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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了,為什麼感覺如此虛弱,頭腦也昏沉沉的?”

“哦,我想起來了,計劃……是計劃開始了……”

不知是在什麼時候,桓因終於又有了意識,而如同剛才那般的思緒便是在他醒來卻尚還沒睜眼的時候湧現而出。他也終於想起了是自己打傷的自己,想起了自己現在是呂信,正在執行計劃。

感覺了一下身體的狀態,桓因並沒有感覺到多少疼痛。這倒也不怪,因為當初他直接就以修為之力傷了自己的內里,卻並沒有對自己的肉身造成任何傷害。

不過很快的,無力的感覺和更多的虛弱完全佔據了桓因的身體,就像是知曉桓因在查探一般,所以他身體之中的所有毛病都開始主動宣誓着自己的存在。

“沒想到我對自己下手竟如此之重。”桓因心中突然感到有些苦澀,他現在的身體狀態當真是糟糕透了,若非他明知是自己對自己下的手,他一定不願意相信自己可以這麼狠。

“還好根基尚未動搖,只是這傷勢想要完全恢復,恐怕得花上一段時日了。”桓因的心中再次想到,用以內省的力量也是逐漸從身體之中退了出來。

既然醒來了,桓因在查探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以後,很快便想到了自己的計劃,還有與自己同行的諸位道友。他不知道現在計劃進行得到底怎麼樣了,所以他開始嘗試努力的睜開眼,嘗試去看一看周圍的情況。

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現在的桓因卻是花掉了大把的時間,他的動作甚至可以用掙扎來形容。

“咳……咳!”或許是掙扎得太猛,桓因的喉嚨突然感到一陣癢,於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嗽讓得他的身軀不自主的抖動了一下,而他的眼睛也趁着這個機會睜了開來。

“呂大哥,你醒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很快絲毫不帶半點兒虛情假意的傳入了桓因的耳中。

桓因的眼前逐漸清晰,便看到了一名瘦弱的餓鬼湊到自己的面前,臉上有的儘是關心神色。

略微想了一下,桓因終於反應過來這“餓鬼”乃是纓絡,而纓絡對他的稱呼也在提醒着他,他現在該把自己完完全全的當成呂信了。

“呂大哥,你當真醒過來了,你總算醒過來了!”纓絡緊盯着“呂信”的臉,再次確認了一下“呂信”的狀態以後,驚喜之意更加明顯,高興的說著。

蒼白的臉上努力擠出了一個彆扭的淺笑,“呂信”張了張嘴,想要說點兒什麼以做回應,可是最終卻是沒能得出聲音來,甚至就連“啊啊”的聲音都沒得出。

笑意逐漸轉苦,“呂信”看着纓絡,只能無奈的閉上了嘴。纓絡自然明白“呂信”是傷勢太重,於是安慰到:“呂大哥,你且好好休息,再過兩日應該就可以說話了。我知道你現在想知道昏迷後的情況,那些東西,容日後我慢慢為你道來。”

纓絡一邊說,一邊對“呂信”使眼色。“呂信”何等聰明,一看便知是隔牆有耳,甚至有可能暗中有強者監視,所以現在纓絡不便把話說明。

用眼神示意自己明白了,“呂信”乾脆重新閉上了眼,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時間一過便又是兩天,在這兩天之中,“呂信”始終都沒有再開眼過一次。不過,他能感受到期間有不少人都來看過了自己,甚至連鬼侯江也親自來了兩次。當然,“呂信”感受到最多的,還是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纓絡。

身邊的纓絡雖是餓鬼樣貌,可卻依舊溫柔,體貼。每每感受到從身邊傳來的關懷,“呂信”便總能想起那個美貌的女子來。

一直到了第三天,“呂信”再次睜開了眼。這一次睜眼,是因為他感覺自己在纓絡的日夜照料與救治之下又好了許多,應該能夠說話了。

睜開眼來,“呂信”這一次現自己的眼神更加清明了,這代表着他對自己身體的狀況判斷應該沒錯。第一眼看到的,還是那個瘦弱的背影。這個背影有些猙獰醜陋,可是“呂信”卻知道在那後面有的其實是一名絕美女子。

現在看來,“呂信”從纓絡的身上看出了疲憊與憔悴,顯然這段時間他為了照顧自己操了太多的心。

張開了嘴,“呂信”深深的呼吸,然後努力開口,聲音便是了出來:“纓……纓絡……”

好久沒說話了,這才一開口,“呂信”就只講出了兩個字,連後面的“道友”二字都沒說得出來。

身軀很明顯的顫動了一下,然後纓絡轉過了身來,便看到了身後叫自己的“呂信”。現“呂信”又睜開了眼,更是能說話了,驚喜之下纓絡高興的說到:“呂大哥,你能說話了!”

微微的點了點頭,“呂信”對纓絡的話表示肯定。然後,他再次努力的說到:“這……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呂信”一邊說,一邊不停的喘着粗氣,顯然現在他雖然可以說話了,不過還是顯得頗為吃力。

纓絡聰明伶俐,很快就捕捉到了這一細節,於是他連忙用手掩住“呂信”的口,搖頭輕聲到:“呂大哥,你剛剛恢復一些,就不要說話了。我知道你想問些什麼,我這便跟你說說吧。”

“呂信”終於慢慢的安靜了下來,輕微的點了點頭,心中不由得為纓絡的聰慧感到有些詫異。

纓絡笑了笑,說到:“這幾日鬼侯江他親自來看過了你,現你有所好轉以後,頓時就放心了不少,暗中安插在周圍保護和監視我等的餓鬼也被他撤了去。所以現在我們基本算是自由了,我想要在這房中跟你說點兒什麼,只要留意些,是不會被那些餓鬼給聽了去的。”

“呂信”再次點了點頭,便聽得纓絡繼續說到:“呂大哥,另外對於各位道友也請你放心,他們都已經來到了江府之上,全都被江家暫時安頓了下來。桓書兄弟他也無礙,他在這裡反倒是能夠恢復得更快些。”

聽纓絡這麼說,“呂信”頓時就放心了不少,也覺得瓔珞實在善解人意,知道現下自己最關心的是什麼,所以就先說了出來。

纓絡見到“呂信”面色越平靜,臉上的笑意也越的濃。於是,他接著說到:“呂大哥既然安心,想必就想知道在你在重傷昏迷以後生了些什麼吧。其實事情倒也不複雜,所有的都是按照你的計劃安排來展的。”

“在你昏迷以後,我們便把重傷的你送到了鬼將江寶兒的府上,也就是現在這裡。我還記得我們才剛把你送回來的時候,江寶兒那臉色簡直就是精彩至極。原本他的神色是極為萎靡的,想來他在拋下你獨自回來以後定然是被自己的爺爺責罰得不輕。不過當他看到了你,聽我們說你還活着的時候,哪怕明知你已重傷,也高興得差點兒就跳了起來,更是對我們連連行禮,感謝我們對你的救命之恩。”

“當時我們自然是沒有多說什麼,江寶兒見我們個個都神色萎靡,身上帶傷,所以很快就現了自己高興的不妥。於是,他想都沒想就把我們都接進了府內,全部安頓了下來,更是直接去請了他爺爺過來。”

“鬼侯江在知道你還活着的消息以後自然也是大為高興,所以很快就趕了過來,並親自查探了你的傷勢。鬼侯江查探得相當仔細,雖然他並沒有懷疑過你,不過卻是因為對你太過擔憂所以才如此做了。還好當初呂大哥你敢於犧牲自己,不然事情恐要敗露。”

“鬼侯江在確認你沒有大礙以後便放心了許多,不過他為人老練細密,完全不像他孫兒那般的對我們這一行外人毫無防備之心。我們都知道,他表面上雖然對我們百般感謝,禮待有加,可暗地裡早就安插了人手終日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尤其是我一直在你身邊照顧你,他在周圍安排的監視餓鬼就更多更強。”

“好在前日你終於醒過來了,鬼侯江現你好了許多以後,終於是暫時放下了警惕之心,我也這才有機會與你說說情況。”

呼出了一口氣,“呂信”平復了一下,然後開口艱難的說到:“他有戒心……正常,他最後這點戒心,還……還需得我來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