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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纓絡的話,桓因在愣了愣以後,有些罕見的臉上微紅了起來。÷他撓起了腦袋,臉上漸漸出現有些靦腆的笑容,說到:“你這是在將你父親的軍啊。這個理由,恐怕任何父親聽了之後都只能搖頭嘆息,繼而妥協吧。”

纓絡依舊偏着頭,沒有說話。可桓因分明看到她在聽了自己的話以後,側臉上的緋紅又多了一些。

而桓因見到這個樣子的纓絡,一時之間竟有些沉醉,也就同樣沒有繼續開口說話。於是,整個場中的氣氛一下就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也就正是在這個時候,桓因胸前裹着的毯子里,在一陣翻動以後,一個小小的腦袋鑽了出來,正是之前被桓因從賊人手裡救下來的那個可愛的娃娃探出了頭來。

說起來,這娃娃倒也挺能睡。只要桓因的儲物袋中仙玉還夠,他就似乎可以一直窩在舒服的毯子里一般,根本就不管外界的一切。就比如這幾天,自從桓因潛伏到白族所在的雨林旁邊,一直到他出手滅殺婆羅族的整個迎親隊伍,再到剛剛,任憑外面刀光劍影,轟鳴滔天,他都能安安靜靜的睡在桓因的懷裡,根本就沒有鬧騰過一次。如此,倒是讓桓因都差點兒忘記了他的存在。

而這一下,娃娃探出頭來自然是立馬就引起了桓因的注意。桓因看到可愛的娃娃,第一反應就是覺得慶幸,覺得這孩子實在是乖,竟然能在哪怕是自己戰鬥的時候都不哭不鬧,完全不給自己惹麻煩。可是他卻沒有去想,為什麼一直都安靜的孩子就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了動作。

孩子露頭以後,先是看了看桓因,衝著桓因做出一個極為燦爛的笑,惹得桓因也是心中一陣高興。可還剛沒高興多久,娃娃就偏過了頭,看向了近前的纓絡,奶聲奶氣的叫到:“媽媽!”

“轟隆!”只在聽到這孩子聲音的一瞬間,桓因感覺自己如同是直接被閃電給劈中,整個人都蒙了。他完全沒有料到,這除了會對自己喊“爸爸”以外,從來就不搭理其他任何一個外人的孩子,現在怎麼會突然就對着纓絡來了一句“媽媽”!

孩子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明顯也讓得纓絡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見她在嬌軀顫了顫以後,有些莫名的轉過了臉來,當看到桓因的胸口處突然就多出了一個可愛的孩子,還在對着自己笑以後,她整個人一下就如同觸電了一般,僵住了。

半晌,纓絡終於注意到了桓因臉上極度尷尬的表情,於是她反應了過來,也不管這孩子是不是可愛了,直接就指着桓因說到:“你……你的孩子怎麼亂喊人呀?人家……人家還沒嫁過人,怎麼可能是……是什麼……”

“媽媽!”纓絡的話還沒說完,孩子竟然又衝著她笑了起來,再次奶聲奶氣的叫到。

這一下,纓絡更是急得都快哭了,眼中已經都包起了淚花,對着桓因說到:“你……你是怎麼教你孩子的,你是怎麼當爸爸的?你……你身為天帝,怎麼這麼不正經!”

桓因早就蒙了,尤其是這孩子他極為了解,除了自己以外,從來都是不正眼看其他人的。如此,他又怎麼知道這孩子為什麼今天突然就對纓絡無比熱情了起來,還一口一個“媽媽”的叫。

只是情急之下,桓因也有些慌了。他覺得自己總該解釋幾句什麼才好,於是便說到:“不是啊,這個……這個不是我的孩子,我不是他的爸……”

“爸爸!”還不等桓因說完,孩子轉過了頭來,對着桓因一笑,高興的喊到……

大半天以後,桓因和纓絡帶着再次安靜下來的孩子一路往東飛行了一段很長的距離,終於跨越了荒原,來到了荒原與沙漠的交界處。

按照纓絡的指引,桓因很快就找到了九尾一族所在的那一片戈壁灘。遠遠一看,桓因還真發現這就是一片平凡無奇的戈壁灘,沒有任何的特殊之處,更明顯沒有什麼仙玉礦脈或是寶藏埋藏。而且,這戈壁灘茫茫一片,也正如纓絡所描述的那樣,哪有什麼遮擋?這根本就是一整片的開闊地,就算是兩支大部隊在這裡拉開架勢衝殺,那都沒有任何問題。

能夠在這樣的條件和環境中生存下來,而且還不斷壯大,看來,九尾一族當真是不簡單。而九尾一族的族長九夢,更就明顯是一個手段不俗之人了。

這一路而來,桓因自然一直都在不斷的思考,思考着自己過往與九夢的種種交集,思考着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說服這個九夢。

桓因知道,今時早已不同往日。往日他根本就可以無視九夢,可是現在,九夢或許都並不一定會待見他。

而桓因更知道的是,這一次來找九夢,其實是自己在賭。因為,若是自己失敗的話,那不但得不到任何的幫助,而且還有可能把自己真正的身份給暴露出去,從而影響整個收復天界的大計。那損失,將是桓因根本就承擔不起的。

所以,這一場賭博桓因要麼選擇不參與,要麼,就必須得賭贏,說服九夢。

不參與自然是不可能的,因為桓因不可能眼睜睜看着纓絡遭難,看着纓絡投生的白族遭難。更何況,這還涉及到他收復整個南方八天的大計。若是這一步走成了,他收復南方八天恐怕當直接跨前一大步。可若不去邁這一步,那下一步該怎麼走,他現在連思路都還沒有,收復南方八天又不知要拖延到何時,再面對多少更新的變數了。

因此,說到底桓因的路自始至終都只有一條,那就是自己得贏,得成功拉攏九尾一族!

終於,桓因和纓絡在距離九尾一族營地不遠處的戈壁灘上緩緩降落。而他們的出現立馬就引起了九尾一族的注意,他們已經感覺到有許多道神識從偌大的營地之中沖了出來,來到了自己的身上。

桓因和纓絡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堅定。然後,他們迎着那些神識走了上去,正是朝着不遠處有多個衛兵站立的九尾一族營地大門。

不多時,二人來到了營地的大門口,門口的那些手持鋼叉,人樣站立,卻生了一個個狼頭的衛兵立馬擁了上來,將二人給團團圍住。

其中一個灰毛獨眼的狼人明顯是衛兵頭兒,他對着桓因和纓絡喊話到:“這裡不歡迎外來者,更不歡迎非我族類的人,你們要幹什麼?”

桓因對着眾狼人一拜,說到:“我們是來拜見九夢族長的,煩請通報一聲。”

“九夢族長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嗎?”一個狼人扯着嗓子尖聲到。

桓因說到:“幾位,還請通報九夢族長,就說是故人來訪。”

“故人?”那個狼人頭兒狐疑的打量了桓因和纓絡好半晌,這才接著說到:“你們說自己是故人,有何憑據?”

桓因隨手拿出一張白紙,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遞給那衛兵頭兒,說到:“還請把這個交給九夢族長,她自然就知道了。”

衛兵頭兒低頭一看,只見那白紙上寫了幾個字,正是:畜生一道皆虛妄。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