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催眠已經進行到45分鐘,投毒案的細節已經基本明瞭。
為了獲得更多的證據,關心月準備讓郭康民去尋找玻璃瓶:“很好……其他人都在忙著喝酒,你可以去找一找玻璃瓶在哪……”
郭康民環顧左右,在屋子裡搜尋,但是,依然沒有收穫:“……找不到……真的找不到……”
沒辦法,催眠已經進行了50分鐘,催眠時限到了,關心月只能讓郭康民先醒來:“……聽著我的指令……當我數到1的時候……你要立刻醒來……6……5……4……3……2……1……醒來!”
關心月抬起右手,打了一個響指,郭康民睜開眼睛,挺直後背,驚坐起來。
他很茫然,不知道剛才發生過什麼:“什麼情況?我怎麼睡著了?”
“審訊結束了,你可以回去了。”
“審訊結束了?我什麼都沒說啊!”
“我們已經找到了投毒案的兇手,你沒有投毒。”
郭康民大笑起來:“哈哈哈……我早就說過了,我沒有投毒,你們還不信……那我可以回家了。”
“不要高興太早,你涉嫌聚眾賭博和偷盜,我們還是要拘留你……等所有的證據蒐集結束,我們會送你上法庭。”
聽到這句話,郭康民知道自己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呆呆地跟著押解員,回到拘留室。
催眠結束,關心月拿著筆錄,來到三樓的會議室,張玉河在組織警員們,整理兒童失蹤案的文件。
周葉生很關心催眠的結果,他湊到關心月的面前。
“怎麼樣?這次催眠,有什麼收穫?”
“已經確認投毒者是誰了。”
周葉生十分激動:“是誰?”
關心月把筆錄展示出來:“張坤。”
“張坤?怎麼會是他呢?”
“郭康民提供了關鍵的物證信息,果汁瓶。”
“果汁瓶?”
“對,是一個裝著蘋果汁的玻璃瓶。”
聽說已經確認投毒者,會議室裡的其他警員也聚集過來。
根據催眠的結果來看,張坤就是那個投毒者,他把有機磷農藥混入蘋果汁中,在酒桌上,悄悄地把蘋果汁倒進沈永橋的酒杯裡。
沈永橋中毒以後,裝著蘋果汁的玻璃瓶被轉移到其它地方,所以,警方在飯館包廂裡蒐集物證的時候,沒有發現玻璃瓶。
張玉河準備立刻組織警員,對張坤進行提審,但是,周葉生有了一個想法:“張隊長,我們可以先去同盛酒樓,找到那個果汁瓶,有了物證,張坤想不認罪都難。”
“但是,萬一找不到物證,你們不是白跑一趟嗎?”
“不會的,根據郭康民的證詞,沈永橋中毒之後,果汁瓶消失。投毒者沒有離開包廂,警察只用了5分鐘就到達現場,隨後封鎖同盛酒樓,所以……”張玉河笑了笑:“所以,你斷定,投毒者沒有把玻璃瓶帶走。”
“對,我現在和關心月去同盛酒樓,一定可以找到那個玻璃瓶。”
“好,你們先去找物證,提審張坤的時間,放在下午。”
周葉生開著車,載著關心月和李悠然,趕往同盛酒樓。當天晚上,12個人在包廂裡吃飯,這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投毒者就在12個人中間。
包廂裡沒有監控,警方的破案線索,由嫌疑人提供。
沈永橋中毒後,金加元報警,5分鐘後,警察趕到酒樓,封鎖現場。嫌疑人沒有離開,投毒的手法很快,玻璃瓶也是在一瞬間被轉移。
汽車停在同盛酒樓的門前,他們下了車。
由於警方的要求,同盛酒樓已經封閉了,店員在二樓掛著“正在裝修”的牌子。關心月他們來到二樓,進入包廂,仔細搜尋玻璃瓶。
飯桌上乾乾淨淨,能被帶走的物證,已經被警方拿走,包廂裡除了桌椅和一個儲物櫃沒有多餘的東西。
關心月負責檢查飯桌,李悠然負責儲物櫃,周葉生負責門窗和牆壁。
包廂的牆壁是淡黃色的,屋內的裝修比較簡單,只是在靠近木門的這一面牆,掛著一幅油畫,畫上是一片金色的麥田。
周葉生戴著白色手套,仔細地檢查窗戶,整個包廂只有一面窗戶,邊框是紅木材質,案發當天,窗戶是關著的。
窗簾是淡青色的絲綢,經過一番檢查,也沒有任何異常。
飯桌上很乾淨,梧桐木的桌子,桌面是全木質板面,沒有電動裝置,但是,桌面下有木製滑輪,稍微用力就可以轉動,如果不仔細看,還真不知道桌面是可以旋轉的。
椅子是紅色花梨木的,桌椅上的指紋,警方已經採集回去,關心月檢查完桌面的夾縫,仍然沒有新發現。
李悠然負責的區域,只有一個儲物櫃,櫃子不高,長五十釐米、寬四十釐米、高八十釐米。櫃子是黑色實木櫃,黃楊木材質,分為三層。
上面的第一層,放著備用酒杯和餐盤,酒杯和餐盤都是玻璃製品。
目前,剩下三盞酒杯和兩個餐盤。餐盤表面是乾燥的,酒杯內部也是乾乾淨淨,沒有檢測的必要。
第二層放著包裝好的筷子和吸管,筷子和吸管均用糯米紙包裝,外包裝沒有拆開,所以,物證科的警員沒有把筷子和吸管帶走。
第三層,放著三包紙巾,其中,左側的紙包被打開。李悠然把這一包紙巾拿了出來,準備仔細檢查。
他們三個人,用了一個多小時,把包廂裡的所有物品檢查一遍,並沒有新的發現。
那一包被打開的紙巾放在桌子上,三個人拆開紙包,一張一張的檢查,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回到車上,關心月有一點失落:“按理說,包廂里門窗緊閉,只有一個出口,那個玻璃瓶,肯定會被我們找到的。為什麼我們找了半天,一無所獲呢?”
李悠然手握著方向盤,她也覺得奇怪:“一個容量大概300毫升的玻璃瓶,怎麼會憑空消失呢?這太不合理了。”
周葉生還在拿著畫板,他沉默了一會兒,轉過頭來,問了一句:“老關,會不會是郭康民在撒謊?”
“不會,這一點我可以確認,在被催眠的狀態下,被催眠者是不可能撒謊的。也就是說,郭康民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
“真是匪夷所思,玻璃瓶難道會飛,飛到了一個我們看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