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膿包鬼將使喚着自己的奴僕在將自己剛才那個造型拓印到留影玉簡里以後,根本就沒有滿足的意思。 在桓因與薛不平驚愕的目光之中,他竟然又帶着自己的奴僕圍着整個鬼王殿轉了足足有一圈。而在這一圈之中,他幾乎每隔兩三步的距離便會停下來一次,讓自己的奴僕用留影玉簡來拓下自己所擺出的各種造型。

到了後來,莫是桓因和薛不平感都到極為無語了,就連那膿包鬼將的奴僕竟然也是掩飾不住自己的無奈表情。只是,也不知道那膿包鬼將是見慣了這樣的表情還是根本就看不懂,竟然完全將之忽視了過去,依然我行我素的尋找着各個適合自己展露“英武”身姿的所謂“景點”。

僅僅是繞着鬼王殿走一圈而已,這膿包鬼將卻是用掉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讓得桓因簡直都有了要衝出去殺掉他的心思。要知道,桓因的時間可是不多了,他要向眼前鬼將要線索,哪裡經得起這麼等?若不是桓因怕自己暴露的話,那鬼將恐怕早就已經在跪地求饒了。

“這廢物,怎的如此多事。”桓因眉頭緊皺,臉上表情極為陰沉,心中更是感到相當的無奈。

到了現在,桓因自然是看出來了,自己最初的判斷並不是正確的。那神秘的心島鬼侯會議並沒有在這鬼王殿附近或者是鬼王殿中召開,不然這鬼將豈敢在這裡如此胡來?

“咦,他好像弄得差不多了。”薛不平的聲音突然傳入了桓因的耳中,讓得桓因精神頓時一振。

桓因抬眼望去,便現此刻那膿包鬼將正站在整座鬼王殿的側面,像是在不斷的尋找着什麼。可是,過了半晌以後,他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到:“哎,這鬼王殿也不過如此,這麼一點兒,如此快就轉完一圈了。”

桓因和薛不平同時流下冷汗,心想這麼一座殿堂你就能轉上半個時辰,若是殿堂再大些,你今天豈不是就可以耗在這裡了?

“少主,的已經將您的……您的英武身姿留在了鬼王殿的每一個角落,半點兒也沒落下,咱們要不……要不……”奴僕哭喪着臉,顯然是想要回去,不願着陪這膿包鬼將瞎胡鬧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鬼將卻是有點兒依依不捨的味道,到:“你等等,本鬼將再親自轉一圈,仔細瞧瞧。”

於是,在桓因、薛不平和那奴僕幾乎想要殺人的目光之中,膿包鬼將竟然是又繞着整座鬼王殿走了一圈。這一圈他雖然沒有留影,不過卻也走得不快,一圈下來時間是又流走了不少。

待得鬼將再次來到奴僕的面前時,他有些無奈的揮了揮手,到:“罷了,今天就這樣吧,我們怎麼回去?”

奴僕一聽“回去”二字,頓時大喜,笑到:“少主,我們自然是原路返回。”

鬼將點了點頭到:“好吧,你帶路,我跟着你。”

奴僕哪裡還敢在此地稍作停留,生怕自己走慢了身後的少主又突然找出一個什麼留影的角度或者景緻來,於是立馬便點頭答應,當先往前走了出去。

三步並作了兩步,奴僕自己倒是沒注意到自己因為逃離這裡的心情甚為急迫,所以走得有些快。沒一會兒,他便是來到了空地的邊緣,眼看就要抬腳踏入石林之中。

這一下,桓因倒是有些急了。畢竟現在那奴僕所站的石林邊緣距離桓因所在的位置還有些遠,若是那奴僕真的就這麼走了進去,鬼將必定也會跟進去。在他不敢放出神識的情況下,好不容易遇到的能夠給自己提供線索的目標消失在視野里,那茫茫石林之中想要再次將之找到還有可能嗎?

正當腦中飛思考着辦法的時候,那奴僕卻是在石林的邊緣停下了腳步。作為一名奴僕,他的基本素質倒還是有的,哪怕現在一心想着要離開鬼王殿,卻依然還是頭也不回的叮囑了一句:“少主,你可得跟緊我了,這石林路途複雜,若是不跟緊的話,一不心就會跟丟了。”

這奴僕的一句叮囑雖然體現了他作為一名奴僕的基本素質,可他頭也不回就話的這種表現卻是對主上大大的不敬。不管他心裡想的是什麼,不管他有多想要離開鬼王殿,但只要是稍微嚴厲些的主子,都不可能容得下奴僕的這般表現。

就在桓因和薛不平都以為奴僕就要挨罵了的時候,卻是半晌都沒有聽到鬼將出任何聲音,甚至連一句普通的回答都沒有。

這時候,奴僕的臉色是明顯的變了變,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趕緊轉過了頭來,望向自己的身後。於此同時,桓因和薛不平也朝着奴僕的背後看了過去。

此刻的奴僕,他是走在鬼王殿正面延伸出去的那條路上的,所以在他的背後,除了有那鬼王殿以外,還有的則是一尊威武猙獰的羅剎塑像。

桓因、薛不平和奴僕最終都將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了羅剎塑像的後面,更都是很快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奴僕的臉上更是閃過了一抹無奈。

“少主,你在做什麼?”看着自己的主子正站在那尊羅剎塑像後面有些鬼鬼祟祟的模樣,更在那鬼祟之中隱隱還似有一絲認真,奴僕下意識的開口問到。

沒有回答,那鬼將此刻不知道正專註於什麼事情,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奴僕的問話。可以看到,鬼將的臉上時不時還會閃過一絲猶豫,不知道是在糾結着什麼。

“少主!”奴僕的聲音拔高了幾分,對着自己的主子又喊了一句。

這一次,鬼將終於是聽到了奴僕的喊話,卻不知道是何緣故,竟然像是被嚇到了一般,一個激靈,然後才抬眼看向了自己的奴僕。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驚了自己的主子,不管是什麼理由,這奴僕是必然會挨罵了。可是,鬼將在盯着自己的奴僕看了半晌,看得對方都有些心驚膽戰了以後,卻竟然揮了揮手,語氣極為友善的到:“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好了。”

完,也不管自己的奴僕什麼表情,臉上露出了糾結的神色,再次看向了自己的眼前,也就是那尊羅剎塑像的背部。

桓因、薛不平和奴僕都感到有些疑惑,還好奴僕是個直腸子,直接就問了出來:“少爺,你在做什麼?”

頭也不抬,那鬼將很隨意的到:“哦,沒什麼,就是想在這裡刻幾個字,明我到過這裡而已。”

桓因、薛不平和奴僕三人都是大汗,心想這羅剎塑像可是用來鎮守鬼王殿的,其在鬼域之中就算是神明也不為過。誰能想到,這鬼將竟然欲在塑像上面刻字,這也實在太過胡鬧了。

不久以後,桓因和薛不平都是有了一股想要笑的衝動,心想鬼域出了這等廢物就算了,竟然還是個沒腦子的貨色,當真可悲。至於那奴僕呢,他則是極為無奈,不知道該對自己的主子些什麼好。現在的他有的只是想要上去將自己主子從羅剎塑像前拉開的衝動,只是他作為一名奴僕,自然萬萬不敢這麼去做,所以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不得不,在這種情況下奴僕的觀察能力還是頗為不錯的。他很快就抓住了鬼將面上的猶豫表情,頓時一喜,到:“少主,在羅剎神像後面刻字是使不得的,別猶豫了,咱們走吧。”

很顯然,奴僕希望抓住鬼將的猶豫心裡,讓他放棄現在正糾結要不要做的事情。可是,鬼將的下一句回答卻是讓得他的奴僕徹底蒙了:“沒有啊,本鬼將並沒有猶豫要不要在這裡刻字,本鬼將只是在想到底刻什麼字才能彰顯出本鬼將高貴的身份。”

“你,我到底是刻‘到此一游’好呢,還是刻‘駕臨於此’好。我看吶,‘到此一游’雖然看似普通,卻有一種閑庭信步的感覺。你想想,能在此地信步而走的,咱鬼域之中能有幾個?”

薛不平已經再也忍不住了,在桓因的腦中不斷大笑。桓因則是憋得一臉通紅,看向那奴僕的眼光之中充滿了同情。

終於,奴僕再也忍受不住了,兩三步就搶上了前去,也不管自己行為合不合適了,一把就拽住了自己主子的胳膊,急到:“少主,你……我們還是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