莊在鎮上可是鼎鼎有名的,布料上佳,價格也不是太高。”徐景邑抱着她搖了搖,緩緩道來,“我們布莊如今還請了裁縫,乾爹把鋪子旁邊的院子和樓都給買下來了;以後的綉品和定製服裝等活兒都在旁邊的樓里,咱們布莊就能騰挪的開了,現在可寬敞了。”

“還有旁邊的院是空的,我們以後還能去住住,不用一直呆在山坳村;住膩味兒了就換,往來的城鎮都有我們的產業,以後想去那裡就去那裡。”徐景邑為她勾勒出一幅悠閑盛世的局面,彷彿就生在盛世一樣,想去哪兒就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