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目前已知的線索,可以推測:嫌疑人,性別男,年齡23歲,身高1米8,目前沒有固定職業,嗜好賭博。”
“對,我們的判斷也是這樣。但是,在棚戶區沒有找到目標人物。”
他們說著話,時間竟然來到了晚上的11點30分,吳坤拿出手機:“劉隊長,不早了,咱們明天上午再討論案情,先讓幾位教授回學校休息吧。”
劉溫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怪我,只顧著破案的事情,忘記了時間,關教授,你們趕緊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我和吳坤再聯繫你們。”
周葉生開著車,返回學校。
第二天早上7點,關心月他們到達中安市公安局,劉溫車和吳坤正坐在會議室,葉女士也在。
周葉生拿出自己繪製的幾幅地圖和一張嫌疑人的基本信息圖,放在劉溫車面前:“劉隊長,我們三個人昨天回到學校以後,討論了很久,我們得出一個結論。”
“什麼結論?”
“劫匪真實的居住地點,可能是在商業街北側的建築工地裡。”
“你們的依據是什麼?”
“在已經發生的這5起搶劫案中,劫匪每次逃離的方向都是西南方向,但是,我們昨天去看過,西南方向是農田,沒有居民區……”
在已經發生的5起搶劫案中,被搶的都是30歲至36歲且獨自行走的年輕女性,時間均在晚上的9點以後,嫌疑人的作案目標很明確,專挑弱女子下手。
晚上9點以後,天色昏暗,嫌疑人突然襲擊,搶到錢財立刻逃離。
這樣的作案手法,幾乎不會在案發現場留下任何痕跡,警方想要追查真兇,難度很大。
這一切都說明嫌疑人很熟悉商業街的環境,對於街區周圍的道路也是瞭如指掌,作案之後可以安全撤離。
綜合以上信息,能夠推斷,嫌疑人就住在商業街的周邊,如果以商業街為圓心,直徑4公里的範圍內,一定可以找到嫌疑人。
他沒有固定職業,且嗜好賭博。
周葉生認為,嫌疑人每次向西南方向逃跑,其實是在迷惑警方,他的真實居住地,應該在商業街北側的建築工地裡。
劉溫車聽後,連連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這個劫匪如此狡猾,必定會想辦法躲避警方的追蹤,他很有可能在刻意往西南方向逃跑。我現在就通知追查小隊,咱們去建築工地搜人。”
隨即,7輛警車直奔城南金融中心大廈建築工地,葉女士也跟著上了警車。
到達工地,30名刑警進入工地宿舍,逐一排查。
在上午的9點50分,對於建築工地的排查結束,沒有在工地發現可疑人員。
警車隊離開建築工地,行駛到商業街的北門。
周葉生拿著附近的地圖,仔細地看了看,之後,他拍了拍劉溫車的肩膀:“隊長,繡花小區,你們排查過嗎?”
劉溫車點點頭:“已經排查過了,小區裡的每一戶人家,都被排查過,沒有可疑人員。到目前為止,棚戶區、建築工地、繡花小區的所有住戶都被排查過,剛開始排查無業遊民,後來有固定職業的,也被排查過。”
“不應該是這種情況,如此大規模的排查,竟然一點收穫都沒有,難道是我們的調查方向,出錯了?”
而此時,在後座的關心月正盯著商業街周圍的平面圖,她面無表情,看著地圖出了神。
20分鐘後,她突然說話:“劉隊長,還有一個地方,你們沒有排查過。”
劉溫車不以為意:“什麼地方?”
“繡花公園。”“排查繡花公園,沒有意義,公園裡又住不了人。”
“隊長你看,繡花公園的右側是什麼地方?”
劉溫車接過地圖:“繡花公園,右側,這是大學生宿舍樓?”
“對,繡花公園右側,是中安理工大學的宿舍樓。這一片宿舍樓,沒有被排查過。”
“你是說,搶劫犯,是大學生?”
“對。”
“這不可能吧?這些學生在學校安心上課,以後都是建設社會的棟樑之材,怎麼會想到去犯罪呢?”
“有時候,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是會發生。劉隊長,心理學領域,有一個被人們熟知的詞叫做‘定型效應’。”
“定型效應?”
定型效應,也叫做刻板印象,是指人們對於社會中的某一類群體、某一類事物形成的固有觀點和印象。
定型效應是一種偏見,會導致人們做出錯誤的判斷。
例如,一說到護士,人們會立刻想到女護士的形象,從而忽視了男護士這一少數群體,這便是一種職業的性別定型效應。
關心月指著學校的方向:“劉隊長,您對於學校裡學生,出現了定型效應,您認為,學生們都是安分守己的,乖乖地在象牙塔裡讀書學習。”
劉溫車笑了笑:“關教授,你說的對,不應該想當然地把學生直接排除掉。”
警車向西行駛,停在中安理工大學的門前,刑警們下車,進入學校內部。
在學校的後勤部,警方拿到了宿舍樓的平面圖和住宿基本信息,靠近繡花公園共有15棟宿舍樓,全部是男生宿舍。
但是,這些宿舍樓裡住著8000多名學生,想要逐一排查,半天的時間根本無法完成。
周葉生看著宿舍樓的住宿信息,他走到關心月身邊:“8000多名學生,逐一排查,似乎太浪費時間了,你有沒有好的辦法?”
“好的辦法,你是說……給葉女士催眠?”
“對,剛好她現在就在警車上,給她做一次催眠,或許可以發現一些新的線索。”
關心月回到警車上,她坐在葉女士身邊,手中拿著水晶石:“……不要想太多……雙手自然擺放……慢慢地呼吸……好……很好……全身放鬆……現在……慢慢地……慢慢地……閉上眼睛……”
話音剛落,葉女士閉上眼睛,慢慢地躺在座椅上,進入到催眠狀態之中。
時間回到11號晚上的9點30分,葉女士買了一件白色襯衫,她提著購物袋,從商業街的西門出來,隨後向北走。
走了大概300米,到達香樟樹下,突然一隻手從背後伸出來,勒住自己的脖子,另一隻手拿出菜刀。
一個沉悶的聲音傳來:“不要動,把錢包拿出來,手鐲拿下來!”
她嚇壞了,顫顫巍巍地拿出錢包,取下左手的手鐲,菜刀被收回,勒住自己脖子的手鬆開,隨即,拽走自己的金項鍊。
沒等她反應過來,身後的人雙手一推,隨即逃跑,她轉身去看,發現搶劫犯戴著黑色面罩,穿著灰色的衣服,黑色短髮,身高大概1米8,向著西南方向跑去。
跑得非常快,就像一陣風,嗖的一下就沒了蹤影。
昏黃的路燈下,她看不到罪犯的其它特徵。
關心月繼續追問:“上衣和褲子是灰色的,鞋子呢?鞋子是什麼顏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