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湖秘境》 如梦若雪

隨著故事的結束,雨也停了,天空也慢慢恢復了一點光色,但由於時間已經到了傍晚,暮色開始降臨,湖邊的亭子中,三人的身影開始模糊起來。

二人聽完小夢講的故事,猶如看了一場電影,觸目心驚,她倆面面相窺,臉上流露出的神情皆是不可思議和難以相信。在小夢的描述中,這座山中極隱秘的古老樓房,其形狀與高塔相似,姑且便把它稱作塔樓。

“你說,那湖邊塔樓會不會真的存在,裡面住了失蹤的十六歲女孩桐鏡和無名黑衣人?”薇薇一把拽住羅採兒的手,深情的問,一雙眸子裡透露著恐意。

羅採兒回過頭來,也深情的看著她。“我覺得是真的存在,你看這湖水,是不是黑色的。”說完把目光移向暮色下的桐湖湖面上。

兩個人同時安靜下來,一邊的小夢也不說話,心想,看這兩人誰能嚇到誰,嘴角微微掠起一絲笑意。

半分鐘後,薇薇猛地躍起,往亭子邊走去。“不會吧!這湖水真變黑了。”於是薇薇成了第一個被嚇到的人。

羅採兒站起,一把摟住薇薇。“傻瓜,天都快黑了,湖水當然也變黑了。”羅採兒不苟言笑。

小夢也跟著笑出聲來,“行了,她騙你的,天快黑了,我們得趕緊回去了。”

薇薇這才反應過來,大叫一聲:“好啊!你倆合起夥來騙我。”

“可別,我們可沒騙你,是你自己入戲太深。”羅採兒道。

“行了,我們得回去了,再不起程,待會就得摸黑回家了。”小夢再次表明,時間已經很晚,兩人圍坐在亭子中聽小夢講塔樓故事的時間,一下午的時間便就過去了。一開始確實是因為下雨,故而小夢講的很慢,後來雨漸漸小了,兩人的問題卻多了起來,搞得她不禁覺得,這是她平生講故事以來,最艱難的一次。

但也確實,這個故事是她覺得最難以訴說的故事,有時候想起,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到底是不是故事。

三人起身出了湖邊亭,羅採兒不意間又瞟了一眼那租船小屋牆上掛的牌子,於是又想到些什麼,臨走之時,羅採兒又問了小夢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桐湖邊沒有船,你之所以說帶我們來遊湖,只是想賺那一百塊錢;而你心知,我們到這裡後看到沒有船,便就會起身回去,這樣一來你就可以省下一大截路程和遊玩的時間。”

羅採兒以為自己說出了小夢心中的真實想法,小夢這孩子確實為了一百元騙了她們,出乎意料的是小夢的回答卻是否定的。“不,不是這樣的,我是想賺點錢不假,但我是真不知道桐湖邊早就沒了可以出遊的船,我之所以會說可以帶你們來遊湖,完全也是因為之前也有人來遊玩過。”

“是你先前說的,一男一女?”薇薇附聲問,她說的多半是一對情侶。

“對對,就是他們,他們當時住的也是小別重逢,只不過不是我帶他們進山的。”

羅採兒看小夢說話時的神情,倒不像騙人,估計先前來的那兩人也和今天的我們一樣,過了風雨橋,發現沒船,便原路回去了。

“行吧!我相信你,謝謝你給我們講這麼驚悚的故事,但是我們真得回去了,不然我倆自己就要變得驚悚起來了。”

至於最後,桐湖中到底為什麼沒有魚,三人也不再有力氣探討和追問了,如果這麼個故事還不夠解釋,那就真的只能親身入湖查看一番了。

再次回到風雨橋上,傍晚時分的風雨橋,依舊和白天一樣,只是多了些看不清的輪廓,這座橋安然的立在這裡幾百年,風吹雨打,也確實有著些歷史的遺蹟。

這會兒,大雨過後,湖面上聚集的霧氣開始消散,湖邊山巒開始慢慢現顯出來,開始呈現出一望無際的遠方群山和大雨過後波浪巨起的遼闊桐湖。

薇薇走至橋頭之上,還不忘在暮色中留戀一番,她昂起頭,揮開雙手,高吟道:“看這滔滔江水,可謂是奔流到海不復回吶!”

羅採兒走過來,本不想理睬她,但對於她所說之話,實在忍無可忍,便調侃她道:“咱這是湖,不是江,而且這桐湖被圍繞在群山之間,怎麼個奔流到海法。”

薇薇回過身,哼了一聲,沒好氣的道:“就你知道,我這不是臨走之時,再抒發一下情感嘛!”

“行了,行了,抒發了一天,看了看了,聽也聽了,咱們該回去了。”羅採兒說著把她從橋頭的石樁上拉了下來。

然而冥冥之中,故事之所以稱之為故事,必定有它的由來,憑空捏造的事,總歸不會被人所信。

就在三人正要下橋之時,羅採兒眼角的余光中,忽然瞧見遠處的湖面上閃過一道黃色的光,她遲疑了一步,沒有多想什麼,便回頭放眼望去。

湖中有光,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再細眼看去,確實是光,灰黃色的,倒映在遠處的湖面之上。“這麼晚了,誰會還在湖中!”她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這。

她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看錯了,而當她再次定睛看去時,“不,這不是有人在湖中,這光是從岸邊倒映過來的。”她即刻反應過來,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她開始有些害怕起來,但願不是她心中所想。

“小夢,薇薇,你們快回來,看那是什麼!”羅採兒急切的喊到已經走出去幾步之遠的兩人。因為她此刻已經清晰的看見,遠方湖邊山腳處那座亮著灰黃光色的高大塔樓,事與願違,此刻卻是應了她所想。

難道小夢說的並不是傳說,也不是寨子裡的老人給小孩講故事,而是確有其事,確有其樓的存在。

羅採兒驚呆了,當真是要不枉此行了,她又連聲喊了兩遍,“你們快回來,快回來。”也不知為什麼,剛才聽故事的時候還提著一顆顫抖的心,此刻真正看到了故事中的湖邊塔樓,她卻只有驚奇,而未曾產生恐懼。

兩人聽了羅採兒的叫喚,折身回來。“又咋了你!”薇薇問她。

“你們快看湖那邊,那是不是你說的塔樓,高大且悚然而立。”

“天吶!還真是,這簡直和寨子中老人們描述的一模一樣。”小夢直接大喊道,半個身子已經伸出橋頭,正抬著頭張望。

“不是吧!你別嚇我。”薇薇這時還沒反應過來,以為又是羅採兒嚇唬她,直到她也隨著羅採兒二人的目光望去。

“真,真是塔樓。”薇薇哽咽道。“原來你說的都是真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我……我一直也以為這只是個故事,沒想到真有湖邊塔樓!”小夢不敢相信的說,“但是為什麼,之前寨子裡那麼多人出動尋找,都沒有找到呢!”

三人被湖邊猛然出現的塔樓吸引著目光,再看那塔樓,距離雖遠,但確實如小夢先前所說的一模一樣;湖中央倒映著塔樓中發出的光,那山腳處,四下漆黑一片,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兩岸高山龐大的身形和彷彿已經有幾百年歷史的微光塔樓。

但故事的起源卻只在幾年前,莫非這座塔樓真的是早已建在了,只是沒有人發現它而已。這時,薇薇和小夢都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之前寨子中那麼多的人出動,都沒有找到塔樓的所在。

羅採兒看著遠方塔樓,雙手放進衣兜,既不再驚訝,也不再感嘆,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或許是因為天氣原因。”半晌,羅採兒道出這麼一句。

“天氣,天氣有什麼問題嗎?”薇薇問,小夢迴頭看著羅採兒,眼神有所迴歸平淡。

“我記得小夢說,進山打獵的小夥第一次看見塔樓時,是在大雨之後對吧!”羅採兒隨即便問道,小夢點了點頭。

“那我們現在看到塔樓也是在大雨之後。”羅採兒接著說,薇薇似乎有點明白了羅採兒的意思。“你是說,是大雨使塔樓現顯出來的。”

“不,確切的說,是大雨驅散了山中常年累積的濃霧,所以我們才能在大雨過後看見塔樓的所在之處。”

“這你都你能想到,厲害啊!”薇薇誇讚道。小夢也覺得不可思議,寨子中老一輩的人,大都沒接受過什麼知識教育,不知其中原理,也是情有可原。

塔樓的位置乃入湖十幾裡處,正是桐湖的中央所在,那裡的兩岸山邊,樹木叢生,常年氣候潮溼,被濃霧籠罩;且塔樓裡的光線並不是很亮,當日裡,寨子的人出船尋樓之時,卻已經是大雨過後許久,濃霧再次聚集,便就沒有找到塔樓的位置。

再者的一個可能就是,那小夥自己被嚇的不輕,思緒還沒有緩過來,記錯了具體位置也說不定。

“這麼說來,確實應該是這樣。”小夢言道,而後不忘感嘆一句,“真是沒文化,真可怕啊!多讀點書,確實有好處。”

聽了羅採兒的一番論述,兩人才算是茅塞頓開,這世間所有奇怪的事,必定是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只不過很多事情沒人去深入探究而已,就像這湖邊塔樓一樣。

而今天,羅採兒三人進山遊湖,偶然再次看到塔樓,確定了這不是寨子里老人們所講的故事,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但那塔樓中是否當真如小夢所言,這一點,時至今日,還未曾揭曉。

三人都略有所思後,微微低語問道:“那現在怎麼辦!要不我們回去多叫些人。”

羅採兒沒有答話,小夢第一個說道:“我看不行,這事過去那麼久,根本沒多少人知道這事,就算知道了也未必肯信。”對於薇薇來說,要是可以親自到這塔樓前拍下幾張照片,那就真的不枉此行了,儘管她們現在沒人知道塔樓是何人所建,現在又是何人所住。如果只是單純有人隱居深山,那便是好的,貿然前去叨擾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但如果裡面真的藏了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真是有神鬼之說,那就只能就此了了,必不能貿然前往。

羅採兒看著遠方安然而立的塔樓,有些入神,許久未說話,她在想著什麼,也許她將要做一個大膽而冒險的決定。

“小夢說的對,這時候回寨子裡叫人,先不說有沒有人信,就算有人信,把人都喊來了,這般興師動眾,未必能得到我們想要的結果。”羅採兒定了定身說,眼神中開始流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無畏來。

薇薇看她有些不對勁,問道:“結果,什麼結果,難道你想?。”問出這話,薇薇作為羅採兒多年的閨蜜,清楚的瞭解她平時的行為習慣,似乎已經猜到了她想幹嘛!

還沒等薇薇問出心中所想,羅採兒又說道:“薇,你覺得自己膽子大嗎?”

薇薇怔了一下,看著羅採兒,沒有直面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很嚴肅的道:“你真打算這樣做?”

羅採兒狠勁的點了兩下頭,這下薇薇徹底知道了,羅採兒雖然在情感上是個心思單純情、易流淚的女孩,但在其他方面,她決定了的事,就一定會去做。

一邊的小夢愣了半天,不知道她二人在說的什麼意思,剛想問,就被羅採兒的話截斷。“你能不能幫我們找條船?”羅採兒回過頭來問小夢。

“船,什麼意思,你們要入湖。”小夢現在才明白過來,她二人剛才的對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不想一探究竟嗎,不想驗證一下自己說的是真是假?”羅採兒接著問,語氣像是逼迫的意思,薇薇在一旁沒有說話,此刻她的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看來今晚真的要不枉此行了。

小夢被羅採兒的話問住了,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探究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起初她真的只是抱著講故事的心態,誰會想到,這塔樓就這麼巧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呢!

她沉默了一會兒,羅採兒看著她,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行不行,就等小夢一句話了。“可是,現在這會兒真不見得能找到船。”小夢吞吐著說,她知道羅採兒入湖之意已決,只盼以沒有船為由,她們能知難而返。但同時,她之所以會用“不見得”三個字來回答,說到底,她自己的內心又何嘗不想知道塔樓的秘密呢!

“不見得,那就是有。”羅採兒不知為何,如此的肯定。

“你們可想清楚了,要是樓裡真有什麼怪人可怎麼辦!”小夢膽怯的說。

“放心吧!我們三個大活人,況且我們相信科學。”薇薇在這時言道,她平常看著膽子小,這會兒卻是意志堅定。

“還是你不和我們一起入湖?”羅採兒轉而問道。“你不想去也行,你只要告訴我們哪裡有船就行了。”羅採兒接著問她。

“我……我。”小夢猶豫不決,她此刻的心裡根本拿不定注意。

“我們得快點了,趁現在山中濃霧還未聚攏,還能看到塔樓的位置。”羅採兒轉身把目光再次移向遠處縹緲中的塔樓。

很快入了夜,山風輕輕襲來,腳下的風雨橋,眼前的桐湖,桐湖中的塔樓,都顯得那麼孤獨和淒涼,當羅採兒意識到,這次旅行已經不再是一場愉快的遊玩時,她的心或多或少的,還是有些悲涼之感。

她知道,從此刻起,不再是散心式的旅行,而是一場未知的冒險之旅,羅採兒和薇薇互相看了一眼,未曾言語,卻已知道對方心思,先入桐湖,再進桐鏡塔樓,此行非去不可了。

留了足夠的時間給小夢做出選擇,亭子邊的那棵松樹輕輕的搖曳著身姿,一下一下的拍打著湖面。思索片刻之後,小夢輕嘆一氣言道:“行吧!我和你們一起去,不過得加錢。”

“可以,沒問題,入湖用的船錢我們也會付。”羅採兒心喜,有了小夢一起入湖,總歸要好些,但是羅採兒怎麼就敢肯定小夢一定知道哪裡有船呢!

小夢之所以會答應,自然不再是因為想多賺點錢,三人之中,估計她才是最想知道塔樓秘密的人,而她之所以會提到錢,只不過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同時給二人一個信服的理由罷了。

三人決定開船入湖,當下最緊要的就是入湖的船,羅採兒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她心中肯定,這桐湖之中肯定有船出沒,只是在租船的亭子邊沒有而已。這麼大一個桐湖,前後幾十裡,就算湖中沒有魚,那交通運輸總要的吧!所以,她斷定,小夢知道哪裡有船。

薇薇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但她聽羅採兒這樣說,於是便問小夢:“事不宜遲,你帶我們去找船吧!我們這就出發,早去早回。”

再看時間,現下已是晚上六點多,這幾天山裡本就沒什麼光色,又正值深秋,入夜的早,天已經基本黑了。

小夢對這次突然決定的入湖尋樓的路程,看上去有些沒緩過來的樣子,她嘟囔著說:“我也不確定有沒有,我們往前面走一段路,如果前面的湖泊裡沒有,那就真沒有了。”

“好,我們現在就出發。”羅採兒堅定道,隨後示意薇薇把揹包什麼的東西都帶好,晚飯也便只是吃了些隨身帶的零食。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註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裡?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捨。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沖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只覺得一股驚天意志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臉色大變的同時也是不敢怠慢,搖身一晃,已經現出原形,化為一隻身長超過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護衛更是都有著超過三百米的長度,九尾橫空,遮天蔽日。散發出大量的氣運注入地獄花園之中,穩定著位面。

地獄花園絕不能破碎,否則的話,對於天狐族來說就是毀滅性的災難。

祖庭,天狐聖山。

原本已經收斂的金光驟然再次強烈起來,不僅如此,天狐聖山本體還散發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卻像是向內塌陷似的,朝著內部湧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無預兆的沖天而起,瞬間衝向高空。

剛剛再次抵擋過一次雷劫的皇者們幾乎是下意識的全都散開。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經衝入了劫雲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雲瞬間被點亮,化為了暗金色的雲朵,所有的紫色在這一刻竟是全部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彷彿充斥著整個位面怒火。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捨。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第四章 古樓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