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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伽羅和高潁被盜匪頭領劉堃裹挾着,一路躲避着楊堅帶領的十餘名裨將的追擊。壹看書·1?k?an?s?h?u?·c?c?

茫茫北疆的草原之上,遠遠地望去,官兵猶如驍勇的餓狼,捕獵前方迷失的羔羊。

看似兇悍、囂張的盜匪,嘯聚了近百餘眾,面對身經百戰的官兵將領,卻也只有敗逃的份兒。這些平日里打家劫舍,確切的說是劫富濟貧的盜匪,也只有在手無寸鐵的商賈面前耀武揚威。

令楊堅很懊惱的是,如若此時小伽羅在赤練的馬背上,只要他一個口哨,便可以連人帶馬地召喚回身邊來,也省得窮追半天兒不可得。可偏偏因為赤練馬受了傷,小伽羅騎乘了盜匪的馬。

見後面楊堅等一眾人不肯善罷甘休,有嘍囉着急了:“大哥,不過就是兩個孩子,還給他們便是了,連累得兄弟們實在是跑不動了!”

“你給老子記住,就算你們累死了,也要給老子看住了這倆孩子!”劉堃義正言辭。

“大哥,你這又是何苦呢?區區兩個孩子而已,身上又沒有什麼金銀細軟,就一個值錢的汗血寶馬,咱們自己留下馬就得了。帶着他倆,又是禍根又是累贅!”又一個嘍囉,擦着頭上的大汗,很多嘍囉都和他一樣是滿腹牢騷。聽了這個嘍囉說出了心裡話,也都隨聲附和。

“大哥,你該不會是拿這兩個孩子做人質,跟獨孤信換那個娘兒們吧?”一個頭目湊到劉堃的身邊,小聲地問道。要??看書w?ww?·1?k?anshu·cc

“放肆,娘兒們是你叫的嗎?她是當今的乙弗娘娘,也是你們未來的壓寨夫人!”劉堃怒目,糾正這個用詞不當、不通事理的頭目。

從劉堃和頭目的對話里,小伽羅和高潁隱約聽明白了,南熏已經被獨孤信救走了,想來一定是安然無恙,無需為她提心弔膽。

“壓寨夫人是什麼?”小伽羅第一次聽到這麼個詞,很好奇地問高潁。

“意思就是說,盜匪頭領的夫人!”高潁也心生疑惑,為何劉堃這般稱呼南熏?

“南熏姐姐是盜匪頭領的夫人?怎麼會這樣?她是當今的娘娘,就是皇帝的夫人,莫非是說,陛下是盜匪?”同樣不明白原委的小伽羅,被這個稱呼擾亂了邏輯。

“伽羅不要胡說,這是對陛下的大不敬!我想,一定是劉堃喜歡上了南熏姐姐!”高潁心中不由得冒了冷汗,這盜匪的能耐沒多大,膽子可真夠肥的。

“喜歡?我也喜歡南熏姐姐,這有什麼錯兒嗎?”小伽羅轉折滴溜溜的圓眼睛繼續好奇的追問。

“喂,小姑娘,老子的喜歡,和你的喜歡不是一個意思!老子的喜歡是……”劉堃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向這個情竇未開的小姑娘形容:“這麼跟你說吧,我喜歡她,就是想要她跟我生娃!”

“喜歡一個人,就是要讓那個人跟你生娃?”小伽羅更加困惑了:“我喜歡南熏姐姐,也喜歡潁哥哥,可是,潁哥哥能生娃嗎?”

高潁被小伽羅的問話,逗得憋出了內傷,盜匪們更是開懷大笑,全然忘記了自己還是被追殺的窮寇。一看書ww?w?·1k?a?nshu·cc

盜匪們的笑聲,順着草原上的清風,傳到了後面的楊堅的耳朵里。

“這些宵小之徒,逃命還有心思笑得這麼開心!”楊堅本來就為追不上而心裡着急,見他們又笑成這樣,不免很是窩火。

“像這麼個追法,咱們什麼時候能追上?”碧螺在馬背上已經坐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狂奔的馬兒顛簸得厲害,因而,要比平時乘馬要累得多。

楊堅這邊追不上心裡着急,盜匪那邊甩不掉更是熱鍋螞蟻。

劉堃望着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安慰嘍囉們:“弟兄們,再多堅持一會兒,等到了晚上,我們就可以趁着夜色把後面的那幫兔崽子給甩掉!”

果然如劉堃所言,在夜色的掩映之下,熟悉地理條件的盜匪們輕鬆地將楊堅等人甩開了。

約莫甩開官兵有了半個時辰,楊堅他們應該已經迷路在這草原之上。劉堃方才放下心來,命嘍囉們下馬稍作休息調整。

篝火是不能燃燒的,更不用說埋灶做飯。小伽羅和盜匪們一樣,喝着涼水就着乾糧充飢。

畢竟是娃娃,小伽羅適應不了這種吃法,拒不食用嘍囉們送來的水和乾糧。惹怒了那個小嘍囉,劉堃上前解圍,將自己珍藏的牛肉乾給了小伽羅。

小伽羅一路上惦念着劉堃所說的話,他喜歡南熏姐姐,是想讓她給他生娃娃的那種喜歡。

“我能叫你劉堃哥哥嗎?”小伽羅已經對這些盜匪們不是那麼懼怕了,想來也都只是繡花枕頭,看着唬人,與那些和小伽羅朝夕相處的官兵交手之後,卻這般狼狽不堪地四處逃竄,也不過如此嘛!

“哥哥?你母親不曾教導你尊卑有序嗎?我這已經是你叔叔的年紀,你若說不出我接受你這麼叫的理由,小心我割下你不知好歹的舌頭!”劉堃故意嚇唬小伽羅,以顯示自己那僅存的可憐的威嚴。

“乙弗娘娘是我的南熏姐姐,你想讓南熏姐姐給你生娃娃,輩分就和南熏姐姐一樣嘍!”小伽羅掰着小手指,給劉堃演示一下輩分的排序。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吧,我平白無故地又多了一個妹妹!”劉堃的豎起來的眉毛,彎垂了下來,更有幾分書生的儒雅之氣。

“那,劉堃哥哥,你是怎麼認識南熏姐姐的?又是怎麼想讓她給你生娃的?能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嗎?”

小伽羅的追問,引來了其他頭目的不高興:“喂,小娃娃,休要在我們老大面前提那害人狐妖,若不是她蠱惑了我大哥……”

“閉嘴!”劉堃呵斥那頭目:“若以後再讓我聽到你這般說乙弗娘娘,休怪我不顧兄弟情面!”

那頭目嘟噥着離開:“為了這個女人,還要兄弟反目,真不知道這狐妖是給你施了什麼法術!”

劉堃仰望着星空,像是看穿了天宇的深邃:“她是我見過的,這個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女人。美得好像是莊子夢裡那隻追也追不上的琥珀色的蝴蝶,而我只是萬花叢中一朵不起眼的小野花,有幸等到了她的眷顧。”

在劉堃的記憶里,那是普通的一天,卻又是他一生中最不平凡的一天。

這一天,本沒有什麼奇怪的徵兆,沒有天降祥瑞,也沒有早晨起來有喜鵲在枝頭上啼叫,當然了,這草原上也沒有喜鵲。

旭日東升之後,劉堃帶着嘍囉們,照例出來巡視,期待着能有所收穫。

卻遇到了兩隊人馬互相廝殺,旁邊是兩個受驚的女人,她們分別是南熏和柳春。而這兩隊人馬,從裝束上可以辨認出,一隊是來自京城的御林高手,另一隊,則是柔然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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