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嗎？宋青楊也不知道算不算。
但經歷了那麼多，她覺得，算與不算已經不重要。
乃至余都愛不愛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愛他，不想離開他。
掛了李欣洋的電話，宋青楊獨自在樓上呆了很久，一直到外面有人敲門。
是張媽，張媽說阿生突然哭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怎麼哄都不行。
宋青楊眼眸輕顫，忙朝着嬰兒房方向跑去。
房間里，余都正抱着哭鬧的阿生哄着，但顯然沒什麼效果。
阿生依舊哭的很厲害，很傷心的樣子。
宋青楊忙走過去接過阿生，阿生落到宋青楊的懷裡，烏色水潤的大眼睛眨巴了下，哭聲小了。
宋青楊又哄了一會兒，已經不哭了，還在她懷裡睡著了。
張媽忍不住笑道：“原來阿生少爺是想媽媽了，我說呢！”
宋青楊看着自己懷裡睡着的孩子，心裡一片的柔軟。
不管曾經遭遇過什麼，失去過什麼，有多難過有多痛苦……
看到這個孩子那樣鮮活而美好，就覺得，一切都值了。
在嬰兒房又陪了一會兒阿生，宋青楊出門，走到門口時，剛好看見張媽端着托盤從書房出來。
看着，應該是給余都送茶的。
宋青楊站在那裡不動，張媽走過來跟她打招呼。
張媽道：“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剛才聽了天氣預報，明天說是不會下雨，這澇啊，應該很快就會結束的。”
宋青楊“恩”了一聲，看向書房方向：“他……還在忙？”
張媽點頭：“可不是，其實現在算是好點的，大小姐不知道，您和阿生少爺回來之前，姑爺幾乎每天都在加班，每天都是晚上十點以後才回來，我們一幫傭人還不敢說什麼，真是心裡心疼的緊……”
宋青楊抿着唇，不知道怎麼說。
張媽又說：“大小姐，姑爺這麼一直忙着也不是個事兒，我們不敢說，但是您回來了，您可以說啊，這錢啊，永遠都掙不完，但是身體，卻是無價的，先生雖說年輕，也是三十幾歲的人了，還是需要注意下的。”
宋青楊眼眸顫了下，說：“……好，我知道了。”
宋青楊是鼓起了很大勇氣，才去書房敲了門的。
裡面傳來余都的一聲：“進來。”
她方才推門而入。
但某個瞬間又覺得怪怪的，畢竟以前她可不是這般客氣的。
想進書房，都是直接打開門進去。
余都正在電腦前處理郵件，轉眸看了她一眼，大概是有點意外，他的手指頓了下。
宋青楊走進來，說：“張媽說，你年紀大了，不能總熬着，掙錢再重要也沒有身體重要，所以讓我來勸你去休息。”
余都：“……”
需要說的這麼直白嗎？
不過……
“我年紀大？”
宋青楊笑：“余先生，需要我提醒你嗎？我都三十了，你覺得你還年輕？”
余都：“……”
他比宋青楊大了六歲，的確是……不年輕了。
但是也不至於年紀大了吧。
“晚餐時還誇我很帥穿這身衣服顯年輕的人是誰？”
宋青楊解釋：“所以我說你是顯年輕，不代表你是真年輕，如果你本來就很年輕，我需要那麼說嗎？”
余都：“……”
“不過你若想熬着，我也不攔着你，大不了你老了丑了我換個年輕的，又不是找不到！”
說完，宋青楊轉身就走。
余都凝眉：“你站住——”
語氣，明顯帶着怒意。
宋青楊頓住腳步，看他：“怎麼？想通了？要去睡覺？”
“換個年輕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余都的聲音有點冷。
宋青楊眨眨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怎麼，很難理解嗎？”
余都：“……”
宋青楊又是笑：“確定不去睡覺嗎？那你自便，我先走了。”
“啪——”的一聲，是筆記本被合上的聲音。
宋青楊怔了下，就看見余都已經起了身，抬腳朝着宋青楊的方向走去。
下一秒，宋青楊已經被他整個的拉着，朝着卧室方向走去。
宋青楊呆住了，因為余都去的，是她的卧室。
“喂……喂喂喂，余都，你幹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們現在不適合同……”
“閉嘴！”
“可我做錯了事，需要受到懲罰，你要這麼容易原諒我了，我可能會再犯的。”
“那我就只能打斷你的腿了。”
“可是……我，我……”
“砰——”的一聲，卧室的門被推開了。
宋青楊被扯到了房間里，房內的燈還沒打開，宋青楊的大腦嗡嗡作響，整個人都懵了。
可余都已經整個的將她裹到了懷裡，堵住了她所有想說的話語。
刺痛……再次的刺痛傳來。
大腦瞬間被一種恐懼感佔據，宋青楊張嘴咬破了他的唇，伸手推開了他。
余都擰着眉，看着宋青楊，眼神不解。
黑暗給了宋青楊很好的屏障，她可以掩飾掉她臉上所有的蒼白和無力。
她雙手抱住胸前，踉蹌退了步。
余都詫異的看向她，問：“你怎麼了？”
宋青楊的眸子顫抖，大腦也瞬間回神許多。
她說：“我……我那個……來了。”
“那個？”
“……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的……你懂的。”
余都沒做聲，將信將疑。
宋青楊又說：“……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太久了……恩，有點不適應，你……你沒生氣吧！”
余都薄唇微動，沒有馬上回應。
宋青楊的心口跳動的厲害，怕自己說的他都不信。
她在想，如果他不信，自己應該跟他坦白嗎？
坦白的話，他會願意接受嗎？
心裡，突然很沒底。
“好，我知道了。”
余都終於開口，聲音淡淡的。
宋青楊眼眸顫了顫，沒說話。
余都繼續道：“那麼，我不碰你，但我要睡在這兒。”
宋青楊：“……”
不是吧，睡在這兒？
余都似乎是篤定了心要睡在她的房間。
不，確切的說是跟她睡在一起。
不管她之後怎麼著亂七八糟的理由拒絕，都被余都統統否決。
原因只有一條：“你我是夫妻，沒有離婚，夫妻感情也不至破裂的地步，沒理由分床分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