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湖秘境》 如梦若雪

住進小別重逢的第三天,羅採兒被幾隻野麻雀的叫聲吵醒,大山裡的夜晚還真是千奇百怪,羅採兒一夜都處於半夢半醒狀態,直到快天亮時才稍微睡了一會兒。

不過,好在她沒再做噩夢了。她起身把茶几上的白開水一飲而盡,看向窗外,天已經亮了,薇薇還在側身熟睡,只露出半個頭來。

這一夜,只讓她覺得,原來人在入睡後要經歷這麼長的時間,一個人睡眠好的時候,無非就是閉眼睜眼,一個夜晚便就過去了。

羅採兒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幾分鐘過去了,昨晚遇到的事,會不會還是個夢!算了,管它是什麼,收拾東西,回去再說,也許這一段旅程註定了不會美好。於是,羅採兒洗漱過後,便開始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本想著買些紀念品,當地特色的首飾什麼的回去,但匆匆忙忙的,一樣也沒買到。

薇薇醒來時,羅採兒已經把兩個揹包都收拾好,手機時間顯示的是八點零三分,從梧桐鎮到當地縣城趕早上的第一趟班車,差不多還要一個多小時,所以羅採兒把時間捏得很準。

薇薇擠出一團白色的牙膏準備刷牙,口齒不清的問羅採兒:“昨晚睡的怎麼樣?”

“別提了,一言難盡,我估計得回到我那舒適溫馨的小窩裡才能睡個好覺吧!”羅採兒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答道。

小夢一如前兩天那樣給二人準備了早餐,兩人收拾好下了樓,清晨時分的小別重逢平淡中帶著一絲景氣,小夢把熱好的兩杯牛奶端來上來,笑意依舊。

“我們趕時間,早餐就帶走路上吃吧!”薇薇吩咐道,羅採兒跟著下樓,沒有說話,儘管她已經粗步瞭解了小別重逢是一家是什麼格局的民宿,但她還是又環顧了一圈。

“好的,沒問題。”小夢應了一聲。

“我先結賬,這兩天辛苦你了。”薇薇有表示感謝的意思,故而一副真誠,也確實,自羅採兒暈倒之後,小夢可沒少忙活,又是煎藥,又是做吃的。

薇薇結完賬,小夢把打包好的饅頭和雞蛋遞給羅採兒,大山裡的早餐沒那麼豐盛,其營養倒也還跟得上。羅採兒接過早餐,下意識的又看了一眼小夢的銀花手鐲,她突然想到些什麼,於是試探性的問道:“你們寨子裡是否還有一處景點叫銀花谷,就是這銀花手鐲的出處?”

聽羅採兒這麼問,小夢實屬驚訝到了,她確實愛講故事,但確定沒有跟任何人講起過銀花谷和這手鐲的事啊!

羅採兒之所以會這麼問,完全是因為在自己的夢中,三人一同行船,途中小夢講述到的這銀花手鐲的來歷,但她自己也不敢肯定,現實中是否真的如此。

而小夢的回答,卻也讓羅採兒大吃一驚。

“這……你怎麼知道的,莫不是你也有這樣的手鐲?”小夢極其詫異的問,還不忘摸了摸自己左手上的銀花手鐲。

羅採兒其實根本沒有應對這一結果的準備,所以得到小夢的肯定以後,她不知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說是自己夢到的吧!現在看起來,夢裡夢到的和現實已經逐步接軌,從昨晚的網紅歌手再到今天銀花的手鐲,羅採兒無法解釋這一切,但她心裡開始有一種膽顫和揣測了。

羅採兒沉默幾秒,現顯一副平常的樣子說道:“哦!我是聽一個朋友說的,他之前也到過你們這裡,要不是因為身體不適,我們這次也一定要去看一看這銀花谷。”

話音剛落,小夢便急切言道:“不不,銀花谷不是景區,而且是禁入的,我也不知道在哪!”

“沒事,我就隨口一說,反正我們也要走了不是!”這會兒看來,一切都對上了,在夢裡小夢在船上也是這麼說的,羅採兒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奇異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儘管如此,她還是抱有一絲遐想,多半隻是因為這地方的人和事息息相關,等回了南源,無法接觸到這裡的任何東西,應該也就不會有類似的事發生了吧!

停滯了幾分鐘,薇薇見兩人說一些奇奇怪怪,自己聽不懂的事,便催促道:“我們得走了採兒,再晚點就趕不上車了。”

“好的,這就來。”此時,薇薇已經走出小別重逢的大門。

臨走前羅採兒和小夢作了告別。“我們走了,小夢,有緣再見吧!”

小夢和二人招了招手,卻是沒有明白羅採兒話中之意,當然羅採兒自己也不知為什麼會這麼說。

這次返程,便是原路返回,路線什麼的也不用過多的瞭解。上午十點剛過,兩人便順利的坐上了從當地縣城開往南源市的客車,山裡的路顛簸,薇薇卻依然能夠熟睡不醒。只有羅採兒,一點睏意沒有,儘管她昨晚一夜沒睡好,她靜靜的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山景和原野,臉色凝固,思緒愁渺。

回去的路,幾乎沒有什麼耽擱,下午四點剛過,兩人就回到了南源市,轉了一趟公交車,於晚飯時間準時回到家裡。不過奔走了一日,薇薇早已沒有力氣在自己動手做飯了,於是她提議到樓下飯館搓一頓,羅採兒沒有異議,早飯隨便吃了點,但現下卻也不是很餓,倒是薇薇,一路喊著餓死了!

薇薇點的是她們經常吃的酸湯牛肉火鍋,薇薇好辣,羅採兒今天卻說想吃些清淡的,於是便就鴛鴦鍋,一分為二。剛一上桌的一盤黃牛肉,鮮紅嫩滑,沒幾分鐘就被一掃而盡,看得出來薇薇是真的餓了。

“你快吃啊!”見羅採兒吃的很緩慢,薇薇便道。

“吃完,我還得回去把照片打印出來呢!這次梧桐鎮之旅,雖然走的地方不多,但拍的照片可不少。”薇薇一邊吃還不忘用手拍了拍身旁的相機。

羅採兒提了提神,抿了一小口湯,又夾了一片滾水中的牛肉,沒有蘸料,便直接吃了。味道還是一如既往,只不過羅採兒似乎沒有猛吃的心情。

薇薇看羅採兒依舊沉默,又問道:“對了,假期還有兩天,你打算怎麼過,好不容易請的假,可別白白浪費了。”

“我也不知道。”

“你不會想又開始躺屍吧!”

羅採兒自己心裡知道,躺屍是不可能了,昨晚幾乎等同於一宿沒睡,今夜也不知會不會如此,如果大夢之後就會面臨著失眠,那她可糟了,這種情況,就是去看醫生都不知道要去找誰看。

羅採兒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言道:“再說吧!感覺這次旅行不是那麼順暢。”

“你是指?”薇薇覺得羅採兒是因為在風雨橋邊暈倒的事。

“哦!對了,我讓老郎中抓了兩副中藥,晚上回去就煮給你喝。”

火鍋裡沸騰的熱氣不斷飄向飯館深黑色的天花板,她們進來時,靠窗邊的位置已經有人了,故而只能坐在裡面中間的位置。夜色朦朧,窗外熟悉的街道上仍然停了幾輛歪歪扭扭的電瓶車,另外是負責街道清潔的阿姨拿著掃帚一掃而過,這城市的燈紅酒綠,車水馬龍,依然沒有變過。

晚飯結束,兩人回到家中,羅採兒進了衛生間洗漱,薇薇則迫不及待的拿出打印機,開始打印照片。薇薇喜愛拍照,這一點從上學到現在一直如此,為此在這方面可沒少下功夫,光是一套攝影設備就花了她不少錢。

照片打印機呲呲的聲音來回響著,薇薇一邊挑選一邊就打印出來,這一行,從南源到梧桐鎮,她總能捕捉到一瞬間的美好。有夕陽西下的,有大雨滂沱的,更有云霧繚繞的梧桐鎮大山。

羅採兒洗完澡出來,和往常一樣開始打開吹風機吹頭髮,唯一改變的是她緋紅的臉頰上多了些許的憂慮,按理來說出門遊玩回來,應該心情大好才對;但這一行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實在令人難以言信。

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簡單盤起了披散的頭髮,走至客廳,看到薇薇還在搗鼓照片,便催促的說道:“你還沒去洗澡呢!”

“哦!對了,你快過來幫我看看,這些照片哪張最好看!”薇薇正拿著手中一疊照片來回翻看著。

羅採兒聽後沒有第一時間接過照片來看,只是順勢坐到薇薇身旁,拿出手機,開始找在梧桐鎮篝火晚會上遇到的網紅歌手,看能不能在網上了解一些他的信息。關於自己夢境裡的事,羅採兒必定是無法釋懷的,這也是她心情沉重的最大原因。

想到這裡,羅採兒就問薇薇:“誒!對了,你之前說,你認識那個歌手,她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一門心思在弄照片的薇薇不加思索的說道:“我好像也不記得了,反正之前在抖音上刷到過。”

“哦!”

羅採兒見她根本沒認真想自己問的問題,便斜了她一眼。同時也看了她手中正在翻馳而過的幾張照片,這一看,卻把羅採兒震驚到了。因為薇薇手中其中的一張照片,羅採兒好像見過,羅採兒眼前突然一亮,神情隨之一震,她連忙放下手機。“等等,你別翻那麼快,快給我看一下!”

“我剛才就說讓你幫忙看看,喏!給你。”薇薇略顯嬌氣的把一整沓照片遞給羅採兒。

羅採兒接過照片,二話不說開始翻找起那張照片,翻過幾張之後,她很快找到了那張照片。她抽出那張照片來,長時間的凝望著,眼珠子瞪得老大,因為照片上的人乃是羅採兒夢到的黑白照片中穿著侗族服飾翩翩起舞的女孩。

“你……你這張照片是在哪拍的?”羅採兒緊緊的捏著這個侗族女孩的照片,用質疑的語氣問道。

“是吧!你也覺得這女孩子長得好看吧!”薇薇顯然不懂羅採兒的意思,答非所問起來。“我是說你在哪拍的,快說。”羅採兒突然強烈的語氣及情緒讓薇薇感到有些奇怪,於是她吞吞吐吐的言道:“就……就篝火晚會上啊!我和小夢一起到了其中一處篝火處,那有個女孩跳舞特別棒,然後我就拍下來了呀!是怎麼了嗎?”

“就是我和你們分開那會兒拍的?”羅採兒接著問,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對對,就那會兒,我本想拉你一塊去看的,沒想到你那裡還有人唱歌,我一高興就給忘記了。”

薇薇無辜的看著羅採兒。“你不會為這事怪我吧!”

“這倒沒有,我就是很好奇,你這照片的來源,確定是在篝火晚會上拍的!”羅採兒壓制了一下情緒,再次問道。

“對呀!我騙你幹嘛!你看她穿的這一身衣服,可不就是梧桐鎮里人穿的嗎!”薇薇指著照片中的侗族女孩肯定道。

這下羅採兒沒什麼好問的了,她輕輕放下手中的照片,目光轉到了客廳並沒有打開的電視機上,房間裡突然靜了下來。薇薇沒有說話,她看著羅採兒似乎是被什麼事情給困擾了,一副難以置信或是難以理解的樣子,可事實上,她確實如此。

羅採兒不知道那位網紅歌手和跳舞的侗族女孩有什麼聯繫,但兩次遇到的人都和夢裡夢到的人一樣,這不再是巧合,也不可能是巧合,儘管她一時間無法接受這一點,可事實真的如此,誰也不能作假。

“嘿嘿!你咋了你?”薇薇在看著電視機發呆的羅採兒眼前揮了揮手。

羅採兒慌忙的回過神來。“哦,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羅採兒假意鎮定的說。

“不對呀!你從梧桐鎮回來就一直不對勁,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薇薇顯然看出來了些什麼,說著就伸出手去摸羅採兒的額頭。

“這也不燙啊!”

“傻瓜,我當時是因為貧血暈倒的,又不是發燒。”羅採兒竟還開起玩笑來,當然她只是不想薇薇多疑而已,因為這事她無法向任何人說,包括薇薇在內,如果自己無端做的這個夢是在預示著什麼的話,可不能牽連別人。

“好像也是。”薇薇又開始自顧自的翻起照片來。

羅採兒又看了一眼薇薇手裡的那個在篝火旁翩翩起舞的女孩,簡直一模一樣吶!就連衣服也沒有換,仍舊是那件銀裝素裹的裙子加上衣。

“行了,我先去睡了,你早點睡,別太晚。”羅採兒說完就起身向臥室走了過去,薇薇在身後應了一聲。只有她自己知道,以後的幾天,她估計都得夜不能寐了。去梧桐鎮之前,她睡得跟個死豬一樣,誰能想到去了一趟梧桐鎮回來,便形成了如此巨大的落差。

她該怎麼去和別人去說這件事情呢!她想過無數種結果,但必定有的一種結果就是,都認為她說的是胡話,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呢!說自己做了個奇怪的夢,完事後第二天出門一看,遇到的人全都是自己夢裡的人,職業,身份,場景還都是一模一樣;且在這之前她們從未見過面,這大概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羅採兒躺床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床,枕頭上還彌留著眼淚的味道,她翻來覆去,這麼邪門的事,怎麼就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呢!她平時也不信邪啊!

凌晨五點多的時候,薇薇接過一個電話,匆忙離家了。因為時間緊迫,事出突然,她臨走時並沒有叫醒羅採兒,而是給她留了一條信息。“我舅舅打電話來說,我媽生病住院了,我得回去一趟,怕打擾你休息,就沒叫你,你記得到公司再幫我多請幾天假,我一時半會可能回不來。”

羅採兒看到信息的時候,天剛矇矇亮,這一夜她在迷糊中度過,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著,反正就是醒著的時間佔大多數。

她回覆了薇薇,說沒問題,讓她安心回去,並讓薇薇帶代她向伯母問好!

這下好了,薇薇回了老家,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屋子。

薇薇老家離南源將近兩百多公里,一來一回的怎麼也得一兩天,再加上她此去回去是因為她母親生病,沒個五六天的,肯定回不來。

兩人在一家化妝品公司上班,羅採兒負責的是廣告策劃,薇薇則是人事招募一塊,不過眼下不管工作如何,她都完全沒有想工作的想法。七點一刻,羅採兒實在不再躺在床上了,反正也睡不著,索性起來洗漱一番,然後自己弄了點簡單的早餐,想著看有沒有地方可以去走走,發洩一下情緒。

深秋裡的街道,無處不落一些枯黃的落葉,去梧桐鎮沒有看到梧桐樹,今早卻在小區附近的公園裡看到了兩棵,看上去已經凋零得七零八碎的了。公園正中有一個面積不大的湖,周圍綠化開來,羅採兒隨意找了一把長椅坐下,出門前特意帶上耳機。

接受一個人的時間和接受一首之前從未聽過的歌的時間不相上下,羅採兒現在聽的這首歌是一首英文歌,當時同事極力推薦,她也就收藏了下來,今日偶然聽過,似乎還頗有韻味。

有時候發呆或許也是一種生活的姿態,當你被心事困擾,一個人孤立無援的時候,發呆或許就是最為平常的表現。不知不覺,羅採兒坐在公園長椅上已經一個多小時,列表裡的音樂幾乎都快聽到從頭再來了,她這才想起都趕快到公司替薇薇請假了。

她本來想打個電話過去說明一下的,但又想到,加上去梧桐鎮的這幾天,前前後後的快有十幾天了,請這麼長的假,總歸到公司當面說清楚原因更為有誠意些!於是,羅採兒坐上了直達公司的318路公交車,一個人,一副耳機,望著車窗外,揚長而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註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裡?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捨。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沖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只覺得一股驚天意志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臉色大變的同時也是不敢怠慢,搖身一晃,已經現出原形,化為一隻身長超過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護衛更是都有著超過三百米的長度,九尾橫空,遮天蔽日。散發出大量的氣運注入地獄花園之中,穩定著位面。

地獄花園絕不能破碎,否則的話,對於天狐族來說就是毀滅性的災難。

祖庭,天狐聖山。

原本已經收斂的金光驟然再次強烈起來,不僅如此,天狐聖山本體還散發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卻像是向內塌陷似的,朝著內部湧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無預兆的沖天而起,瞬間衝向高空。

剛剛再次抵擋過一次雷劫的皇者們幾乎是下意識的全都散開。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經衝入了劫雲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雲瞬間被點亮,化為了暗金色的雲朵,所有的紫色在這一刻竟是全部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彷彿充斥著整個位面怒火。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捨。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第十二章 返回南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