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5月13日，曹悠曾經醉駕撞倒孕婦，當晚孕婦不治身亡。

今年的5月13日，陳凱被害，同樣的日期，兩者之間一定存在某種聯繫。

既然曹悠和陳凱都是鋼鐵廠的貨車司機，他們倆一定認識。

有一種可能，曹悠開車的時候，陳凱也在車上，撞倒孕婦以後，曹悠準備逃離，陳凱沒有阻攔，也沒有救助孕婦。

所以，陳凱被害，也是復仇，在孕婦的忌日復仇。

周葉生拿出自己的畫板：“咱們要查一查那個被曹悠撞倒的孕婦，幕後真兇，很可能是她的丈夫。”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現在安排網絡信息科的警員去查。”

此時，物證科的警員跑過來：“事故原因已經確認，塔機的駕駛艙被動了手腳。駕駛艙底部的螺絲鬆動，電機箱裡的線路被剪斷了，只要塔機運行，塔機頂部的平衡杆就會失衡，立刻傾倒。”

“能推測出兇手出現的時間嗎？”

“事故發生在12點20分左右，兇手應該是在8點至12點之間出現。”

“有什麼依據？”

“我們諮詢過塔機的維修工，據他反映，這個工地的塔機，都是在下午1點開始工作，工作到下午的6點。隨後，塔機斷電，第二天8點，恢復供電。”

塔機的平衡杆有20噸重，一旦失衡，支撐柱無法承受20噸的重量，必定會側翻在地，陳凱就這樣從30米的高處墜落，重傷身亡。

劉溫車看著躺在地上的塔機駕駛艙：“小周，你說說看，破壞塔機的人，會是誰？是千機鎖協會的會長嗎？”

“不會。”

“為什麼？”

“他是一個十分狡猾的人，不可能親自動手的，這次的案件依然是借刀殺人。”

現場尋訪結束，劉溫車正準備回警局，關心月拿著相機走過來。相機拍下了案發現場和周邊的環境，張玉河翻看著照片，猛然抬起頭，看向建築工地的北側。

北側是隔離牆，牆內是工地，牆外是小區，對面的小區只有6層，隔離牆有3米高，它擋住了1樓的窗戶。

張玉河拿出對講機：“老劉、老劉……北側居民樓裡，應該有人看到過案發過程，安排警員去住戶家裡走訪，2樓至6樓的居民都要走訪一遍。”

案發現場留下3名刑警看守，劉溫車帶領兩個小隊進入北側居民樓，張玉河暫時返回公安局。

公安局的會議室裡，眾人圍坐在桌前，周葉生彙報著自己的新發現：“這次建築工地的墜亡案，讓我找到了一條新線索……今天是5月13日，2009年5月13日，曹悠醉酒駕駛，撞倒一名孕婦，導致孕婦死亡……孕婦的名字叫做林宛平，所以我猜測，是林宛平的丈夫在復仇。”

關心月把相機放在一邊：“關於建築工地墜亡案，我們在現場的勘察，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案發時間在中午，工地上的建築工人都在午休，現場走訪，除了拾荒老人，沒發現其他目擊者。”

張玉河拿出一張照片：“連環犯罪案件，已經造成多人被害，我們不能耽擱……這樣，兵分兩路，我和周葉生繼續追查連環案的幕後真兇。關教授，你和劉隊長負責這次的建築工地墜亡案。”

任務分配結束，關心月和李悠然立刻開始工作。

根據走訪筆錄來看，建築工地的管理比較混亂，工程被承包給十幾個包工頭，而且存在多級分包的情況。

例如，建築樓牆壁內側粉刷的項目，被3個包工頭承包，這是第一級承包人，拿到60萬工程款；下一級的承包人，拿到40萬工程款；再下一級承包人，分到20萬工程款。

一個項目，被層層分包，施工建設與管理極其混亂。

十幾個承包人，意味著建築工人相互之間不認識，人員缺乏有序管理。

建築工地內部沒有監控，只是在工地的出入口有4臺監控。

雖然出入口安裝著監控，但是，外來人員完全可以翻越隔離牆，躲避監控的拍攝。這樣一來，兇手既可以自由地出入工地，又不會被發現。

看完走訪筆錄，關心月準備去工地北側的居民樓，如果居民樓還是找不到目擊者，這個案子有可能成為懸案。

關心月開著車，載著李悠然來到金沙小區。

這一處小區，有5棟居民樓在工地附近，分別是26棟以及18棟至21棟，這些居民樓的陽臺面向南方，正對著工地。

劉隊長和警員們正在走訪26棟、18棟、20棟和21棟，還剩下19棟。

關心月來到19棟樓下，這一棟樓距離建築工地最近，她拿出記事本：“希望我們能在這裡找到目擊者……不然，真不知道該如何破案……”

李悠然抬起頭：“老關……你怎麼這麼悲觀啊？”

“唉……可能是看到這麼多人被害……世事無常啊！”

“老關……不用怕，我永遠是你最可靠的朋友。”

“好兄弟……我的生命裡有你，真好！”

“好兄弟？好吧，那就算是好兄弟吧……雖然我們都是女的。”

她們倆從二樓開始，逐層走訪，每到一戶，都要小心地敲門，然後耐心地等待住戶開門。很快，她們來到6樓，開門的是一位年輕的母親，她的孩子剛剛6歲，是一個小女孩。

關心月拿出警局的證件，亮明身份，隨後進入房門。

這一戶是兩室一廳的房子，牆上掛著全家福，照片中，可愛的孩子和爸爸媽媽坐在一起。男主人不在家，估計是出差去了，家裡是年輕的母親和孩子。

小女孩似乎有一點害怕，躲在一邊，抱著一個洋娃娃，睜著大大的眼睛，有一點緊張，她很安靜，沒有說話。

媽媽熱心地衝泡了兩杯綠茶，把孩子抱在懷裡。

關心月拿出建築工地的照片：“您好，這是對面建築工地的照片，您看一下。”

“哦……我知道，這個建築工地正在施工。”

“想必您已經知道，今天的工地裡發生了一些事情。”關心月害怕嚇到小朋友，就沒有直接說明是墜亡案。

媽媽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我知道你的意思……從我家的陽臺，的確可以看到對面的建築工地……”

“所以，中午12點左右，您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或者，今天上午，有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沒有……今天上午，我在臥室裡看電視劇，沒有去陽臺……中午的時候，我忙著做飯，也沒工夫去陽臺。”

“可以說一說具體的時間嗎？”

“時間……我和孩子，大概在早上7點吃飯，隨後，我在臥室看電視劇，孩子在客廳玩積木……10點左右，我在廚房做飯……11點30分，吃過午飯，孩子在客廳彈鋼琴，我忙著刷碗……”

“之後呢？”

“1點左右，我帶著孩子在臥室午休……就是這樣，我沒看到建築工地的情況。”

“您的孩子呢？她有沒有看到什麼？”

“應該沒有，彈完鋼琴，她就抱著洋娃娃在玩。”

小女孩緊緊地抱著洋娃娃，依偎在媽媽懷裡。

這一次走訪沒有收穫，關心月和李悠然只能離開19棟住宅樓，劉溫車那邊也是無功而返。

天已經黑了，走出小區，時間已經是晚上的10點，奔波一天，她們倆都感覺到疲憊，便開著車，直接返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