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卓凱……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他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嗎？”

張玉河急忙安撫她的情緒：“不用擔心……我們只是找卓凱同學，瞭解一些情況，不是抓捕他。”

“瞭解情況？什麼情況？”

“我們認為，卓凱可能是盜竊案的目擊證人，所以，想找到他，讓他提供一些破案的信息。”

“噢，原來是這樣……不過，他請假了，現在還在老家。”

“他請了幾天假？”

“一個月的假。”

張玉河驚呆了：“一個月？大學在校生可以請一個月的假嗎？”

輔導員拿出學校的《大學生管理規章》：“可以的，只要是正當理由，同時，不影響學業的情況下，學校可以批准一個月的假期。”

“卓凱的老家，在哪裡？我們要親自去他的家裡看一下。”

“他的老家距離學校很遠，大概有一千多公里。”

“一千多公里？”

“對，他的老家在大西北。”

現在，第一嫌疑人，正是這個卓凱。他在週五的中午到過實驗大樓，週五晚上沒有回宿舍，請假回家以後，就沒有了音訊。

在卓凱的宿舍裡，發現大量的開鎖工具，根據目前掌握的信息進行推測，卓凱的確是生物製藥中心盜竊案的第一嫌疑人。

實驗中心的九樓，有三層鋼鐵閘門，這些閘門使用的是機械鎖，理論上來說，沒有鑰匙就無法進入，但是，如果卓凱真的是一個開鎖高手，進入實驗室也不是沒有可能。

對於這一樁盜竊案，張玉河負責帶隊偵辦，但是，忙碌了這些天，仍然沒有實質性的進展，所有人都有一些失落。

當前唯一的嫌疑人就是卓凱，然而，這名學生卻十分巧合地回老家了，想要找他就必須奔赴大西北。

回到實驗大樓的值班室，張玉河癱坐在椅子上：“這幾天，跑來跑去，我感覺自己要累到休克了……”

周葉生坐在一邊：“張隊長，你要給我申請補貼啊！你不是一個人在跑，這麼多天，我也是跟著你，東奔西走，受苦受累啊！”

“補貼……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給你申請警隊的專家顧問補貼。”

“太好了……張隊長，你還是挺關心我們的。”

“給你加一百塊錢，哈哈哈……”

“一百塊錢？一頓燒烤都要花兩百多塊錢，一百塊……張隊長，你的外號果然是名不虛傳。”

“什麼名號？”

“鐵公雞……一毛不拔。”

吃過晚飯，張玉河把大家叫到實驗大樓的值班室，大家聚到一起，討論著下一步的計劃。

在學校裡調查了這麼久，蒐集到的信息很多，但是，真正有價值的線索卻很少。首先被懷疑的，是值班室的保安，保安有三個人，經過調查，他們的嫌疑已經排除。實驗大樓的安保系統，十分先進，進入實驗大樓，只有一個入口，那就是一樓的電子閘門。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盜竊犯對學校的環境很熟悉，對於實驗大樓的安保系統也十分了解。

他進入實驗室之後，只有撬開機械閘門才能拿走保險箱，但是，九樓的實驗室有兩道鐵閘門，如何在短時間之內，連續撬開兩道閘門，這一點很讓人費解。

張玉河對學校的環境進行過實地勘察，他認為，盜竊犯一定是學校的內部人員。

劉溫車一直負責走訪實驗室裡的科研人員，但是，也沒有太大的收穫。

實驗大樓的每一個出入口，都安裝著監控，周葉生他們已經查看了最近一個月的視頻資料，沒有發現特別可疑的人員。

最有價值的視頻資料，是週五中午的監控視頻，視頻裡有四名女學生和兩名男學生，身揹著書包進入實驗大樓，關於他們的身份，已經確認。

在這六名學生當中，最可疑的，也是目前唯一的一個嫌疑人，就是卓凱，因為，他在進入實驗大樓和離開的時候，都揹著一個黑色的書包。

下一步的計劃，只能去大西北的沙川市，找到卓凱。

雖然防盜警報是在凌晨3點40分響起，但是，不排除卓凱對防盜警報做了手腳。

如果他真的聰慧過人，擁有高超的計算機編程技術，很有可能自己獨立破解6號實驗大樓的防盜警報系統。

討論會結束，已經是晚上的8點12分，周葉生拿著自己的外套，準備回去休息。他剛站起來，就被張玉河攔住了。

“小周，別急著走，我有事要說。”

周葉生放下外套：“什麼事？”

“咱們現在就去車站，坐火車去大西北。”

周葉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隊長……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有必要跨越一千多公里，去找嫌疑人嗎？”

張玉河點了點頭：“很有必要，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條線索，必須找到卓凱，他是不是嫌疑人，只有見到他，才能知道答案……我沒有開玩笑，是真的，咱們現在就出發。”

“可是，我明天還要給學生們上課呢。”

“我已經替你請假了，一個小時之前，我打過電話給你們的心理學教研室主任……對於公安局的請求，你們主任很理解，他表示會全力支持，特意給你批了七天的假期。”

周葉生失望地坐在椅子上，眼神中充滿無奈。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拿著外套，走出值班室。

張玉河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小周，不要猶豫，咱們現在就出發。”

“張隊長，我要回去收拾一下行李，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

“好，我和老劉，在學校的教師公寓樓下等你。”

周葉生匆匆趕回宿舍，簡單收拾了一下，揹著一個旅行包走下樓梯。

張玉河開著警車，奔向火車站，夜晚的城市，是另外一幅景象，街道上人來人往，工作了一天的人們，迎來休閒的時光。

飯館、酒樓、街道……處處熱鬧喧囂，彩燈掛在高高的窗臺，人們在推杯換盞，美食的味道，飄蕩在城市的上空。

周葉生躺在警車的後座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