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湖秘境》 如梦若雪

桐湖之水,百年來便以猛和奇來稱頌,當下又是夜裡,溫度下降,湖水冰涼刺骨;羅採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縱身一躍,跳出了塔樓,卻落在了湖水之中。

她沉到了水裡,一時間,黑色的湖水侵入她的全身上下,眼睛裡、鼻子裡、耳朵裡,一無逃脫的地方。這一刻,她再也沒有任何力氣,任憑湖水對自己的肆虐,她覺得自己完了,儘管有著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求生欲,但慾望再多,行動跟不上,都只是徒勞。

次日清晨,梧桐鎮,小別重逢中,陽光竟稍稍跳出頭來,微弱無力的光線照在了202房間內靠床邊的客床上;潔白的被單,床單,枕頭,清一色是白色的,復古的茶几和床頭櫃。

窗臺上放了一盆剛剛移栽好的文竹,土壤為青褐色,盆為土黃色,文竹為墨綠色。床上躺了一人,蓋著潔白的被子,僅露出一個頭來;這人面容憔悴,膚色略微暗黃,髮絲被汗液凝固住,好在被人梳過,簡單往後盤了起來。

這人又便是羅採兒。

薇薇端著小夢剛熬後的白米蓮子粥走了進來,先是瞧了一眼依舊在熟睡的羅採兒,然後小心翼翼的把蓮子粥放在茶几上,看著陽光又好了些,便把只拉開一半的窗簾全部來開來。“唉!這陽光可算是出來了!”薇薇感嘆道。

過了正午,羅採兒仍舊熟睡不醒,薇薇手中的蓮子粥反覆的熱了幾次。她也是傻,等羅採兒醒來再熱也不遲,多半是過於擔心她的安危吧!這才做起事來沒有頭腦。期間小夢也進來探望過一次,告慰了一聲,便就出去了,她還得忙小別重逢裡諸多事宜。

薇薇這會兒沒有心思看電視劇,杵著下巴坐在羅採兒床前,眼珠子打著轉。“快醒醒吧!我的小公主……”她開始習慣性的禱告。

再看躺著的羅採兒,眉宇間時而會抖動一下,但眼睛卻遲遲不肯睜開來。呼吸很平微,臉色稍稍恢復了些,要說在平常,就是這貨剛失戀那幾天,她無論睡多久,薇薇都不會有多麼擔心她。

但現在情況不同,稍有不慎,薇薇自己都得自責死。

窗外日光彈指過,時間宛若流水,微弱無力的陽光從這頭即刻竄到了那頭,時間很快到了傍晚,薇薇自己抵不住睏意,便就趴在羅採兒床前睡著了。

小別重逢一樓,一個人也沒有,小夢在後臺忙著整理客人換下的床單被套,這段時間以來,生意不是特別的好,故而很多事都得小夢親力親為,節省開支。

二樓房間裡,暮色再次降臨,兩人皆在熟睡中,便沒有人開燈。羅採兒的臉已經漸漸無法看清,她先是裸露在外面的手動了一下,然後很輕的抬開了眼,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感,從頭入腳傳來。

“這是哪?”她睜開第一眼便又是疑惑不解。她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記憶中的最後一刻,自己跌入水中,被湖水淹沒;而現在,自己是在哪!是死了嗎!但眼前的天花板和窗戶,怎麼感覺似曾相識,難道天堂也有同樣的地方!

羅採兒有意識的抬了一下手,驚醒了一旁熟睡的薇薇。薇薇醒來,揉揉眼睛,看到羅採兒終於醒了。一臉驚喜,拉起羅採兒的手,激動的說:“你終於醒了,我的大小姐,可把我嚇壞了。”

“你們沒事了?”羅採兒醒來第一句話便是這,薇薇感到不解。

“你不會又傻了吧!什麼我們有沒有事,是你有沒有事,快感覺一下,還有哪裡不舒服。”薇薇命令她道。

“這是怎麼回事……”羅採兒聽薇薇這麼說,更是一籌莫解,自己不是先前跌入水中嗎!她以為是小夢薇薇兩個人把她救起,現在安然回到了小別重逢。

可在薇薇話中,似乎不是這麼回事。羅採兒開始試著動動手,抖抖腳,想到些什麼,又趕緊抽出捂在被子裡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咦……奇怪,自己的額頭好像沒什麼事,也不感覺到痛了。”她又看向薇薇,薇薇也正好奇的看著她,她怔了一會兒,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薇薇看她像是睡傻了的樣子,急忙對她說道:“你不會忘記了吧!當時我們下了風雨橋,正準備返回,你突然一下子暈倒了,把我和小夢嚇了個半死。”

“啊……怎麼薇薇說的,和自己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羅採兒吃驚的叫出聲來。

“啊什麼啊,好在後來有一個到山裡採藥的大叔遇見了我們,幫我們把你背了回來,請了寨子裡的老郎中看了看,老郎中說你是因為貧血,氣血不足導致的暈眩,休息一下,適當的補一補就沒事了。”

羅採兒聽薇薇這麼說後更為吃驚,這到底怎麼回事!“咱們不是一起開船進了桐湖嗎!”

“入湖,怎麼入湖,那時候湖邊沒有停船不是嗎!”薇薇給她解釋道,又接著說:“你從昨晚回來之後就一直睡到現在,我可擔心死你了。”

薇薇的語氣很嚴肅,羅採兒聽著不像是假的,莫非自己記憶中發生的是自己的夢,可是這一切都那麼真實,至今歷歷在目。

想著,她便要起身來,羅採兒趕緊俯身過去攙扶了一她。羅採兒坐起身來,看向窗外,已經是傍晚,她想看看時間,對了手機!

“我……我手機呢!”羅採兒連忙轉著頭尋找。薇薇把枕頭托起,安置她靠好,這才轉身把已經充滿電的手機遞給羅採兒。

羅採兒急切的接過手機,有些不熟練的打開,時間顯示的是十月四號,下午六點零三分。她們是十月二號到的梧桐鎮,三號去的桐湖,而到現在,確實已經是第二天傍晚。她一下子費解起來,腦子裡亂麻麻的。“她明明記得自己的手機在湖中行船時不慎落入了水中,怎麼這會兒又好好的,還充滿了電,難道這真是個夢,但這也太扯了吧!”

接過手機後,羅採兒只看了一眼時間,便就關上了,然後一言不發。一邊的薇薇看她仍舊精神恍惚,搖了搖頭,嘆下一口氣。心中暗自想到:“唉!估計還沒睡醒呢!”

“得,我去給你熱粥去!”薇薇說完轉身出了門,只把羅採兒獨自留在房中,她也不去管什麼,兀自看著窗外,陽光已經西斜。

羅採兒緊縮眉頭,開始回憶起一路入桐湖,最後無端進入塔樓之中的地下室,然後一幕幕驚悚詭異的畫面,她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明明這一切都那麼的真實,現在卻告訴自己這只是個夢,一個漫長的噩夢。

這種事情,換作誰,誰都將一時間難以接受,細細想來,這到底是個夢好,還是真實發生的一切好!

十幾分鍾後,薇薇端著蓮子粥走了進來。羅採兒靠在床上,沒有目光,表情呆木,她甚至覺得自己現在還在夢中。

“趕快,先把粥喝了。”薇薇坐了過來,把粥遞到羅採兒面前。

羅採兒瞧了一眼熱氣騰騰的白米蓮子粥,沒有多想什麼,接過手來,也沒等它涼一會兒,就直接吃了一口。

蓮子粥不甜不淡,味道剛剛好,就是有些燙嘴,不過現下既然有痛感,那就不再是夢了!

薇薇抽出一張紙巾遞給羅採兒。“你啊!當時真把我們嚇壞了,照老郎中的意思,你吃點東西,應該就沒事了。”

“我真的是貧血,然後暈倒了?”羅採兒嚥下一口粥,還是詫異的問。

“那還能怎樣!可不就是貧血嗎!”

這時,小夢敲響了房門。“我可以進來嗎?”她禮貌的問道。

“可以,請進。”薇薇回答。

小夢開門進來,手機端的則是一碗褐色微黃的中藥。“喲!採兒醒了。快,把藥喝了,這是補氣血的藥,都是山上採的,很管用的。”

薇薇起身接過中藥,道了一聲謝謝。羅採兒卻是緊緊的盯著小夢這女孩子看,眼睛都不眨一下,像是一個男孩子看到漂亮姐姐那樣的眼神。

“我臉上是有東西嗎?”小夢這孩子,生來漂亮,也聰明。

“對呀!你幹嘛老盯著人家看?”薇薇抬手在羅採兒眼前晃了晃說。

羅採兒這才回過神來,不緊不慢的吐出幾字。“沒什麼,你沒事就好!”說完,下意識的瞟了一眼小夢手上的銀花手鐲,依舊鮮亮。

小夢露出一絲奇怪的表情來,但沒說什麼,她便是覺得睡了一天一夜的人,現在醒來,難免會有些精神恍惚的。

薇薇則說道:“我們當然沒事了,有事的是你,我們回去的時候得再去找老郎中抓幾副藥帶回去,再弄些營養的東西給你補一補。”

“難道自己真是貧血暈倒了,然後便做了這麼一個夢,而真實的情況就是雨停之後,下了風雨橋,三人就回了小別重逢。”羅採兒思緒混亂,儘管她現在已經漸漸相信這是一個夢,但夢境裡各種應接而來的事物,是如此的真實,使她還是心有餘悸,一時間無法接受。

小夢送完藥便出了門,看她神采依舊的樣子確實不像從險境中逃回來的人。

羅採兒幾下喝完蓮子粥,瞅這吃飯的樣式應該是沒事了,薇薇在邊上一直看著她吃完。隨後端起桌子上的中藥遞給她。“來,把藥喝了,忍著點,會有點苦。”

羅採兒無樣的點了點頭,接過藥碗,試著喝了一口。“嗯,確實很苦。”不過她還是一口氣把她喝了下去,薇薇在一邊鼓起掌來。“好!喝完這藥,賽過活神仙。”

羅採兒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放下手中的藥碗。“你可別嘲笑我了,我以前可最怕喝藥了。”

“對了,咱們來的時候不是說要看梧桐鎮的篝火晚會嘛!我問過小夢了,她說今晚就有。”薇薇說完,更是比羅採兒還要興奮。

羅採兒則是點點頭,淡淡的說了一聲好,雖是個夢,但也算是驚魂未定。“那咱們吃完晚飯就出去,叫上小夢,她比較熟悉寨子里路。”

“小夢是和我們一起回來的嗎?”羅採兒突然又問。

“對呀!是她給你找了醫生。”薇薇看著羅採兒還是覺得她很奇怪,醒來之後老是問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羅採兒沉思了一會兒,也便沒再說什麼!或許她還是有些夢境綜合症的意思吧!

晚飯很快做好,小夢上來了一趟,問要不要直接端到房間,羅採兒說不用。她不想身邊的人都以自己為中心,尤其是薇薇,先前她對自己失戀的悲痛就百般關懷,而現在不過是貧血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羅採兒心中的坦然也許是因為經歷了夢境裡的種種艱險,而變得無懼起來。兩人下樓吃飯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過去,主食吃的還是糯米餈粑,這是薇薇特意點的。另外是蒜苗炒臘肉和烏骨雞,這雞湯那叫一個鮮,羅採兒雖沒什麼食慾,但還是喝了兩大碗湯。

期間,小夢前來上菜,羅採兒竟說道:“小夢坐下一起吃吧!別客氣。”語氣很是親切。

小夢笑了笑,禮貌的回應說:“不用了,謝謝!我已經吃過了。”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簡裝,藍白著色,衣領和袖口上的花紋沒有了,少些鮮豔之感,卻有一番灑脫之氣。

兩人對話完之後,薇薇詫異的看著面前的羅採兒。“人家是小店的主人,怎麼可能會和客人一起吃飯呢!”眼神之中自是這樣的意思。

而羅採兒之所以這樣說,完全是因為夢境中,小夢隨她們一起進桐湖,共患難過,也算是朋友了,但她沒反應過來的是,現實下,她們與小夢只有利益關係,沒有過多感情而言。

“吃啊!你,看著我做什麼!”

薇薇搖了搖頭,沒說什麼!這人,估計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吧!

簡單的晚飯過後,三人就此出發。這一次,是小夢主動提出要帶她們去看篝火晚會的,也就沒有提及錢,小夢說她媽媽回來了,她晚上有些時間可以出去,剛好就帶她們去。

不過,二人從第一天踏進小別重逢,至今為止,還未見過小夢的媽媽,也不知是怎樣一個人。從小別重逢的裝修格局來看,應該是個懂情調,懂生活的人,畢竟照小夢的意思,寨子裡諸多民宿中,她們家的生意算不錯的了。

起身出了小別重逢,臨走之前,薇薇特意囑咐羅採兒多穿一件衣服,她大病初癒,若是出門再著了涼,可就得不償失了。

小夢在前領路,梧桐鎮的篝火晚會設立在寨子最中間,那裡有一塊極大的圓形空地,足足能容下幾百人,逢年過節,寨子裡的男女老少便就齊聚一堂,開始歡慶節日。

近些年來,所謂的篝火晚會,大都是為了引起遊客的熱情,寨子裡的女孩們紛紛組織起來,圍著熱烈的篝火,開始翩翩起舞起來,跳的自然是她們獨具特色的民族舞。

三人走在寨子中,這是一條由上往下的路,起伏不大,但路程長了,就有一種從山上走到山下的感覺。夜風微涼,羅採兒雙手插進衣兜,用著極輕的腳步跟在薇薇身後。

因為走的是夜路,小夢打了一盞老舊的油燈。薇薇問她為什麼不用電燈,看這油燈在風中忽閃忽閃的,感覺一不小心就會滅了似的。

小夢坦言道:“這油燈不是一般的油燈,油燈下面放了硃砂粉,且這油燈的外殼是用葫蘆改成的,兩者皆可辟邪,媽媽說夜裡在外行走,就得打這種油燈。”

“哦哦!這麼一說倒是挺能說服人的,不過些滲人。”說完,薇薇立即把自己的手機燈給關了,想著:“自己這平凡無奇的燈就先別拿出來了吧!”

羅採兒雖然一路上都聽著她二人的談話,但卻一句未言,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多小夢說的東西,雖然聽上去很平常,也很符合常理,但細細一想,總覺得怪怪的。

在夢裡是這樣,現如今也是這樣。

不一會兒,寨子中央的會場中便傳來人群的叫嚷聲,隱約著看到火光沖天,泛紅的火光映照夜空,宛如白晝。

薇薇開始興奮起來,她一向沉不住氣,一路上在心裡抱怨過小夢的油燈光線太暗,因而耽擱了走路,但是人家都說得那麼明白了,卻也不好得說什麼。

羅採兒心情一直很低落,從醒來到現在幾乎都是同一個表情。薇薇覺得,她應該是精神不振,畢竟當時在山裡可是直接昏倒過去,所以也理解她,只盼待會兒熱鬧的場合下能夠激起她的一點笑意來。

穿過一條橫掛在小溪上的鐵索橋,篝火晚會的會場就近在眼前了。會場邊上有一條橫穿寨子的小溪,溪流不大,但終年有水流淌著,夜裡看不清全貌,但不難想象,這小溪裡的水應該是上游的桐湖裡流出的。

就快到時,小夢向前跑出幾步後轉身對兩人喊道:“快快!已經開始了。”

薇薇應了一聲,“就來。”快步趕了上去,羅採兒則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此時,在她身後,一群侗族姑娘正圍著猛烈燃燒的篝火翩翩起舞,其場面,尤為熱鬧;除過最中間的篝火以外,周邊每隔個幾十米又有小規模的篝火燃起,圍火而坐,談天說地,好不歡快。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註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裡?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捨。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沖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只覺得一股驚天意志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臉色大變的同時也是不敢怠慢,搖身一晃,已經現出原形,化為一隻身長超過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護衛更是都有著超過三百米的長度,九尾橫空,遮天蔽日。散發出大量的氣運注入地獄花園之中,穩定著位面。

地獄花園絕不能破碎,否則的話,對於天狐族來說就是毀滅性的災難。

祖庭,天狐聖山。

原本已經收斂的金光驟然再次強烈起來,不僅如此,天狐聖山本體還散發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卻像是向內塌陷似的,朝著內部湧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無預兆的沖天而起,瞬間衝向高空。

剛剛再次抵擋過一次雷劫的皇者們幾乎是下意識的全都散開。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經衝入了劫雲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雲瞬間被點亮,化為了暗金色的雲朵,所有的紫色在這一刻竟是全部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彷彿充斥著整個位面怒火。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捨。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第十章 這真的是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