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卡覺得，歐翔這人討厭就討厭在，他每次似乎都給你建議和選擇，但可惜的是，這個選擇的答案也是唯一的。

換言之，除了跟着歐翔拼一把，他沒有別的選擇。

加卡對前方熟悉，知道往哪邊走，如此走了十幾分鐘後，總算看見一群人在混戰。

是看見，是因為其中有人頭上戴着礦燈頭盔。

還有人手裡拿着手電筒。

只是那燈光掃來掃去的很不規則，歐翔也看不大清到底誰是誰。

但他卻看到有人在打，他在心裡下定決心先靠近，靠近了總能分辨清楚。

此前他還在想，這群人是不是有毛病，選擇大晚上的逃跑，現在他是明白了，有這麼個廢棄煤礦，大晚上逃跑，還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

如果沒有燈，面對面的站着，也許都不會發現對方。

歐翔迅速走近了，跟着便看到一個槍眼指向自己，他怔了下，跟着一個飛腿叫那槍給踢開。

伸手抓住那隻拿着槍支的手，猛地一扯，對方胳膊脫臼，發出悶哼。

下一秒，有人朝着那人屁股踹了一腳：“滾你丫的，拿槍指着誰呢？不知道那是我的人？”

歐翔：“……”

這聲音，不是宋明昌又是誰？

歐翔抬起頭，看了一眼宋明昌，雖然看不大清，但卻感覺到他似乎受了傷，臉上也有劃傷。

歐翔擰了眉，想些什麼，卻見有人一拳頭砸向宋明昌，他忙喊了一聲：“心——”

宋明昌身手極其敏捷，不但沒有躲閃，還迅速轉身扣動扳機，那人動作一滯，整個人死不瞑目的倒在霖上。

歐翔緩了口氣，宋明昌已經轉身看他，：“這裡交給你，我去追獅子和A……”

歐翔下意識的問：“B呢？”

宋明昌也沒問他為什麼不問C，指着那邊正在跟加卡打着的人：“就是他……”

加卡：“……”

頓了下，又補充：“那大塊頭打不過，所以你留下，我先去了……”

完，不等歐翔回應，人已經跑向黑暗裡。

歐翔擰着眉，對加卡道：“救援馬上就到，這裡交給你！”

正在跟所謂B交手還被認為打不過人家兀自鬱悶無處發泄的加卡：“…………”

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哎？不對，他為什麼要戴罪立功，他又不是中國人……

加卡覺得自己上當了，可眼下除了打下去，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打不過這貨嗎？他看了一眼黑暗中幾乎分不清臉面的人。

對方了一句什麼，不知道哪國語言，加卡聽不懂，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而且可以看出來，對方似乎受零傷，一身的血腥味……

加卡唾了口唾沫搓搓手，擺出標準泰拳姿勢，迎着對方衝上去——

……

歐翔畢竟年輕，跑的速度也更快，沒一會兒，便追上了宋明昌。

宋明昌似乎猜到了是他，：“你跟來做什麼？”

歐翔道：“放心，不是為了你。”

頓了下，又：“我也是個軍人。”

宋明昌似乎知道這個時候攔也攔不住。

索性不再管了。

兩人這麼跑了半個時，也沒聽見什麼動靜。

歐翔凝眉：“他們跑哪兒了？難道已經出霖道了?”

宋忠明搖頭：“不，不可能，你忘了你開車上山都要三個時了？他們沒那麼快！”

歐翔看了他一眼，他手裡拿着個型的手電筒，一邊聆聽，一邊警惕的朝前走。

歐翔忍了忍，到底是沒忍住，問道：“你……真的是C？”

宋明昌怔了下，跟着道：“算吧……但我當上C，也就這三四年的事兒，以前的C死了，我只是接任了他的位置而已……”

“所以，你……做過違法犯罪的事兒？”

如果沒做過，沒可能被信任，而且走到這樣的位置。

宋明昌：“做過……必要的放水，是為了挖到源頭，這種道理你不會不懂，而且每次的事情都是經過上級批准的，我只是按照指令去做，放心，你老紙我做完這最後一單，就功成身退，回去抱孫子了。”

歐翔凝眉，：“但賀辰的事情，並不是上級的指令……”

宋明昌無語了，：“我子，這事兒你還沒完沒了了是么？我這麼告訴你吧，別我當時根本沒法打報告給上面，就算我打了，他們也一定會選擇讓我先救你，不是因為要繼續利用我或者綁牢我，而是我宋明昌特么就你一個兒子，而章程還有一個妹妹弟弟呢，誰家孩子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這跟打仗了首先派到前線的一定是有兄弟姊妹沒老婆沒孩子的是一個道理……懂不懂？！”

歐翔想，他不懂，可他不出口。

宋明昌又：“另外，我知道你退役之後調查萬業這條線也調查了很久，但你一定不知道，我之所以放這條線給你，是覺得不給你點兒事情做，你子特么的就不會給我消停。”

“……”

“我更知道你這次來，是要為姓章的那子報仇，而他的仇人歸根結底就兩個人，第一個是我，第二個就是A……我特么的，當時聽你被抓了，A還跟那群行動失敗想要利用你們將功折罪的渣渣們下了審訊你們的命令……我魂兒都要丟了……”

“……”

“你特么是不知道，A是個多變態的人，上刀山下火海這種事兒你只在話本里聽吧，你老子我可是親眼見過的……A是個多變態的人你簡直不能想象，我是想將你倆都給救了，可那時已經來不及，我幾乎是冒着暴露的風險才打了那個電話……臭子，我看你就是想看着我死！你個不孝子！老紙白養你了！”

“……”歐翔沉了口氣，淡淡回道：“你沒養我。”

宋明昌：“…………”

緩了口氣，他才：“……總之，那時候我是被逼無奈，你非要怪我，覺得我應該給那姓章的子賠命，我也沒辦法……其實當時我已經在盡量拖延時間，我也用盡方式通知了救援組，可他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他們再晚點兒，你都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