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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如同一個巨人一樣,趴在大地上面,沉醉於暮色之中,漸漸地陷入了沉靜。喧鬧了一天的長安城在入夜之後會很快安靜下來,就只有武侯在街上巡邏的聲音。

當然在王公大臣的宅院之中,到時還亮着燈火,這些大唐的勛貴沒有一個是那麼早睡的,他們晚上的生活才剛剛開始。這些坊市距離皇城的遠近就看得出來官職大小,比如說距離皇城就只有一個坊市之隔的開化坊居住的還是國公一個級別的大唐官員。

而僅僅和開化坊一街之隔的安仁坊就是低一個爵位了,比如劉偉就住在安仁坊,而且還是安仁坊緊鄰着朱雀大街的那麼一棟宅院,但是他只是三等侯爺。這裡就要說明一下大唐的爵位分級了。

所謂爵位就只有公侯伯子男五級,但是每一級別又分為三個等階,第一等為郡,第二等為縣,第三等為亭。這就是所謂的食邑分別,雖然都是公爺或者都是侯爺,但是一個郡國公就絕對要比一個縣國公強得多。

劉偉這個定遠侯就是一個亭侯,所以他的真正封號其實是定遠亭侯。食邑更是只有區區的二百戶。說得好聽是一個侯爺,還是李二除了冊封開國功臣之後的第一個侯爺,但是兩百戶的食邑相對於來講就是一個大一點的莊子。

當然這樣的莊子劉偉都沒有,因為他在下午程咬金那裡已經詢問過了,所謂的定遠侯,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爵位,而封地又在什麼地方。

當聽聞劉偉這個問題的時候程咬金的面色非常的豐富,原本一張猛張飛的臉上出現了一種便秘一樣的神色,似乎欲言又止。

最後經不住劉偉的纏問最後才告訴他這個定遠侯的出處。所謂定遠,是源自西漢時期的一個名人——班超。

班超班定遠,這是一個歷史名人,在程咬金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劉偉就想起來了,這究竟是誰。劉偉在當初讀書的時候雖然是一個學渣,但是歷史課到是因為有一個好老師,喜歡將一些歷史故事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劉偉倒還是記得住一些出名的歷史名人。

班超最大的功績就是經營西域,既然這樣,那麼劉偉就知道為什麼程咬金說不出口了,定遠侯源自於班超的典故,所謂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這一句話劉偉到時有些印象。所以他心中有了最壞的打算,難道李二將他的封地分封在西域那片不毛之地?

想到這裡他的心都是哇涼哇涼的,這個李二對他好像有仇一樣,建立了這麼大一個功勛,連封地都木有。

但是這一點卻真的是冤枉李二了,因為現在削減爵位的原因,現在大唐封爵可是慎之又慎,這一次要不是劉偉的功勞真的比較大,說不定就和程處默他們一樣給個七品官就打發了。

但是真的要封他爵位,那麼就需要好好地思量一番了,因為這段時間他用各種借口將李淵分封的哪一些公爵,侯爵之類的削減了一大批。

這些都是李淵的老臣子,好多人都跑到太上皇李淵那裡喊冤,搞得李二現在很是頭疼,因為這些人確實是有功於大唐,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些人佔著位置,那麼李二的身邊的這些人就難以出頭,所以絕對不會讓他們佔據這樣的位置不挪窩。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情況,劉偉這一次剛好撞上來了,李二不得不封他一個虛銜,用來堵住那些傢伙的嘴。他們有功勞,但是絕對大不過劉偉這傢伙,畢竟找回傳國玉璽就是一個滔天功勞,在真正的戰亂時期這東西就算是用來換取十座城池都有人願意。

但是給了爵位,那麼封地要是再給的話,李淵的舊臣恐怕又要鬧了,因為他們的封地全都被李二用各種理由收回了,畢竟現在大唐的立國之基是均田制,一個男丁八十畝分口天,二十畝永業田。現在鍾原這一片地方已經被分的差不多了。

而朝中官員分到的田地更多,現在均田制漸漸地已經難以滿足現狀,需要更多的田土。這些填土從何而來?現在大唐暫時沒有力量向外擴張,那麼就從勛貴,世家門閥最裡面扣。

這樣一來李二的壓力就大了,因為這樣做會很得罪人,現在李二已經到了接近爆發的地步,而劉偉這小子在他的心中印象並不是太好,就有了這樣的分封策略。第一堵住了李淵舊臣的嘴,第二也給後來的那些加官進爵的人做了娃樣子,今後就有例子可以參考了。這是李二最為精明的地方,因為這樣做現在的那些勛貴不會找他的麻煩,畢竟現在李二的日子不好過,為君分憂是臣子的分內之事。

而將來真的有人有了功勞,那麼按照這個制度,只要給棟宅院,給了名頭就好了,簡直不要太簡單,李家分封滿朝文武都能夠辦到。

夕陽西下的時候,劉偉走出了程咬金的家門草安仁坊自家宅院回去,看看自家的大宅子。畢竟是皇上御賜的,而且也是自己在這個是滴啊的第一個家,劉偉心中倒也有着滿滿的期待。

走進安仁坊的坊門,這個時候已經快要關閉了,但是劉偉將自己腰間的印信拿了出來,光桿司令的侯爺走進了這一個坊市,並且在看門老君的指點方向之下,找到了自家的宅院。

這是一個還算氣派的院子,門口有着兩個不大的石獅子,大約四尺的高度,也就是一米二左右,張牙舞爪的站在大門的兩邊,而此時院子的大門的門楣之上有着一張大大的牌匾,不過被紅色的綢布蓋着。

而在大門口,一個內侍已經在那裡等了不知道多久了,劉偉原本是出宮就該到這裡了的,但是被程咬金拉去他家了,結果到現在才回來,這個內侍都等了大半天了。

要不是聖旨還在自己的懷裡,這個宦官都想要直接回去了,此時見到劉偉回來,頓時面色冰寒的看着他,似乎要咬他一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