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安局這邊,劉溫車為了加快肖像比對的速度,中午的時間,也沒有休息,吃飯都是端著泡麵盒,坐在電腦前。
在下午的一點二十分,比對結果出來,畫中的學生叫儲文才,確實是裡山醫科大學的學生。
這是一名本科在讀學生,他的年齡居然是31歲,還在讀大四,明年將要去裡山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實習。
劉溫車把儲文才的資料打印出來,開著警車趕到學校。
張玉河提前通知了相關人員在會議室集合,拿到打印出來的材料,大家商量著準備去找儲文才。
不過,出發之前,關心月提出一個要求:“張隊長,我有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
“我們畢竟是在學校裡辦案,要考慮到案件的社會影響,也要考慮到學校的環境……儲文才是一名在校學生,我們待會去找他的時候,要儘量照顧到他的自尊心。”
“關教授,你說得對,學生們住在學校,他的同學也多,如果偷盜的事情被同學們知道,他一定很痛苦。他雖然犯了錯,但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需要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於是,張玉河安排關心月和周葉生去尋找儲文才,他和劉溫車在會議室等待著。
周葉生提前聯繫學校的後勤部門,宿舍管理員提供了宿舍樓的住宿信息,儲文才住在19棟宿舍樓的閣樓裡,這一間閣樓,住著六個學生,他們都是休學返校人員。
裡山醫科大學的學生,只要有正當理由,都可以提出休學申請,教務處提供的材料裡顯示,儲文才曾經出過車禍,因此,他辦理了休學的申請,這也就導致他現在31歲了,還沒畢業。
在閣樓外面,周葉生敲響宿舍的木門。
隨後,一個戴著耳機的學生,打開門:“你們找誰?”
“我們找儲文才,他在宿舍嗎?”
“在。”
周葉生進入宿舍,儲文才正在打遊戲,他穿著拖鞋,看到有人進來,便把鼠標放在一邊。
“你們找我?”
“對,我是學校的周老師,這是關老師。”
“找我有什麼事?”
“你之前撿到過一張學生卡,我們想看一看那張卡,你和我們去學校的生物製藥中心吧。”
儲文才在聽到“學生卡”這個詞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一下,他似乎知道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周葉生走到門外,儲文才換掉拖鞋,拿著學生卡離開宿舍。
來到實驗大樓的會議室裡,儲文才把學生卡放在桌子上,然後低著頭,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張玉河拿起學生卡:“儲文才,具體的情況,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們來提問?”
儲文才抬起頭:“我自己說吧……這張學生卡,是我在食堂撿到的,早上食堂里人很多,又是即將上課的時間,大家都著急買早飯,然後去教室上課。我撿到學生卡,就起了貪念。”
“後來呢?”“後來……我拿著學生卡,去了東門附近的小賣部,花光了裡面的錢。”
“你為什麼去實驗大樓?”
“好奇……我是純粹因為好奇才去的實驗大樓,因為,只有學校的科研人員才能進入實驗大樓,我從來沒去過。剛好這一張學生卡的權限比較高,可以自由出入實驗大樓,我就想著進去看一看。”
“實驗大樓,發生了一起盜竊案,保險箱是不是你偷的?”
“保險箱?沒有,沒有……不是我……不是我……你們誤會了……我只是好奇,我進入實驗大樓,只是隨便逛了逛……我可沒偷東西。”
“你說自己不是小偷……有證據嗎?”
“證據……”
儲文才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他的額頭冒出冷汗。在週五的中午,他拿著卓凱的學生卡,溜進實驗大樓,在下午一點半離開。
但是,實驗大樓裡,全是高科技設備,儲文才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心,在下午的五點,他再次溜進實驗大樓,直到晚上的11點19分才離開,這中間的幾個小時,他都在實驗裡待著。
實驗室內部沒有監控,儲文才也就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劉溫車把錄音筆放在桌子上:“儲文才,你無法提供證據來證明你的清白,那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是你偷了實驗室的保險箱。”
儲文才很激動:“沒有……沒有,警官,你們要相信我……我沒有偷保險箱。”
周葉生看到儲文才這麼著急,他給出提示:“儲文才,你要想辦法,找到證據才行,比如人證……如果週五晚上,有人看到你在實驗室做了什麼,那個人就可以證明你的清白。”
但是,儲文才是拿著別人的學生卡偷偷溜進實驗室,他在實驗室裡參觀的時候,害怕被其他人發現,所以,他故意躲著周圍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在實驗室裡做了什麼。
儲文才再次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證明自己。
張玉河離開會議室,關心月跟了出來。
在另一邊,經過學校的教務處授權,物證科的警員們進入學校的宿舍內部,搜查儲文才的個人物品。不過,宿舍裡沒有發現可疑物品,也沒有任何作案工具。
儲文才把自己的學生卡交到劉溫車手裡,通過學生卡,查到了他的消費信息,根據消費信息來看,他最近一個月的活動軌跡,都在學校內部,沒有出去過。
儲文才的室友反映,儲文才是一個很外向、隨和的人,他和周圍的同學關係很好。學校的輔導員也強調,儲文才從大一開始,一直遵守學校的紀律,沒有犯過錯。
在走廊裡,張玉河把物證科蒐集的材料拿出來,他把材料交給關心月:“關教授,你認為,這個儲文才有沒有嫌疑?”
“張隊長,綜合我們目前掌握的所有信息,他還算是一個品行端正的學生……我認為,他沒有嫌疑。”
“你認為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是真的,他沒有撒謊……在剛才談話的過程中,我一直在觀察儲文才的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從微表情心理學的角度來分析,他確實沒有撒謊。”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還是需要找到更有力的證據,才能證明他是無辜的。”
會議室裡,儲文才已經沉默了半個小時,焦急又無奈。
周葉生拿出自己的電腦,他還在查看實驗大樓內部的監控視頻,他知道,儲文才只是一個有缺點的學生,並不是盜竊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