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太子妃超凶的》 临江渡

李壽:“正是。”

孟仁平也聽到問題:“除了莊園諸眾,白沙七人,識墨七人,殿下是覺得還有第四方的人?而此第四方的人,恰是將七處火勢力壓下去的關鍵?”

李壽:“正是。”

“那殿下怎么就想到了夭夭?”孟仁平想著是不是李壽在白沙的上稟裡,還聽到與孟十三有關的事情。

“還不是你家大妹妹原就摻和過燈山坍塌之事裡,早早進入了二皇子的眼中,成了二皇子的眼中刺。由此推斷,孟大小姐時刻注意著二皇子的動向,亦不奇怪。”季寬也有他的一番見解,雖則他也不知曉有沒有全對,於是答完孟仁平,又轉向李壽問道,“殿下可是這般推斷的?”

“孤並非由此推斷,孤只是以孤對夭夭行事脈絡的瞭解,覺得該問一問池南。”李壽又問孟仁平,“夭夭昨夜裡可出過門?她可曾與你提過什么?”

“昨夜裡夭夭可有出門……那得回府問問門房方知。”孟仁平在詹事府的公務諸多繁多,時不時還得到東宮或文華殿聽候李壽的吩咐,他著實是忙得腳不著地,家去之後時常是累到不想動彈,昨兒個便是,至於提過什么,他搖頭,“沒有,夭夭不曾與我提過什么。”

按照大堂妹往日裡的行事脈絡,倘若大堂妹有想要同他說的,要么在昨夜裡他落衙歸府時,主動到前院建平院裡尋他說,要么就是趕在今早他出門當差之前,趁著他還在用早食的功夫尋他說。

然則,無論昨夜裡,還是今早上,大堂妹都沒有尋他。

李壽看他,那眼神兒彷彿在說他這個當長兄的,當真無用。

他剛張嘴想為自己辯一辯,便又看到季寬的眼神兒宛若在說他這個當心腹的,實在不夠燙貼。

末了,他把話兒給吞了回去。

本來晌午時分,孟仁平是基本不出宮回府的,但因著李壽的問題,也是李壽的授意,他連午食都未在東宮用,連走帶跑地出宮。

倘若殿下所猜是真,那么昨夜裡碧虛莊園裡的走水,其中肯定也有大堂妹的手筆!

只要想到有這么一個可能,且此可能是甚大,孟仁平便忍不住再三催促車駕上的車伕:“趕快些!”

高遠被嚇一大跳,脖子都縮了起來。

車伕也是高聲應諾,馬鞭揮起,斥馬聲連起,趕得更快了。

孟十三用過午食之後,例行地四處走走,散散步消消食。

聽到孟仁平這會兒回府,她還咦了一聲,後聽到下人來稟說孟仁平在找她,她低低哦了一聲。

她想,她大抵是知曉大堂兄此時歸家乃是因何了。

孟仁平先是從門房口中得知孟十三昨夜裡並未出過府門,後方從泰辰院下人口中得知孟十三飯後去向,隨著趕到觀湧亭。

到通往觀湧亭的石板路時,他便看到孟十三坐在亭內,看到他後抬手衝他揮了又揮的場景。

見此場景,他那顆跳得生猛的心突然之間就緩了下來。

他慢慢往前走著。

孟仁平步進觀湧亭,孟十三起身禮道:“大哥。”

孟仁平走近孟十三:“你老實同我講,你是不是猜到了大哥這會兒來找你的原因?”

孟十三眉眼含笑:“大哥真想知道,夭夭自然是要實言的。”

“昨夜裡,你可有出過門?”孟仁平在亭內石桌旁的石凳坐下。

孟十三跟著坐回原來她坐的石凳上,點點頭道:“有。”

不知為何,孟仁平聽到這個肯定的答案時,他竟然是鬆了一口氣兒,有一種石頭終於落了下來的感覺。

松完口氣兒,他板起臉:“門房不知,你是從後門出去的?如何出的門?出門去作何?你一樣一樣給我交代清楚。”

孟十三原就沒打算瞞孟仁平,畢竟孟仁平在此府裡,是比孟老太太還要知曉她許多事情的人,孟仁平如此一問,她瞬時如倒豆子般從頭講到尾。

於回宮的路上,孟仁平思慮再三,吩咐高遠道:“你現在下車,再回府一趟,去跟高近說,從今日起,無論大小姐在不在府裡,在不在泰辰院裡,他都要時刻掌握大小姐的動向……”

想了想又覺得以高近的腦子,完全不是大堂妹的對手,他轉而又道:“儘量掌握大小姐的動向吧。大小姐要是出府,一定要跟上,多帶些人。總之,大小姐要是出門,高近又能掌握到,那必須跟上,務必跟好大小姐。”

高遠連連應諾,注意到自家公子裡最後一句話裡的兩個字:“跟好?公子的意思是,不必高近出手?”

“需要出手之時,那當然是要出手的。”話峰一轉,孟仁平又道,“不過,以夭夭的手段,加上身邊人的配合,基本輪不到高近出手。”

高遠完全懂了,隨後讓車伕停下車,他下車往孟府回趕。

高近聽到高遠轉達孟仁平的命令,直愣了有一會兒,臉有如苦瓜:“大小姐那般人物,我哪裡掌握得了大小姐的行蹤?除非大小姐願意讓我掌握。”

高遠皺起眉頭:“你這士氣不行啊,怎能如此質疑自己的能力?”

高近呵一聲道:“我就是太知道自己的能力了,又經過此段時日,我又太知道大小姐的實力了,我方這般沒有士氣。”

高遠進宮,回到孟仁平身邊上稟,是將高近的言語一字不差地上稟了。

孟仁平聽後笑道:“倒是沒白白給夭夭辦事兒,挺有自知之明的。”

高遠沒有開口,只在心裡默默想著,大小姐的形象,似乎是越來越高大了。

高遠退出文華殿,孟仁平轉頭就把高遠所稟,與首座上的李壽說了。

季寬也在殿內:“你要不要改派個能力更強的人跟在你家大妹妹身邊?”

“以夭夭的聰慧,加之風箏、長安、馬疾的實力,我手底下的人,無一人能敵。”孟仁平搖頭,否了季寬的提議,如此提議,他也想過,沒實施,盡因他手下無此強悍之輩。

“也是。”季寬贊同。

說到這裡,兩人也前後意識到這一點兒,不禁同時看向上座的李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