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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幢從羊府出來後便直奔薛府,短短一個夏天過去,薛府上下對他的出現已經習以為常,遵着薛寶寶的令,遠遠問安行禮,並不過份殷勤。

寶幢沒受到任何阻礙和盤問,直接到了薛寶寶的院子。

薛寶寶正在配藥,見他來了,高興招手,“王爺,來看看我配得對不對?”

自從寶幢配出金烏的解藥,解了毒,身體恢復後,薛寶寶就開始跟着寶幢學配毒藥,十分用心。

當然,寶幢私以為她用心地實在是太過了。

廢寢忘食什麼的就不說了,每每他好不容易來一次,她也只顧着和他學習、討論配毒的事。

見了他,跟他說的第一句話也必定就是,“王爺,來看看我配得對不對?”

只記得配藥、配藥,反倒將最要緊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寶幢憤憤想着,雙眼忍不住往薛寶寶豐美的唇上瞟,面上卻是一派溫柔溫軟的笑,“好,我來瞧瞧”。

寶幢這一瞧,加上薛寶寶逮着他使勁問,還要求他實際操作示範,兩個時辰的時間一滑而過,鶯兒來請兩人去用午食了。

寶幢鬱卒地看了眼窗台上擺着的沙漏,擺手,“我不想吃,你去吧”。

薛妹妹一上午都在這裡配藥配藥配藥!

想也知道,午食不可能是她親手做的,生氣,不想吃!

薛寶寶自也知道他那點子嬌氣的小毛病,沒有勉強,笑道,“那王爺你正好幫我看着點藥效,我吃過就回來”。

寶幢,“……”

更生氣了!

生氣了的小和尚看着薛寶寶遠去的身影,偷偷將薛寶寶配了一半的葯倒進了垃圾桶,然後面不改色地對吃過回來的薛寶寶道,“有些不對,我倒了”。

薛寶寶困惑,“怎麼會不對?明明我就是照着你說的用量配出來的啊?

算了,那我重配,王爺你幫我看着點”。

寶幢,“……”

於是,寶幢在苦命地陪着薛寶寶配了一上午葯後,又繼續配了一下午的葯。

眼看着太陽快要落山,宮門快要落鑰,寶幢一咬牙,扭扭捏捏開口,“你說過我不要和虞指揮使比的”。

薛寶寶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看向他,“嗯?”

怎麼又跟虞信杠上了?

寶幢被她疑惑的眼神看得幾乎心梗,“我今天沒用午食,你都不管我!虞指揮使,你也不管?”

薛寶寶看着他的目光越發一言難盡,“可是,你吃了一籃子水果和一大碟子千層酥”。

寶幢,“……”

寶幢忍不住盯了一眼薛寶寶的唇,拚命抖動着雙睫,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來,“上次,你說我不要和虞指揮使比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

明明,明明,你用嘴唇貼我來着!

貼我才能證明比起虞信來,你更親近我,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和虞信比啊!

寶幢瘋狂暗示,上次薛妹妹貼得太突然,離開得又太快,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事後回想起來,只覺得似乎是極軟、又極香甜的,叫他總是忍不住一再舔自己的唇,回味那股子柔軟和香甜。

但再回味也比不上薛妹妹真的貼他啊!

這一次,他一定要認真體會、牢牢記着!

畢竟,要找虞信的茬,也不是那麼好找的,下一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借口。

薛寶寶愣住,上次?哪次?她是哪樣的?

寶幢見她兀自還不開竅,繼續找虞信的茬,“你還不願意進宮陪我,要留在薛府陪虞指揮使,我都請了你三十五次了,你都不願意!”

唔,回京後,他只找到機會來了薛府三十五次,每次他都會邀請一次,結果薛妹妹次次都拒絕他!

話說,父皇的動作也太慢了,他的王府到底什麼時候能修繕好!

寶幢絮叨着,目光忍不住一直往薛寶寶唇上飄。

薛寶寶懷疑打量了他幾眼,忽然就福至心靈,十分乾脆地俯身貼上了寶幢喃喃不休的唇。

因為是第二次,薛寶寶沒有了第一次的莽撞,也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緊張,沒有一觸即離。

兩人雙唇相接的觸感和溫度清晰傳入腦神經,薛寶寶清晰聽到了自己心臟砰砰的跳動聲,也感覺到了臉頰迅速升起的溫度。

原來,沒有騙她,和男盆友接吻真的會臉紅心跳。

薛寶寶莫名有些口乾舌燥,雙眼偷偷睜開一條縫去看寶幢的反應。

她是經過現代各種愛情、電視劇轟炸過的宅女,自然知道她現在還遠遠算不上和男盆友接吻,至少、至少也是要伸舌頭的。

但她男盆友是個養在深山十八年的小和尚,還真不一定知道。

這種事,她也不好太過主動,顯得自己很會,還是男盆友主動比較好——

“大爺,王爺來了,在陪姑娘配藥”。

鶯兒的聲音在外突兀響起,眼睛剛剛睜開一條縫,還沒有看清寶幢反應的薛寶寶嚇得一抖,匆忙想要撤退,同時不自覺地舔了舔唇。

舔過後她才反應過來,她還貼着寶幢來着,所以,到底是伸舌頭了———

薛寶寶大囧,急急後仰,騰地站了起來,繞過工作台去開窗戶,使勁揉着自己發燙的臉頰。

寶幢顯然還有點回不過神來,愣愣看着上躥下跳的薛寶寶,別說動彈了,連眼神都似乎僵住了。

虞信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雙頰嫣紅、雙眸如水的薛寶寶和發愣的寶幢。

虞信立即就起了疑心,懷疑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刮在薛寶寶和寶幢臉上,“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寶幢還在發愣,根本就不理人。

薛寶寶死不承認,“就配藥啊,能做什麼?”

虞信更加懷疑,“沒做什麼,你臉紅成這樣?”

虞信說著目光又忍不住落向寶幢,寶寶臉紅成這樣,這假和尚偏偏還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兩個小東西到底在搞什麼?

“哎呀,說了沒什麼就沒什麼了!”

薛寶寶拖着虞信就往外走,“你今天不是送大皇子去羊府了嗎?來跟我說說詳細情況”。

虞信被薛寶寶拖走了,寶幢愣愣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半天都沒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一絲緋紅爬上他雪白的耳廓,又迅速蔓延,不過片刻的功夫,小和尚已經成了一隻煮熟的小和尚。

明明已經遠離的唇舌卻像是源源不絕的熱源蒸得他口乾舌燥,他默默在原地坐了一會,猛地抓起桌上的茶壺直接往嘴裡灌去。

一大壺茶水灌下去,他卻還是覺得渴,舌尖不自覺舔上乾渴的唇,他的心臟也後知後覺地快速跳了起來。

養在深山十八年的小和尚下意識捂住跳得歡快的心臟,無比清晰地認識到,他想要再次貼上那雙柔軟的、豐美的唇,想要更多、更多……

……

……

外面,虞信將早上在羊府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再次強調,“那個假和尚絕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良善——”

薛寶寶打斷他,“難道真的要像他說的,以恩報怨,等着蕭訓登上皇位後再來殺我們才叫良善?”

虞信噎住,“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善良而有鋒芒,有什麼不好?”

薛寶寶抬眼認真看向虞信,“哥哥,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我也知道如果我真的嫁給他,會有很多很多不可控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