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湖秘境》 如梦若雪

夜黑山巒,冷風肆虐,峰腳之處,湖畔之間,一條上下不一,崎嶇不平的林間小路,自風雨橋起,向山中延伸而去。

照小夢所言,沿此路進山,不遠處的山窪裡,桐湖的其中一個支流之處,便會有船支停待;那裡的水船,乃是寨子裡的人運送木材所用,所以較為隱秘,小夢之所以會知道,也是小時候曾和大人們一起到山中走過,至於現在入山,能否尋得,她也不敢斷定。

不管有沒有,總要去看一看。這是羅採兒的話,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怎地,這會兒會如此有魄力!

出發以後,小夢在前領路,薇薇居中,說到底,夜黑以後,山裡林子中的路只有漆黑和雜枝亂橫,薇薇多少是有些膽怯的,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已。

羅採兒走在最後,她的膽量算是三人當中最足的,若不是有了感情上嬌弱易傷的一面,她也算得上女中豪傑。羅採兒負責打燈,她似乎有過在山間行走的經驗,一開始她便說,三人打一燈即可,省著點電,三人之中,只有羅採兒薇薇帶了手機,且用了一天,電量都已不多。

一前一後行走在山間,除過腳踩在枯枝敗葉上發出的嘁喳聲,林子裡一片寂靜,透過樹梢看到的桐湖湖面,越便往裡走,湖面越寬闊,羅採兒一直盯著塔樓的位置,生怕它一晃眼,卻又消失不見了。

再往夜空望去,可真是探頭不知月囚何處,黑壓壓的烏雲,沒有月亮,更沒有星星。所謂千江有水千江月,這會兒看來,這麼大個桐湖,卻是映不出半點月色來,羅採兒不禁感慨到。

羅採兒打著燈,手機燈光覆蓋的面積只有那麼一小塊,她得時刻注意自己的腳下,又得注意前面兩人能否看得見路。風雨橋過後的這段山腳路,已不再像先前入山時那樣好走,又是在夜裡,視野模糊,稍不注意就會有拌倒的危險。

如今,小夢同意帶她們入桐湖,尋塔樓,也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縱使之前總覺得她有什麼小心思,現在也可以放下心來。小夢畢竟在這裡長大,算是個土生土長的侗族人,有她帶著兩人進山,總歸是能方便一些。

羅採兒想到這一點,看著走在前面的薇薇,領路尋船的小夢,心裡已然是放心下來。

出發以後,三人基本沒怎麼說話,林子裡很靜,羅採兒示意小夢,儘量靠著湖邊走,她得時刻盯著塔樓的位置。

林子裡多是粗大威猛的青松,也有一些橫腰截過的綠藤,不算太黑,三人走在林子中,不打燈的情況下,也能看到身形輪廓,溫度與白天相比,下降了很多,羅採兒和薇薇穿的都是不算單薄的外套,所以並不覺得冷。

倒是小夢,看她的無領大襟衣,似乎不怎麼扛得住冷風的吹襲。

出於關心,羅採兒便在身後問她:“小夢,你冷不冷,看你穿的不多。”

小夢迴身答道:“我還好,我常在寨子裡,基本能適應。”她的聲音很沉,估計對塔樓的突然出現,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這時,薇薇附身過來,湊在羅採兒耳邊說:“你說咱們能找到船嗎?看這山郊野外的,估計這地方根本沒人來過。”薇薇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眼下所走的路,根本就是在林子裡亂竄,而小夢所說的山窪子裡會有的船,到現在也根本沒有瞧見。

羅採兒想了一下,還是篤定的說:“我覺得能找到,小夢她自己也隨我們一起走,假設沒有的話,她總不至於願意陪著我們空跑一趟吧!”

“這倒也是。”薇薇說,小夢這時似乎是聽到了兩人在背後嘀咕什麼,停住了腳步,回頭說道:“應該快了,我記得就在前面不遠處,有個山窪子,那裡會有船。”

既然下了決定,前方縱然是千險萬難,也只能面對了,如果真能去到塔樓中,一探究竟,也算是一段值得稱讚回憶的經歷不是!

羅採兒也看過不少的冒險驚悚類電影,那時只覺得熱血沸騰,渾身得勁,不曾想過,今日自己也能親身經歷。

看看小心翼翼走路的薇薇,倒是不免為她有些擔憂,本來好好的旅行,倒成了夜裡又黑又險的山中尋樓了。

三人又走了大概十幾分鍾,林子越走越深,有些路不好走的地方,便繞著走,以至於忽而往上忽而往下的,儘管如此,羅採兒的注意力還是停留在塔樓上,一抹微光,隨著穿梭在樹林中而時隱時現。

小夢撥開擋在眼前的一棵樹枝,黑夜裡,樹木的輪廓搖曳不定,湖水微微泛著波光。又便走了幾十步,路面開始呈下坡趨勢,小夢憑著一點點記憶,隱約覺得快近了,直到又一個坡下之後,小夢露出一抹驚喜之意。

“快看,就是這個山窪子。”小夢出聲叫道,雖是用喊的,但寂靜無人的山裡,她的聲音並非敢有多大。

羅採兒薇薇兩人聽到後,已有一些疲憊之意的身體,瞬間起了精神,連忙幾步跟了上去。可算是到了。

兩人行至幾步,來到與小夢並排的山坡處,這一路,除過漆黑的困擾,還有就是一路上歪七八鈕的樹枝,稍不注意就會被絆倒或是劃到。

此刻終於找到了或有停船的山窪子,三人的臉上皆浮現出欣喜來。

羅採兒山窪子中瞧去,有模糊不清的黑色輪廓,但不知是否是船,還是其它的什麼,她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這感覺就好像到了遊樂園,正準備坐過山車時的感覺,既激動又害怕。

薇薇也似乎有著和羅採兒一樣的心情,只是有些不太敢相信,這桐湖的支流之處,看這山窪子的面積並不大,一抬眼就能看到對岸,是否真會有船呢!此時她的心裡,不知是希望有船的期盼多一些,還是無船的期盼多一些。

薇薇便就問道:“這下面真有船?”

“這可不敢確定,我們得下去看看。”小夢的態度一直沒有肯定過,但從她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她希望有船。

羅採兒沒有提出她的所想,而是囑咐兩人道:“下坡時一定要小心,抓緊旁邊的樹根,可別剎不住,掉進了水裡。”她作出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不過她說的並沒有錯,這山窪子的兩邊,需下一個坡度極陡的陡坡,若不抓著樹枝一步步往下,必是會直接滑了下去的。

於是,三人一前一後,開始往下。這次,默然中,換成了羅採兒首當其衝,薇薇跟在羅採兒身後,小夢斷後。

羅採兒把手機交給薇薇,讓後讓她抓緊自己,又問小夢:“小夢看得到嗎!”

小夢答:“可以,以前也在夜裡的山裡走過,可以憑感覺認路。”

眼下距離山窪子水邊,約莫有個二十幾米,坡上長著蒼天大樹,抬頭很難看到天的那種,矮腳的小樹可以用來拉扯著下坡。羅採兒拉著邊上樹枝,每下一步都異常小心,以前基本沒爬過什麼山,此刻又是在夜裡,她的心開始嘀咕起來。

幾分鐘後,三人下到窪子邊,期間彼此都沒敢說話,薇薇拉著羅採兒揹包帶的手,攥出汗來,不曉得是因為這裡的氣氛而感到害怕,還是置地險惡,全身肌肉收緊導致的。

面前的山窪子,僅需一眼,便可看到對岸,對岸也是漆黑一片的林子,不過這窪子的水應該不算深,有個兩三米的,就已經不錯了。一般這樣的支流聚集之處,多是長年下雨導致的,山體鬆軟之處,便被活生生衝出一塊窪地來。

也便因為這一點,羅採兒第一腳踩在窪子邊上的地面上時,就感覺很軟,像是要陷下去的感覺,她趕緊收腳,探著步子踩在另一處枯枝碎葉較多的地方。

小夢自己似乎早有預料,她錯開兩步,走到羅採兒邊上,探眼看了看窪子中間,一個模糊的黑色輪廓,長條形的,隱約覺得那就是寨子里人們用來運送木材的木船。

但她沒第一時間肯定,而是回頭對兩人說:“我們沿著邊上往裡走幾步,得小心,這窪子是多年的泥潭,這幾年雨水多,湖水灌進來以後才成了這種聚水面積不大的山窪子,所以邊上的土質會很軟,得挑著走。”

二人同時應了應,似乎都感到真正的險路才剛剛開始。

沿窪子邊走去,小夢挑著步子走,二人跟在後面,窪子裡雖有水,但水面並不寬闊,就是打燈照過去,也看不見任何,便只能走進了看。

走了數米之後,薇薇居中間,突然停了下來,回頭木訥的看著羅採兒。“怎麼了你?”羅採兒問她。

“我……我踩進泥坑裡了。”薇薇腳底一陣冰涼,她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鞋子全溼透了,裡面還滲進了泥。

“啊!”羅採兒吃驚,但其實一路進山來,地面上本就有大雨過後留下的雨水,鞋子褲腳什麼的,也基本上溼透了。

小夢感到兩人在身後停住了,也就在這時,她瞧見了前面停滯在窪地裡的一艘木船,雖然很黑,但確定是一艘船的形狀。

“你們快看,真有船。”小夢出聲道,神情中多是欣喜,似乎是因為她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從而流露出的自豪感。

薇薇聽到小夢的話,當下也顧不得什麼,自己用勁把腳從泥坑裡拔了出來,心裡雖有些窘迫可恨感,也便沒有再說出來。

羅採兒聽後,更是沒管薇薇,三兩步踏了過去。“哪裡!”

小夢抬手指了指前方几米處的窪地之中,透過幾棵屈指可數的樹梢,一艘船的輪廓浮現在眼前。

“還真是,真有你的小夢!”

走完最後幾步路,這窪子邊上,大大小小的泥坑數不勝數,薇薇不小心踩到了,也屬正常,好在最終找到了船,便就不用再走漆黑的山路了,坐船進湖,雖在夜裡,但總比在山裡亂竄要好得多。

三人來到木船前,眼前的這艘木船橫腰立在水面上,這水面也不過十幾米長,且看船底,隱約感覺都快貼著地面了。

羅採兒打燈照去,又用腳踢了一下船身。“這船應該還能用。”

“可別開到一半,漏了水。”薇薇這烏鴉嘴,這也敢說。

小夢知道怎麼用這種船,一般這樣的小型木船,長不過三米,寬不過一米,也就勉強可以乘載三到四人。寨子裡常用的船,大都是寨子裡的老師傅建造的,船的外殼由底板,般板,身板,前後搪浪板和甲板組成,內部有骨架支撐,常見的小型木船便就由這些基本條件組成。

而眼前這艘木船,確乎如此,前後呈犄角形狀展開,羅採兒的燈光照過,左右各有一扇木槳,供划船所用。“那我們這便上船吧!”三人用各自的目光打量一番之後,羅採兒決斷道。

“我先上去,看看這槳還能不能用。”小夢率先動身,船的高度和三人所站的位置差不多一樣,僅一個小的跨步,小夢便縱身上了這艘不知停滯多久的木船。

羅採兒有意識的把燈光移到了小夢動手划槳的位置,但願這船能用。

“快看,動了動了。”薇薇拉了一下羅採兒的袖口,驚言道。

“行行,我自己看得見,你別再烏鴉嘴就行了。”羅採兒說完,隨即也一個跨步上到了船上,轉身伸出手把薇薇也拉了上來。

小夢見兩人上了船,開始撥動了兩下左右的船槳。她小的時候和寨子裡的老人入湖劃過船,那時十二三歲的樣子,只是看著別人劃,自己卻未曾動過手,不過划船一事,也不是什麼難事,她現在自己試著擺動了幾下,小木船便輕輕移動了。

這船的雙槳乃是山裡獨有的青松木所造,這種木材不但結實,而且還很是輕巧,用來做船槳那便最好不過了。

小夢吩咐兩人道:“坐穩了,咱們就此出發。”

羅採兒上船後,倒是沒有過多的考量這艘船,而是探著燈往木船周圍的山坡湖水上探了探,湖水幾乎一片漆黑,山坡上略微劃過一絲白點,但沒看清是什麼,好像還隨著山風悠悠的擺動著。

小船開始往山窪子外口駛去,速度很慢,比一個人在路面上走快不了多少。薇薇上船後開始搗鼓自己剛才陷入泥坑裡的右腳,整隻鞋子已經完全溼透,還裹滿了泥,面對此狀,她也能自認倒黴,但是這點苦頭似乎根本算不得什麼,等待她們的必然還有更艱險的路程。

小夢在船頭用力划槳,小船駛出去十幾米以後,距離岸邊開始越開越遠,羅採兒剛才打量四周的時候看到的白點,此刻在她心中開始好奇起來,她坐在小夢後面打著燈,因為剛下過雨,船板上也是溼的,故而屁股坐上去,只感一陣涼意。

她問小夢,剛才岸邊的白點是何物,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那裡?她之所以很淡然的問,是因為她覺得應該是有什麼垃圾被風吹到了那裡,並非會有什麼令人害怕的事。

沒想到小夢的回答,卻是讓人吃了一驚。

小夢反問道:“你是說剛才一上船的地方嗎!”

“對對!”

“那地方有墳,應該還是新建的墳。”小夢舞動著雙臂,說到有墳墓,似乎並沒有膽顫之意。

薇薇這時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大嘆一聲:“我了個去,你是說咱們剛才上船的地方是一片墳場!”

“對呀!是一片墳場,不過不大,這麼大座山,有幾處墳場不是很正常嗎!”小夢答道,此刻船已經駛出好大一截,黑夜中已經快看不到先前上船的地方了。

聽小夢這麼回答,羅採兒薇薇兩人沉默了一下,想想好像也是,咱們這先是滿山的跑,現在又划船進了湖,黑夜裡,難免會多想些什麼!

羅採兒回頭往剛才看到白點的地方看去,山風吹過,一段白條輕輕的飄著,那或許就是死人下葬以後立在墳前的白布條子,想到這裡,似乎還是有種風起鶴戾的感覺。

不過,侗族人的墳場不是應該統一安在一起的嗎!怎麼這裡也會有墳,她便又轉而問小夢。“這裡怎麼會有墳,還那麼隱秘?”

三人坐在船中,船向前駛去,氣氛沉靜了一會兒,小夢聽了羅採兒的問題,她似乎知曉寨子中的一切,便言道:“這片墳場不是寨子裡的,所以很隱秘,但是墳場建在這裡,也算是依山傍水不是嗎!”

“這倒也是。”羅採兒微點了幾下頭。

“你的意思是,這片墳場是外面人來建的?”

“是啊!寨子外面的人,也就是外族人,外族人死後多半就葬在這裡了。”薇薇不再搗鼓她的右腳,而是有意的往羅採兒身後挪了挪,想著聽的更清楚些。

出了山窪子,羅採兒依舊死死盯著塔樓的位置,桐湖的右岸,從這裡望去,湖面上微波盪漾,估計還有五六里的樣子,但也只是估計,羅採兒薇薇兩人都沒怎麼坐過船,自然無法準確看出水面上的距離;而且這小船在水中的速度並不快,湖水平坦一面,因此便沒有什麼急流之處,船的前進得全部靠著雙槳划動的力量。

“那這片墳場有沒有什麼故事?”羅採兒不再好奇剛才所見的墳場,薇薇這時卻再三追問起來,在這黑夜裡,兩山之中,湖水之上,討論這墳場一事,她倒是不感後怕。

“沒什麼故事,一片墳場而已,不過倒是有一個通俗易懂的名字。”小夢說。

“什麼名字?”薇薇急性問。

“亂葬崗。”

“嗯,確實通俗易懂。”湖面上開始有了風,且比在山中時感受到的風還要強烈刺骨些。有水便有風,有風即有雨,風雨不斷,山河湖泊的由來,便也是此了。

“為什麼叫亂葬崗,難道說寨子中人對外族人有什麼偏見?”沉默了一會兒的羅採兒問,此行不是在講故事中,就是在講故事的路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註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裡?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捨。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沖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只覺得一股驚天意志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臉色大變的同時也是不敢怠慢,搖身一晃,已經現出原形,化為一隻身長超過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護衛更是都有著超過三百米的長度,九尾橫空,遮天蔽日。散發出大量的氣運注入地獄花園之中,穩定著位面。

地獄花園絕不能破碎,否則的話,對於天狐族來說就是毀滅性的災難。

祖庭,天狐聖山。

原本已經收斂的金光驟然再次強烈起來,不僅如此,天狐聖山本體還散發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卻像是向內塌陷似的,朝著內部湧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無預兆的沖天而起,瞬間衝向高空。

剛剛再次抵擋過一次雷劫的皇者們幾乎是下意識的全都散開。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經衝入了劫雲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雲瞬間被點亮,化為了暗金色的雲朵,所有的紫色在這一刻竟是全部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彷彿充斥著整個位面怒火。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捨。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第五章 決定入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