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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魏文帝,永壽宮裡顯得很是冷清,是茱兒親自把魏文帝送走的,對心愛之人臨行前的囑託是;“閭貴妃終究是陛下欽點的皇妃,有其名無其實,於理不合,終有一日,這件事成為宇文家族的把柄,被人詬病,對陛下是不好的。要?看??書·1書k?a?nshu·cc”

“朕怎會因為忌憚奸臣的勢力,和不愛的人相處,茱兒可知你是在把朕往別的女人身邊推!”魏文帝輕輕撫摸着茱兒的手:“朕知你賢良淑德、虛懷若谷,可朕卻不能負了你!”

“陛下不是臣妾一個人的,是天下萬民的,更是這後宮中所有女人的。陛下若不想負我,必將會負了其餘嬪妃,終究還是要負的!”茱兒將魏文帝的手攥進了:“陛下的心要裝得下整個後宮,只留一席之地給臣妾,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朕的心,只能裝得下你一個人!裝不下別的人!”魏文帝的眼睛裡,透着十二分的真情。

茱兒將食指壓在了魏文帝的朱唇上:“千萬不要這麼說,莫非,陛下要置天下萬民於不顧嗎?要置你的仇敵,置乙弗娘娘的生死於不顧嗎?”

“可那郁久閭,恰恰就是朕的仇敵的義女,乙弗娘娘正是被她的義父所害,你卻讓朕今夜去她那裡!”魏文帝很是不解。

“陛下!”茱兒不高興:“豈不聞,欲要奪之,必先予之!陛下卧薪嘗膽這些年,不就是為了復仇嗎?現在便是最好的時機,閭貴妃是真心實意愛着陛下,陛下不應該只把她看做是宇文泰的義父,她的親生父親是柔然可汗,那些在馬背上長大的大漠勇士,是陛下未來的御林軍、禁衛軍啊!”

“朕真的不喜愛這個女人,從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天開始,朕就厭惡她,以前是,現在是,未來更是!”

“陛下!”心急如焚的茱兒,表達不出內心的幽怨,多麼想叫醒還在沉迷的魏文帝:“陛下的宏圖大志呢?若只為臣妾而置江山社稷於不顧,豈不讓臣妾成了妲己之之輩?”

魏文帝望着茱兒那雙眸子里,淚盈盈,從古至今,有多少女人願意把心愛之人推就到別的女人身邊?魏文帝明白,茱兒如此作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一?看書1·cc她的家人身陷囹圄,父親又被誣陷自身難保,一切都始於魏文帝的羸弱。

今日,郁久閭已經向魏文帝表明了忠心,不知有幾分真,卻也是一線的希望。雖然並不指望她遠在大漠的父親能遠水解近渴,但她和宇文泰的特殊關係,確實是可以善加利用的。尤其是對寸步不能離開皇宮的非常時期,就要有非常舉動。

“茱兒小姐已經站了半個時辰了,該回去歇歇了!”身邊的宮女提醒茱兒。

茱兒這才意識到,自己站在宮門口這麼久了,意識卻還停留在魏文帝走出宮門時留下的那最後一抹背影。壹看書·1?k?an?s?h?u?·c?c?

“我們回吧!”茱兒剛要轉身,卻見宮門走進來三個身影,漸漸看得清,那不是別人,正是趙玉環帶着惠姐姐和賢妹妹這兩個歡喜姐妹來了。

茱兒便禮迎了上去:“貴客貴客!什麼風把三位姐妹送到了這裡來?”

“茱兒姐姐,你現在是陛下身邊的紅人,記不得我們這些個一起入宮的姐妹了!這不,我們來看看你了!”趙玉環的聲音還是那麼甜美,她抬頭仰望宮殿:“好氣派啊,果然是後宮之的居所!”

“看玉環妹妹說的,茱兒怎是那種無情無義之輩?只是,家人罹難、父親蒙冤,恐在這個非常時期去,連累了姐妹們!”

“咦,好奇怪啊,茱兒姐姐說的,怎麼和她們說的一樣啊!”惠姐姐制止賢妹妹,可她還是要說:“怎麼啦,我說錯了嗎?是她們那些人自己說的,害怕來看望茱兒姐姐,會被宇文泰誤認為和獨孤一家是同黨!”

“賢妹妹還是那麼心直口快!”茱兒笑道:“無妨的,人情冷暖我也見識了一些。莫說是和我這個敗將之女了,恐怕,就是連陛下,她們也不敢再侍奉獻媚了吧?”

三個嬪妃含笑點頭,惠姐姐道:“敢陪陛下左右的,恐怕就是你跟那閭貴妃了。閭貴妃身世好,不怕災禍,我們可不一樣!今日來,也是因為聽說陛下臨幸長信宮去了,還是姐姐親自將陛下推過去的?”

“我們且不說這個,既然來了,且隨我進去吃杯茶,三位姐妹能來,讓我這冷清的永壽宮也熱鬧了許多。我們進屋好好聊聊,許久不見,很想你們!”

茱兒說這話,便把三嬪妃引進了宮中。

“我可提醒姐姐,別看現在陛下獨寵姐姐一人,將來那郁久閭,必定會成為姐姐做皇后的絆腳石!

這是入宮以來,郁久閭心情最好的一天,她吩咐了下去,在夜幕降臨之前,要將長信宮裝扮得溫馨、喜慶了。

宇文泰把持朝政以來,雖然宮中的開銷向來是拮据的,但自從郁久閭做上了貴妃之後,宇文泰特別地優許了長信宮的開銷用度,一律由大冢宰府支出。因而,長信宮本應是全皇宮裡最闊綽的。

郁久閭知曉魏文帝日子過得艱辛,她若反倒張揚享用,一定會招來魏文帝的厭惡之情。她心裡也清楚,即便是對義父宇文泰心存反感,若不是因為他,她怎麼會如此招魏文帝不待見。

丫鬟聽說今夜魏文帝便要來臨幸了,自然是替郁久閭歡喜的:“不知娘娘施了什麼妖媚之術,竟然陛下想起來咱們長信宮來了!”

這個纏人的丫鬟,從她的語氣里,很明顯地聽得出來她是在打探。郁久閭意識到,這麼個人留在身邊,必定是不好的,若再讓她知曉了關於乙弗皇后的事情,就更加危險了,得想辦法把她支開才是。

“陛下駕到!”外面的太監傳報。

郁久閭帶領着宮人們迎接:“恭迎陛下,陛下萬萬歲!”

魏文帝什麼也不說,直奔着郁久閭為自己準備好的座位,席地坐下。太監替魏文帝說道:“都起來吧!”

郁久閭和宮人們都起來了,毫無疑問,從這氣勢中,郁久閭體會到了魏文帝渾身散着濃郁的不情願氣息。

“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快快上來,朕餓了!”魏文帝吆喝道。

“快快,上菜肴!”郁久閭吩咐道,丫鬟忙着帶領宮女們端上來菜肴。

從菜肴的樣式可以看出,郁久閭是極其用心的,並未有鋪張浪費整一些野味珍禽。只是些烤鵝、蒸牛筋,外加新鮮的野蘑羊肉羹。都是魏文帝愛吃,近日卻又吃不到的。

“你還挺用心的,朕愛吃什麼,你打探得可朕清楚!”魏文帝綿里藏針地暗諷,郁久閭的手下有宇文泰的耳目給她出主意。

郁久閭也意識到,丫鬟和別的下人在這裡,與魏文帝說話,確實有許多的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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