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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換了以前,桓因將烈般若抱住,烈般若恐怕早就噁心得一把將桓因給推開了。可是今天,哪怕桓因一邊抱住烈般若,一邊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他的衣服上擦,可他都沒有阻止半點兒,甚至反過來還將桓因緊緊抱住,整個人感覺已然升天。

“這薛不平瞎扯淡的本事也太強了,照他這個說法,我不僅僅不是敗軍之將,反而還成了默默背負罵名,只知道付出的勝利將軍啊。而且,我還不惜犧牲自己,保護兄弟,完全是捨己為人的大義士。這這還是我嗎?哈哈,不管了,最關鍵的是,凌門山舊匪好像真的消失了。所以,就算薛不平這麼說,那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胡說。反而是他的話,就自然成了證明我功績的最好證據!”

“這個薛不平真的是個人才啊,從今天起,看來我得重新審視一下他,好好栽培一番了。搞不好,哪一天他還能起到大作用。今天,他這個兄弟我就暫且認下算了吧。”烈般若心神激蕩,一想到自己今天就要平反,頓時無比興奮。

桓因的話,顯然也給雲清帶來了強烈的衝擊。他愣在原地,看着抱在一起的桓因和烈般若,不由眼中又露出羨慕,心想在如今勾心鬥角的軍中竟然還有如此義氣兄弟,當真是太難能可貴了。

不過,雲清很快又想到了某些事情有些不大對頭,於是問到:“那個薛英雄啊,我不是不信你的話啊。可是如果真相果然如你所說那樣的話,那為什麼烈般若大人回來以後不做任何解釋,就乾脆願意背了罵名?要知道,他若解釋清楚一切,那他也不至於遭受大家的唾棄啊。而且,你為什麼不早點主動站出來解釋呢?”

烈般若心中的激蕩為雲清的問題一滯,心想這雲清的問題也太犀利了,桓因不會演穿幫了吧?

桓因又在烈般若的衣服上擤了一把鼻涕,這才紅着一雙眼轉過了臉來,看着雲清說到:“雲清兄弟,說實在的,有些話我是不想說的。可是我確實為自己的好兄弟感到不平啊,接下來我告訴你的話,你可以保證只有自己知道嗎?”

雲清一愣,心想這其中原來竟還有更多隱秘,於是連忙保證到:“薛英雄只管說,我絕對守口如瓶。”

桓因有些神秘的四下張望了一番,然後說到:“岳大人帶兵搜救凌門山的時候,不僅沒找到凌門山舊匪的屍體,還有一些東西他們也是沒找到的,你覺得那是什麼?”

想了好半晌,雲清開口到:“是戰利品!”

“對啊,就是戰利品!你想啊雲大人,雙方以凌門山為戰場互殺,為何凌門山舊匪的戰利品岳大人一件都沒有找到,可卻找到了大量的我部物資?”桓因繼續開口,聲音之中帶着極強的引導性。

雲清如同豁然開朗,看了桓因一眼,隨即一拍大腿,壓低聲音到:“你是說,烈般若大人在凌門山中損失慘重,所以不得不暗中先收了所有舊匪的戰利品,貼補自己的損失?”

“對啊!”烈般若一聲大喊,讓得不少旁人都聽到了。他臉一紅,立馬低頭,可心底里卻是覺得桓因實在太厲害了,竟然連這種理由都能編得出來。

所有人都知道,戰利品是要上交的。或許上交以後會有賞賜,可比起戰利品本身,往往都是九牛一毛。

私吞戰利品的情況也算是這麼來的了,不過大部分軍隊都是私吞一部分,再上交一部分。可按桓因的說法,烈般若由於損失太慘重,所以不得不私吞了全部。意思就是,其實在岳風雲打掃戰場以前,烈般若已經派人打掃過了,而凌門山舊匪逃遁,那都是假象而已。凌門山舊匪不是活着離開了,而是屍體和物資都被烈般若事先掃光。

桓因的這個解釋,雖然讓烈般若背了一些罪名,可這種私吞戰利品的事情本就是軍中潛規則的一部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烈般若也是因為英勇殺敵,損失太慘後才不得已而為之,所以就更不會有誰覺得不妥了。

如此一來,烈般若不但是真正的大英雄,還是一個梟雄!他知道名頭只是虛的,只有真正拿回物資,才能重振雄風。務實的大將,不僅可敬,更可怕!

“烈般若大人,對不起,今天我實在是為你咽不下這口氣,才把實情說了出來。”桓因滿臉都是歉意,看着烈般若。

烈般若此刻已然是心花怒放,一把勾住桓因的肩膀,開口到:“無妨無妨,你是我的親兄弟,你的心,我還能不清楚嗎?”

說到這裡,桓因似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再次對雲清說到:“對了雲大人,想必你還可能還會疑惑,為什麼烈般若大人在拿走舊匪物資的時候,卻置自己的物資不顧。其實這也很簡單,所謂演戲要演全套,凌門山舊匪倉皇而逃就是這麼來的了。不過後來,那些物資都到了我這裡,我跟烈般若大人是兄弟,所以你知道的。”

“可本來我想把這些東西還給他啊,但是他竟然不要。你說說,他是不是把我當成最好的兄弟了?他根本不顧自己的損失,直接把他所有的物資都送給我,助我一個新晉的副將發展。這份情誼”

說到這裡,桓因的眼睛又紅了,雲清則是看着桓因和烈般若,翹起大拇指說到:“二位的情誼真是天地可鑒,你們兩個都是真豪傑,真英雄。尤其是烈般若大人,今天,我發現自己才剛剛認識你啊”

又聊了一會兒,烈般若和桓因一起離開了。而雲清則是依舊站在原地,看着桓因和烈般若,眼中的羨慕與欽佩無法掩飾

自然,烈般若對桓因今天的表現是滿意到了極致。於是,他始終表現出跟桓因很親密的樣子,就像是真正的多年好兄弟。

在這之後,烈般若迫不及待的帶着桓因見了一個又一個的熟人。在這其中,有桓因本來就是認識的,也有桓因不認識的。

不過無論是遇到了誰,桓因都會把之前說過的一切如同複製一般的再說一遍。而桓因每說一遍,烈般若的心都會更加激動幾分。一直到了最後,就連烈般若似也相信,自己是當真除掉了凌門山舊匪,自己就是那個不求功名,只知務實的大悍將!

當然,在整個過程之中,桓因結識的人也越來越多,而他跟烈般若那如同真金一樣牢不可破的兄弟感情,也漸漸在整個宴會之上傳開。甚至到了最後,烈般若的父親都成了桓因的父親,他們是真的異姓兄弟!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不過隨着烈般若帶着桓因積極奔走,殷勤認識每一個人,烈般若想要的目的也已經基本達到。

終於,晚宴的時候就要到來,在烈般若帶着桓因拜見了一次自己的父親,讓缽利王也對桓因滿口稱讚之時,卻不知道桓因已經順便就把缽利王的底細給摸了個清清楚楚。

缽利王不強,不過二源天修而已。桓因想要拿了他的狗命,易如反掌。而最關鍵的是,今天大天王閉關,並沒有應邀前來,所以桓因今天想要達到最終目的,恐怕不會遇到多少阻礙。

“好了,兄弟,一會兒晚宴就要開始了。今天你的表現很不錯,下來以後,我不會讓你白乾的。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忙,你一定要幫我,就是就是”烈般若拉着桓因到了一個角落,開口說到。

桓因接口到:“岳姑娘的事情大人請放心,一會兒若是我猜得沒錯,我們本就能坐到一桌上去。到時候,我坐她身旁,先探探她的口風,然後再美言幾句。大人請放心,到時候,定讓大人今天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