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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陛下,坊間一直有流言,何不讓流言成真呢?”符朗看着宣帝,“現在,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這……”宣帝皺了皺眉頭。

流言成真,皇室也是要蒙羞的呀。

“陛下,老奴覺得此計甚妥。”文公公附和道:“兩害相權取其輕!同樣都是不利於皇室名聲,可此害,遠比彼害要輕得多呀!”

宣帝閉上眼睛,良久,點了點頭。

……

很快,奉京內流言四起。

流言也很快傳到了太后的耳中。

“啪——”

太后憤怒地拍着桌子,“這種流言,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嗯?”

“回太后,流言四起,根本無從查找其源頭啊。”一個老嬤嬤跪在太后面前,瑟瑟發抖道:“我們已經查了所有流言的來向,真的是無異於大海撈針呀。”

“都是一些沒用的廢物!”太后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茶杯,朝着老嬤嬤砸去。

杯子正中老嬤嬤的額頭,頓時血流如注,可老嬤嬤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母后——”

新寧公主哭着跑了進來,“母后,您要幫幫新寧啊,這流言,可是會毀了兒臣啊!”

“新寧,你別哭,這件事情,母后一定會幫你解決的。”太后急忙撫慰新寧公主,“我們現在就去找皇帝,他是你的皇兄,他一定會幫你的!”

“嗯。”新寧公主含淚點了點頭。

……

勤政殿外。

“文公公,你剛才說什麼?”

太后眯着眼睛,“哀家是皇帝的生母,是宣朝的太后!你們有什麼資格阻攔哀家?”

文公公叫苦不迭,“太后娘娘,不是老奴不讓您進去,而是陛下有旨啊。這件事情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陛下從早些起就一直在處理,可如今,這流言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了啊。”

“那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想解決!”太后怒道:“他明明知道新寧受了苦,可還躲着不肯見哀家,莫非這流言,就是他放出去的嗎?”

“太后娘娘,這話可說不得呀。”文公公驚懼道:“此等流言,是對皇室的侮辱啊,陛下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太后娘娘,老奴知道您現在着急,可也不能此番誤會陛下呀。”

“你給哀家讓開,今天,無論如何哀家也要為新寧討個公道!”說著,太后就要往裡面硬闖。

“母后——”

皇后疾步跑過來,“母后息怒呀。這件事情,絕對沒有表面那麼簡單,請母后回宮,聽臣妾細細道來。”

太后瞪了一眼文公公,這才帶着皇后與新寧公主離開了。

文公公看着一行人走遠,不由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母后,您差點就中計了。”皇后看着太后,皺着眉頭道:“母后,您想想新寧出事,獲益最大的人會是誰?”

“慶安侯府?”太后眯了眯眼睛,“哀家一直都知道,亓瑾言並不是真心要娶新寧,若這件事情是他們做的,以此來拒婚,倒也是有可能的。”

聞言,新寧公主臉上閃過一絲哀痛。

“不可能是他們。”皇后搖了搖頭,“慶安侯府,還沒有與我們決裂的必要。是,亓瑾言的確是不想娶新寧,可他沒有明確拒婚,就說明他們還沒有膽量觸怒我們,既然當時如此,現在也是如此,所以,不會是慶安侯府所為。”

“皇帝嗎?”太后想了想,“皇帝也是不答應這門婚事的,畢竟他也是向著那個顏以曦的,可是,若這件事情真的是皇帝所為,那他何必要用這種借口呢?皇室名聲受損,對他又有何益?”

“所以,這件事情一定是有膽量這麼做,也有必要這麼做的人。”皇后說著,滿臉咬牙切齒道:“能夠在這件事後獲得最大利益的,放眼整個奉京,怕是難以找到第二個了。”

“你是說,沈氏?”太后愣了一下,繼而薄怒道:“哀家險些忘記了他們,原以為沈貴妃死了,他們會安穩一點時間,可現在看來,他們非但不知道收斂,反而愈發放肆!”

“母后的意思,是沈氏要害我嗎?”新寧公主哭道:“我到底是怎麼招惹他們了?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母后,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件事情。”皇后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前不久,沈貴妃藉著送羹湯的名義去了勤政殿,據臣妾的人說,沈貴妃似乎是向陛下提議,給亓瑾言再選一門妻子,而人選,就是她的遠房侄女!”

“看來,他們也是不想放過慶安侯府這塊肥肉了。”太后強壓着怒氣,“新寧要嫁入慶安侯府,這也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他們就想再送一個女人進去,與新寧爭寵。新寧性子柔順,也沒有心機,如何斗得過他們?到時候,這世子妃的位置,定然會落到他們沈家身上。這算計,可真夠深啊。”

“所以,臣妾覺得,關於新寧公主的流言,一定是沈家放出去的。沈貴妃死了,沈家三年之內不能大婚,他們的女兒自然就不能嫁給世子了,三年後,誰知道她們還有沒有機會了,所以,乾脆就來個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嫁進去!”皇后說著,滿臉憤然,“母后,沈家的心思,也真夠毒的!”

“他們居然要如此害我!”新寧公主哭個不停,太后和皇后安撫了片刻,新寧公主才停止了哭泣。

只是,仇恨的種子已經在心裡生根了,就再也難以剷除了。

……

慶安侯府。

“主子,您覺得,這個消息會是誰放出去的?”

容青看着亓瑾言,臉上滿是喜色,“這個消息,對咱們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新寧公主的身世存疑,很有可能就不是皇室血脈,那她就不能嫁入慶安侯府了。”

“可是,這個消息來得太巧了,到底是誰在幫我們呢?”容影緊皺眉頭,“不知道對方的來頭,我不相信這是好事。”

“答案不是已經顯而易見了嗎?”亓瑾言輕笑道:“流言真的不可控嗎?”

“主子,您的意思是……”容青和容影對視一眼。

“當年,新寧公主的身世也是被人猜忌的,那個時候,宣帝可不是像現在這樣無能為力的。”亓瑾言笑道:“先帝過世,新寧公主才降生,雖然皇室宣稱是遺腹子,可那個時候,太后已經四十多歲了,你們覺得,她還有可能生下新寧公主嗎?但是,宣帝為了破了這個流言,可是大費周章,最終才把這件事情平息的。”

“難道是宣帝自己放出去的?”容青一臉不可思議,“這對他自己,有什麼好處嗎?”

“多年的宣帝,才剛剛登基,可謂是羽翼未豐,根基不穩都尚且能完美解決此事,你們覺得,現在的宣帝,會做不到嗎?”亓瑾言看着他們,“我想,宣帝應該是已經發現了我們留給他的東西,左右權宜之下,才選擇了這個方式吧。”

“那就真的要可憐一下新寧公主了。”容青聳了聳肩,“都怪她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害得自己白白受罪。”

“不。”亓瑾言搖了搖頭,“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空穴來風的事情。據我所知,先帝那個時候,應該已經沒有能力再綿延子嗣了。”

“主子的意思,是新寧公主真的不是先帝和太后的孩子嗎?”容青眨了眨眼睛,滿臉八卦道。

“是不是太后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可以確定,新寧公主,應該與先帝沒有關係。”亓瑾言冷笑道:“畢竟,皇室里的醜聞,向來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