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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皮充草,以儆效尤!

皇帝的聲音平靜,落在眾人的耳中,卻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眾災民此時紛紛高聲歡呼,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將那三個貪官污吏的皮給剝了。

而徐紀元三人此時則是渾身癱軟,徐紀元只感覺雙腿之間一陣暖流,竟然是尿了一褲子。

他此時還沒有徹底絕望,高聲呼喊道:

“快,快去稟報我的叔父徐聞徐閣老!讓徐閣老來救我!我……我願意給他十兩銀子!……不,二十兩!”

只要讓徐聞立刻帶人過來,一定能攔下那幾名錦衣衛。

小皇帝不過是個傀儡擺設,而且手無縛雞之力,真正辦事的還是那些錦衣衛。

錦衣衛在自己面前敢放肆,在徐聞面前卻絕對不敢造次。

徐聞來了,他就能活命!

只是周圍的人群之中,卻沒有一個人動上一步。

那些五城兵馬司的兵丁之中,有幾個似乎有所意動,只是周圍被災民給團團圍住,還有錦衣衛虎視眈眈,誰也走不脫。

徐紀元不由急了眼,此時也顧不上吝嗇錢財,再次高聲喊道:

“一百兩!我出一百……不,一千兩!”

就聽災民之中一個漢子冷笑一聲,啐了一口,高聲喊道:

“俺們不要銀子,俺們就想看看大人的人皮填上枯草是什麼光景!”

此人正是剛才被五城兵馬司的兵丁打得頭破血流、剛才差點被綁在粥棚柱子上的幾人之一。

剩下的一眾災民看向徐紀元的目光同樣是冷漠之中帶着仇恨。

哪怕徐紀元許下萬兩賞金,也根本沒有人會去幫他通報。

無他,他們根本不相信這些衣冠禽獸的官員了!

哪怕是要餓死,死前能看到這些狗官剝皮充草慘叫哀嚎,那也能死得開心!

周全當下做了個手勢,幾名錦衣衛立刻上前拎起徐紀元三人,像是拎小雞一樣拎到粥棚之前,把他們五花大綁捆在了柱子上。

此時徐紀元仍然不相信李雲真的敢殺他,大聲說道:

“皇上,你可知道若是殺了本官,會惹出多大的禍事!?那閹黨恩海將你當做傀儡木偶,玩弄於股掌之中,唯有我東竹黨的一眾忠勇官員,制衡閹黨,保全你這紙糊的天子!這其中又以我叔父徐閣老為中流砥柱!伱這是忘恩負義!”

說話間,他們已經都被綁在那粥棚的柱子上,動彈不得。

周全為首的幾名錦衣衛此時則是在一旁磨刀霍霍。

其他人怕徐聞這個內閣首輔,他們錦衣衛可不怕。

咱也是有黨派的,閹黨雖然不好聽,那也比東竹黨要厲害。

再一個,他們錦衣衛只是一把刀,這把刀無論是九千歲恩海用,還是皇上用,用來殺誰,都和他們本身沒什麼關係。

聽到徐紀元的話,下面的一眾災民此時也都在心中打鼓。

他們之前也曾經聽過一些關於什麼立皇帝、坐皇帝,什麼皇帝是傀儡的傳言,此時親耳聽到徐紀元這個朝廷命官說出口,那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只是徐紀元嘴硬不怕,他身邊的那名賬房吏員楊經世卻早就已經嚇得渾身癱軟,連忙求饒道: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不關小人的事啊,這都是徐大人他讓小人做的……京倉每日拉來的糧食,徐大人都要截留九成,等到天黑的時候就拉到城中他自家米店之中……這段日子換來的那些女子,也都是被他經手賣了……前些日子,還和造辦處聯手,買了好多孩童,我有賬目,我有賬目!”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片嘩然,一眾災民咬牙切齒,對這徐紀元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活剝着吃了。

楊經世接著說道:

“今天的糧食,還在後面堆着呢!”

李雲當下看向後面的一片營帳。

周全做了個手勢,幾名錦衣衛立刻衝進那營帳之中,將籬笆圍牆和帳篷通通扯開,立刻現出裡面堆得像是小山一樣的糧食!

徐紀元高聲怒罵道:

“楊經世!你這膽小鼠輩!怕什麼怕?這朝中的關節,本官早就已經打點清楚,還怕這沒有實權的小皇帝?大不了把本官關進詔獄之中,反而是一段反抗閹黨的佳話!”

李雲淡淡說道:

“掌嘴。”

周全早就按捺不住,立刻拎起手中刀鞘,狠狠抽在徐紀元的嘴上。

左右開弓,啪啪有聲,幾下就將徐紀元滿口牙齒打落了大半,滿口血污,只能發出凄厲的哀嚎,說不出話來。

一眾災民看得解恨,紛紛叫好,周全立刻一手持刀一手掐腰,威風凜凜地站直了身子,突出一個忠肝義膽嫉惡如仇。

李雲將鍋中清水一樣的稀粥舀起,說道:

“下米,煮粥!”

這施粥局本來還有幾十名吏員,聽到皇帝的話立刻不敢有任何不從,連忙去把那些剛剛被找出來的米糧倒進一口口大鍋裡面,又猛力添柴,將粥煮沸,濃稠的米粥翻滾,帶起前所未有的香氣,向著四面八方飄散。

周圍的災民之中,響起一聲聲口水吞咽和腸胃齊鳴的聲音。

趁着米粥未熟,李雲看向一旁被綁在柱子上的徐紀元三人,緩緩說道:

“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不圖回報,卻率獸食人,以踐踏人心為樂,朕不殺爾等,天理不容。”

徐紀元此時口中滿是鮮血,看到李雲雙目之中的殺意,只感覺心中一片冰寒,如同被一頭巨龍俯瞰,渺小和無力感在心底升起,喉嚨之中一片嗚咽,模糊地喊道:

“皇上……饒命……饒命……”

剩下的那楊經世和曲峰二人則是面如土色,全身癱軟,哭喊道:

“皇上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饒命啊!”

“我豬狗不如,我不是人,我是下賤貨,求皇上饒了我的狗命,我願意為皇上看家護院,我願意散盡家財接濟災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看到剛才還趾高氣昂隨意將他們當成牲口一樣的官員,此時卻痛哭流涕嚇得像軟腳蝦一樣,一眾災民不由全都痛快不已,臉上現出快慰的神色。

李雲面無表情,此時根本不再看向這三人,而是轉頭看向一眾災民,說道:

“行刑,就以這三個貪官污吏的刑罰,來為朕的黎民百姓佐餐!”

周全立刻單膝跪地,抱拳高聲說道:

“遵旨!”

隨後起身轉頭下令道:

“行刑!剝皮充草!”

話音剛落,三名早就已經等在一旁的錦衣衛拔出腰刀,走到三人身前,同時將手中的尖刀刺進了這三人的心口!

三人發出凄厲的慘叫,那錦衣衛立刻將手中尖刀一轉,已經絞碎了他們的心臟。

五城兵馬司的那名叫曲峰的武官登時就死了,反而是那名為楊經世的小吏口中流血,喃喃道:

“不干我事,不干我事啊……”

隨後垂頭死去。

徐紀元看着心口的尖刀,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卻滿是茫然和恐懼,口中喃喃道:

“我叔父……徐聞……內閣……首輔……”

腦袋一歪,徹底沒有了聲息。

一直到死,他似乎都難以明白,為什麼皇帝真的把他給殺了。

只是剋扣了一點災民的糧食,買賣幾個女子而已,何至於此?

三名貪官污吏,幾名錦衣衛卻沒有閑着,而是摸出解腕尖刀

錦衣衛這些年抄家滅門,這樣的事情也干過一些,周全找的這三人都是箇中好手。

幾乎是一會兒的功夫。

一團團枯草蒿草,還有麩糠稻殼。

隨後就是細密的縫製。

這一幕極為血腥,只是在場的十幾萬災民看在眼裡,卻沒有絲毫畏懼,只感覺到痛快。

真他娘的痛快!

很快,都已經被填進了厚厚的枯草和稻殼,而且縫製完畢,然後從脖子里套上繩子,掛在了粥棚高台的木杆上。

幾名錦衣衛同時用力拽着粗壯的麻繩,立刻將那三張剝皮充草之後的人皮給拽上了木杆的頂端,在風中晃動。

他們三人之前最喜歡看災民的慘狀佐酒,現在倒是可以看個夠了。

就在三副人皮被升到頂端的時候,一口口大鍋之中,米粥已經煮熟,綻開了一粒粒米花。

李雲舀起一勺厚厚的稠粥,看向人群之中之前遇到的老者,溫聲說道:

“老丈,來吃粥了。”

那老者此時全身顫抖,眼眶之中噙着淚水,穿過人群分出的小徑,一步步走上粥棚的高台,將手中的破碗舉到皇帝的面前。

李雲仔細舀起鍋中的稠粥,倒進老者的碗中,溫聲道:

“吃吧,不夠還有。”

堂堂天子,親自掌勺施粥,賑濟災民!

那老者此時再也忍不住,將那破碗抱在懷裡,顫抖着跪倒在地,向李雲重重叩首,老淚縱橫,口中高聲呼喊道:

“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他的身後,十幾萬災民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拜倒在地,齊聲高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若奔雷滾滾,響徹雲霄!

與此同時,李雲立刻感受到,皇氣,一道道精純的皇氣從災民的體內湧出,湧入他的丹田氣海之中!

這些皇氣剛剛進入丹田氣海,就轉化為精純靈力,如同旋渦般運轉,助他更進一層。

練氣四層,突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