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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西宮宴》票房過於火爆,在上映一個月後,成功獲得延期下線許可,並且在延期後每日的排片仍然不低。

這部電影霸佔了各大院線整整兩個月,收官總票房突破了四十億大關,準確來說,是46億。

柏長夏在網上看到這條新聞時,截了一張圖發給沈嘉念。

柏長夏:“46億票房!厲害了,距我當初誇下的海口居然沒差多少。”她當初隨口一說要破五十億來着。

彼時,已是陽春三月,沈嘉念正在電腦前跟海外的婚紗設計師通過FaceTime溝通婚紗細節,她表示對目前呈現的各個部分都很滿意,沒有需要改動的地方。

收到柏長夏的微信時,沈嘉念跟設計師說了再見,關掉視頻窗口,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敲打了幾個字回過去。

沈嘉念:“你是大預言家。”

柏長夏發了個熊貓叉腰的表情包,隨後關心道:“你的婚禮籌備到哪一步了?”

本來她準備說需不需要幫忙,隨即想到傅寄忱應該會搞定一切。

沈嘉念:“剛跟婚紗設計師溝通完,婚紗還沒完工,設計師在對裙擺進行手工刺繡,後期還要釘珠子之類的。”

柏長夏興緻勃勃地發來語音:“有圖片嗎?給我瞧瞧。”

沈嘉念從相冊里翻出設計師發給自己的婚紗半成品,發送給柏長夏。

柏長夏點開圖片放大看細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滿臉寫着不敢置信,這是半成品?

她激動地發語音道:“半成品都這麼華麗,不敢想象成品會有多好看!嘉念,你的審美絕了。”

沈嘉念坦白道:“你還不知道我?我有選擇困難症,當時挑得眼睛都花了,最終是傅寄忱拿的主意,選了這一款。”

柏長夏又改為打字:“誇錯人了,原來是傅老闆的審美一絕。【攤手】”

書房的門恰好被推開,被誇審美一絕的男人手裡端着一杯牛奶,放在書桌上:“還沒跟設計師聊完?”

方才沈嘉念不想把筆記本電腦搬去卧室,便佔據了書房,傅寄忱下樓去給她熱牛奶,留她跟設計師聊。

“已經聊完了。”沈嘉念正捧着手機回柏長夏的消息,“我在跟夏夏聊天。”

身體倚着桌沿,傅寄忱伸手抽走她的手機,端起牛奶塞進她的掌心:“趁熱喝了,涼了不好。”

沈嘉念握着杯子抿了一口,聽見傅寄忱問她:“婚紗怎麼樣,跟預期的一樣嗎?”當初陪她挑選的是設計稿,成品如何全靠想象。

“很精美華麗,比我想象中還要好看。”

沈嘉念把杯中的牛奶都喝了,傅寄忱順手接過杯子,放到桌上。沈嘉念舔了舔唇,從他手裡拿回自己的手機,找出照片給他看。

“目前是這個樣子。還沒完工,但我覺得已經很漂亮了。”沈嘉念說。

傅寄忱拿過手機,指尖滑動屏幕往後翻,看完了婚紗前後左右各處的細節圖,不知看到哪張照片,眉心忽然蹙起。

沈嘉念伸着脖子看向手機屏幕,是婚紗後背的照片。

“這個露背設計是不是挖太大塊了?”傅寄忱之前看設計稿,沒看出來露這麼大一片,這都從後頸開到後腰了。

沈嘉念站起來,湊近看了眼:“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只露半個後背好不好?而且露出來的部分到時候會用鑽石鏈和珠串遮擋。”

見她是真的喜歡,傅寄忱也就不說什麼了,把手機鎖了屏放下,摟着她的腰圈在身前。

沈嘉念就着這個姿勢趴在他胸膛上。窗外黑夜沉沉,書房裡很靜,她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逐漸趨於同一頻率。

安靜了一會兒,她忽然高高仰起頭,說:“結婚請柬我來寫吧。”

“嗯?”傅寄忱正享受與她緊緊相擁的溫情,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兩秒才開口道,“怎麼說起這個了?”

沈嘉念認真道:“婚禮的一應事宜都是你籌備的,我也得付出點勞動才行啊,不能什麼都麻煩你。”

他工作那麼忙,相比較而言,她沒有演奏會要準備的時候,日子很清閑。

傅寄忱莞爾:“你想寫就寫吧。”

“那就這麼說好了。”沈嘉念跟他約定,“等賓客名單擬好了,我就開始每天抽時間寫請柬。”

“嗯,說好了,蓋章保證。”傅寄忱說完,低頭在她唇上輕輕啄一下,意思是這就算蓋上章了。

只親了一下,沈嘉念唇瓣上就傳來酥麻的感覺,她抿抿唇,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帶着懷疑主動湊上去在他嘴巴上親了下。

傅寄忱沒防備她會有這樣的舉動,眉峰聳動了下,眼裡倒映着她的影子,聲線低下去:“做什麼?想在書房?”

沈嘉念瞳孔震了震,他在說什麼?

傅寄忱行隨心動,抱起她轉了個身,將她放在書桌上,眼睛看也沒看桌面,憑記憶找到放置電腦的地方,抬手合上後蓋,推遠,一些雜七雜八的辦公用具也移開,騰出地方。

“我沒有想在書房……”

後面兩個字隱去,只因傅寄忱方才那隻整理東西的手收了回來,掌心貼在她腰側,力道收攏,彼此距離拉得更近,呼吸糾纏,曖昧叢生。

眼下,姿勢變成他站在她身前,與先前顛倒了位置。

*

婚禮定在6月23日,農曆五月初六,宜婚嫁。

婚禮前一個月,沈嘉念就開始着手寫請柬。

書房三米多長的桌子上鋪滿了紅色請柬,沈嘉念一手執毛筆,對照着賓客名單,一張一張書寫。

請柬也是請專人設計的,翻開以後會出現她和傅寄忱的立體剪紙小像,惟妙惟肖。

沈嘉念寫得認真,一筆一畫都講究,一下午就寫了幾十張,這會兒有點累了,轉了轉略酸的脖子,忽然跑神了,想起了許久之前,她和傅寄忱在書房裡做的荒唐事。

臉頰頓時發燙,猶如燒着了,沈嘉念無法直視面前這張書桌,忘不了男人拿襯衫當抹布擦拭桌面的場景。

不知何時,傅寄忱進來,因書房的門敞開,沈嘉念沒聽見開門聲,還在發獃。

“想什麼,臉這麼紅。”傅寄忱抬起手,手背貼她面頰,微涼的溫度與她的滾燙形成對比。

沈嘉念回神,抬眸對上他的目光,臉更紅,遮掩道:“沒想什麼,我就是……看硯台里沒墨了。”

傅寄忱瞄了眼桌上的硯台,隨手拿起擱在硯台邊上的墨條,幫她研墨。

男人姿態閑適慵懶,偏偏透着優雅。

沈嘉念定定神,執筆蘸墨,拿過一張請柬,寫下賓客的名字。

“還剩多少?”傅寄忱問。

“好多呢。”

沈嘉念說話時眉眼微垂,盯着筆下的字,生怕寫錯,錯了就只能廢掉一張請柬。請柬這麼漂亮,她可不捨得浪費。

傅寄忱怕她累到,研墨的動作慢下來,說:“要不我幫你寫?”

沈嘉念搖頭,拒絕得乾脆:“不要,先前說好了這件事交給我來完成,總不能連這一件事我都做不好。我最近沒什麼事,慢慢寫就好了。”

傅寄忱由着她,只叮囑:“別太累着自己。”

“我知道。”沈嘉念仰頭沖他笑一下,“你太小瞧我了。”

傅寄忱薄唇微勾,也對着她笑一下,自我調侃道:“人都說紅袖添香,怎麼到我們這裡顛倒了?”

沈嘉念停下來,看他研墨的畫面,男人的手指修長白皙,宛如白玉雕刻而成,指尖捏着墨條,一手撐着桌面,微躬身,襯衫勾勒出勁瘦腰身,慢條斯理地重複着一個動作,雅緻溫潤,又十足矜貴,確實夠賞心悅目的。

她忍俊不禁道:“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我成了進京趕考的書生,你是專門勾引人的妖精。”

傅寄忱眉心一跳,墨條擱回硯台邊,直視着她:“你說我是……什麼?”

“妖精啊。”沈嘉念笑道,“難道你沒看過那種奇幻故事?書生在進京趕考的途中夜宿破廟,半夜出現一個美妙女子給他研墨、剪燭芯,貼心伴讀。”

傅寄忱屈起手指,在她腦門上輕彈一下:“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沈嘉念無辜道:“你先提紅袖添香,我才想到這些的,怪你。”

“怪我?”傅寄忱大掌捧住她的臉,揉捏幾個來回,“你怎麼不解釋我剛進來的時候,你為什麼臉紅?是不是想到了……”

“啊!你別打擾我,我要寫請柬!”沈嘉念知道他要說什麼,大聲打斷他的話,一不留神,手中毛筆在他身上畫了一道。

他今天剛好穿了件白襯衣,清雋又迷人,沈嘉念望着那一道醒目的黑色污漬:“現在總該怪你吧。這墨水洗不掉的,你的襯衣報廢了。”

傅寄忱垂眸看了眼身上的襯衫,不以為意:“上次不就報廢了一件,我記得那次是因為……”

“傅寄忱!”沈嘉念急得去捂他的嘴,羞憤交加,“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這個威脅很有作用,傅寄忱舉手作投降狀,保證絕不再提。

因為傅寄忱進來打岔,沈嘉念計劃下午完成的工作量沒能完成,吃過晚飯,加了一會兒班才回房休息。

劇情還剩下一個婚禮,正文就可以完結咯ヾ(@^▽^@)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