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外孫來了，外婆喜出望外，雖然已經是深夜，她還是做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一家人坐在一起，開開心心地吃著飯。

酒足飯飽之後，外婆在燈下坐著，張為超拿出果籃，祖孫兩人一邊吃水果，一邊說說笑笑。

外婆摸著張為超的臉，嘮叨著第二天要做雞湯麵給孫子吃，王安瀾坐在外婆對面，正忙著剝花生，張玉河則坐在椅子上打盹。

此時此刻，就是最溫馨的時刻，對於任何人來說，摯愛的家，永遠都是溫暖的港灣。

家，可以消除所有疲憊、消除所有痛苦和無助，讓每一個人獲得內心的溫暖，獲得安全感、滿足感。

山村裡的夜晚，格外的安靜，偶爾會有夜鶯在窗外叫幾聲，王安瀾也不再失眠，倒頭便睡。

不過，早上的6點，張玉河被手機鈴聲吵醒，是劉溫車打來的電話。

“喂……老劉，什麼事？”

“大案子，裡山醫科大學發生一起盜竊案……另外，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當面向你彙報，你趕緊來警局。”

“我還在山裡，最快也要中午才能趕回去。”

“沒問題，我在警局等著你。”

張玉河匆忙洗漱完畢，叫醒了兒子：“為超……為超……趕快起床……”

張為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爸……什麼事……這才幾點……”

“6點半，趕緊起床，咱們要回家了。”

“回家！為什麼？”

“警局裡有大案子……我要盡快回去。”

“唉……”

張玉河也知道，兒子捨不得外婆，他已經有2年多沒見到外婆了，這一次相見的時間，還不到半天。

短暫相聚之後，又是離別。

車子緩緩離開，外婆送到村口才停下。

張為超趴在窗戶邊，一直看著外婆的方向，張玉河也忍不住熱淚盈眶，內心裡滿是自責。

把妻子和兒子送回家，他馬不停蹄地奔向警局。

劉溫車已經在會議室裡等了很久，看到張玉河，他立刻走上前：“老張，你可算回來了。”

“說吧，什麼案子？”

“裡山醫科大學的國家級醫學實驗室，被盜了……還有……”

“還有什麼？”

“你看這個。”劉溫車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隻紙蝴蝶。

“又是一隻紙蝴蝶？”

“這一隻紙蝴蝶，出現的時間，是在3月19號的中午。”張玉河十分激動：“你是說……發生兒童失蹤案的那天？”

“對。”

“你怎麼不早說？”

“這一隻紙蝴蝶，不是我發現的，是值班的姜浩發現的。昨天，我和姜浩在值班室裡閒聊，我無意中說起紙蝴蝶，姜浩這才把自己看到的紙蝴蝶交給我……誰能想到，紙蝴蝶，後面會接二連三的出現。”

3月19號的中午，第一隻紙蝴蝶出現在警局的走廊裡，當時，外面下著大雨，姜浩打著傘，急匆匆地跑到走廊。

他收起雨傘，用力的甩了甩，走廊的地面留下長長的水痕，不經意間低頭，看到一張白紙，他以為是哪個警員扔的垃圾。

撿起來一看，是一隻寫著字的紙蝴蝶，翅膀上寫著“第一個”。

這三個字，看起來歪歪斜斜，像是一個小孩子寫的。

姜浩認為，這一隻紙蝴蝶估計是哪個小朋友的玩具，就沒捨得扔，把它放在自己的抽屜裡。

沒想到的是，紙蝴蝶在4月20號，第二次出現，在4月29號，第三次出現。

紙蝴蝶第一次出現，隨後發生兒童失蹤案；第二次出現，同盛酒樓發生投毒案；第三次出現，裡山醫科大學發生盜竊案。

顯而易見，紙蝴蝶的出現，是一個信號，它預示著有新的犯罪案件發生。

有人在向警方挑釁，但是，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看著辦公桌上的三隻紙蝴蝶，張玉河陷入沉思，這些紙蝴蝶，更像是挑戰書，幕後的人，正在向警方發起挑戰，他在嘲笑警方的辦案能力和社會公信力。

張玉河拿起第一隻紙蝴蝶：“老劉，3月19號那天，下著大雨，這一隻紙蝴蝶怎麼會完好無損呢？”

“19號那天確實下著大雨，不過，中午之前都是毛毛細雨，大雨是從中午的12點13分開始下的。”

“也就是說，紙蝴蝶，是在12點之前被扔到走廊裡的？”

“對，這個時間點是準確無誤的，因為那天姜浩開著車回警局，車停在咱們警局的廣場上，剛下車，突然之間大雨傾盆。他回到車上，拿出一把雨傘，還特意看了看手錶，擔心自己錯過吃飯的時間。”

紙蝴蝶第一次出現，大概在中午的12點，被姜浩發現；第二次出現，大概在12點10分，是警局吃午飯的時間，被周葉生和劉溫車一起發現；第三次出現，大概是中午的12點30分，被劉溫車和張玉河一起發現。

張玉河放下紙蝴蝶：“老劉，說一說這次的盜竊案。”

“盜竊案的案發時間，是今天的凌晨三點四十分，值班的保安報的警。”

昨天晚上的11點58分，博士研究員謝遠最後一個離開6號實驗樓，他離開之後，在凌晨的三點四十分，實驗大樓裡的防盜警報響起。

6號實驗樓，也就是裡山醫科大學的生物製藥中心，這是一個國家級生物製藥實驗室，實驗樓裡的設備，總價值高達三億六千萬人民幣。

盜竊案發生後，學校保安立刻報警，裡山派出所安排警員進入現場勘察，不過，在案發現場，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於是，派出所向我們求援。

對於這樣一起失竊案，張玉河不以為然：“老劉，發生在學校裡的案件……應該只是一起普通的盜竊案。”

劉溫車搖了搖頭：“張隊長啊，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接到裡山派出所的求援電話，我和吳坤趕到裡山醫科大學的實驗室，依然沒發現任何可疑線索，現場乾乾淨淨……這很反常。”

“難道這個小偷逃跑以後，案發現場一點痕跡都沒有？”

“是的，現場一點痕跡都沒有……所以我們現在沒辦法了，不知道怎麼辦。”

裡山醫科大學的這個生物製藥中心，不僅僅是國家級重點醫藥研究實驗室，更重要的一點，實驗室裡的所有資料，都是科研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