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符昭昭上鉤了,對方面具下的笑容更深了。
男人柔聲開口道:“姑娘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一同過去,剛好我去那裡也有點事要處理。”
符昭昭:“那會不會麻煩你?”
男人輕搖頭:“不會。”
隨後二人便一前一後的走著。
隨著走的越久,鬼市的熱鬧氣氛就消減的越多,連帶著周圍也逐漸安靜了下來,似乎距離鬼市有一段距離了。
路上只有兩盞綠幽幽的燈籠在路上搖搖晃晃,自打離開鬼市後,原本還溫聲細語的男人便不再說話了,只一個勁的往前走。
符昭昭就像沒發現什麼不對勁一樣,依舊非常自然的跟在對方的聲音,保持著一前一後的姿勢,中間空出大約一個人的距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鬼市的所有聲音都聽不到後,男人這才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看向符昭昭。
男人原本還正常的眼睛,如今陷入黑暗後,便能看到對方綠幽幽的眼珠子,面具下的臉因為激動甚至有些忍不住裂了開來。
但是一想到等會玩的遊戲,男人便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你知道鬼市一直以來有個規矩嗎?”男人此刻的聲音不似剛開始那般溫柔,此刻聽起來竟有些尖銳。
符昭昭:“禁止人類進入?”
男人聲音都興奮起來了,“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原來你知道啊。還有一點,就是誰找到的人類就歸誰。”
符昭昭似有不解:“你是怎麼認出我的身份的?”
她自認為偽裝的還算可以,一路上也沒有說太多話,對方似乎在第一眼的時候便盯上了自己。
男人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心情極為愉悅,他抽動了下鼻子,開口道:“你以為你藏的很好?你不知道鬼是沒有影子的嗎?能夠照出影子呢只有人。”
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而且你身上的人味都冒出來了,光是聞著就特別特別的香。”說話間他竟有些忍不住吞嚥下口水。
符昭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平時她也不怎麼喜歡香水,也不知道眼前的這隻鬼是怎麼分辨出自己身份的。
男人對自己抓到的獵物顯得極為滿意,他眯著眼道:“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只要你在一分鐘內能夠回到鬼市,那我保證什麼都不會做。”
他更喜歡獵物在懷抱希望逃跑的路上,被他逮到咬破喉嚨的瞬間,希望與絕望並存。
光是想到這點,男人就覺得自己興奮不已,甚至有些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符昭昭遲疑了下,“既然你都給我機會了,那我也給你機會,跟你剛才說的一樣,只要你能夠回到鬼市,那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活。”
聽到這裡,男人頓時被氣笑了,眼睛不帶絲毫感情道:“既然你不要這個機會,那開臺別怪我人狠了!”
……
五分鐘後,符昭昭熟練的用紅繩給對方綁了個結,原本她只打算綁手的位置,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便將男人從頭到尾綁了起來,除了臉部沒有紅繩外。
男人一臉茫然,茫然中卻又帶了一絲絕望,顯然他並不清脆自己怎麼會落到這種境地的。
符昭昭踢了踢他,將人踢倒後,找了個看著還算舒服的石頭便坐了下來。
她說:“現在我們來玩個我問你說的遊戲,如果回答的內容我不滿意,或者隨便回答錯誤的答案……”
正說著,綁著男人的紅繩便收緊了起來,頓時骨頭傳來被即將擰碎的聲音,疼的對方連聲表明自己一定配合。
符昭昭問他:“這種騙人過來的事情你做了多少次了?”
男人顯然有些委屈,“第一次這麼做。”
符昭昭顯然不信,哼笑一聲,“第一次騙人就這麼熟練?”
男人委屈的差點就原地發誓了。
“是真的。”他瞅了眼符昭昭,小聲道:“如果你也算的話,那就第一次。”
顯然他的這個回答符昭昭不怎麼滿意,捆在男人身上的紅繩一點一點的收緊,疼的他嗷嗷叫。
“是真的,我以前從來不做這種事的,是看到狐思這麼做,經常能夠吃飽才學她的!”
聽到別的名字,符昭昭有些好奇,“狐思是誰?”
男人動了動被捆的難受的胳膊,小聲道:“狐思是我們鬼狐一族裡的,她最擅長的就是到鬼市騙那些誤入的人類,然後……”
他想到了什麼,有些緊張的嚥了咽口水,隨後繼續道:“狐思跟我們不一樣,她非常憎恨人類,她騙那些人類也不是為了吃,就只是為了折磨,如果被她盯上了,後果很嚴重。”
……
小寶感激的拍了拍亓官善的背脊,“還好你把我拖出來了,那場面太嚇人了,看的我差點就沒能忍住。”
亓官善無奈的揉了揉眉心,看向四周的同時順道:“你平時還是要多接觸這一類的,總不能一直縮在迷都裡,像什麼樣。”
就在二人談話間,一個身上帶著淡淡香味的女人從一旁路過,行走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往地上掉去。
小寶眼疾手快,沒理會亓官善的勸告,手快的將女人即將掉地上的東西抓住,緊接著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幫對方塞回口袋,如果特別敏感的人,是發現不了的。
將東西還給對方後,小寶繼續跟亓官善爭辯。
小寶委屈道:“我也沒有整天待在迷都,平時我也是很忙的。而且給你們收集資料不是件簡單的時候,有些時候人手不夠了,我還得的自己出馬。”
他這麼一說,亓官善就不太好反駁了。
最終只得讓她自己看著辦。
原本那位走在他們旁邊的女人在一個轉角處停了下來,心裡默默的數著倒計時,預計他們什麼時候會追上來還自己的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知道十五分鐘後,女人才意識到對方根本不會追上來。
氣急敗壞間,手不小心碰到腰間的位置。
女人低頭一看,發現原本應該掉落在地上的小包,此刻正老老實實的躺在自己的口袋中,彷彿剛才做的那一切就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