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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好了符紙的價錢,收到了魏父一大筆轉賬,餘光笑着向守在門口的醫生走去。

望着餘光的背影,魏啟輝忽然將她叫住,語氣中帶着些許艱澀:“大師,那潺...妖精真的死了么?”

雖然心裡也是又驚又怕,可那妖精對他卻是真的好。

餘光轉頭看向魏啟輝:“你這是覺得我殘忍,不近人情么?”

魏啟輝聲音一梗,隨後迅速解釋:“不,我不是。”

餘光臉上依舊帶着笑容:“你現在是同情她,隨着時間的流逝,這種同情會被發酵,你甚至會懷念同那妖精在一起的時間。

然後你會忘記你父母在你生病時的悲傷,所以有人都是阻礙你幸福的敵人。”

魏啟輝迅速否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覺得...”

餘光接下他後面的話:“你覺得她修行不易,感覺自己對不起她,而這就是你怨恨我們的開始。

時間長了,在你心裡會把我們所有人推到你的對立面,可惜你動不了我,但你卻能傷害你父母。”

魏母疑惑的看着餘光,準備幫兒子勸說余大師不要生氣,卻被魏父一把拉住,無聲的搖頭。

只有男人最懂男人,大師說的這些,也是他擔心的。

失去的東西永遠最珍貴,他可不希望兒子因為一個妖怪同自己生出什麼齟齬。

魏母雖然不清楚丈夫為什麼阻攔自己,可這卻並不耽誤她聽丈夫的話。

看了眼不知所措的兒子,魏母依靠在丈夫身邊:不過說幾句話,應該不要緊的。

成功將魏啟輝說到不敢吭聲,餘光輕輕笑道:“你只說我殘忍,那潺兒將你的靈魂牽扯出來就不殘忍么?

長長久久對着同一個靈魂,即使是再痴情的人都會膩,更何況是不受約束的妖。

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潺兒娶親可不是第一次了,你猜之前那些靈魂都去了哪裡!

再有就是,別妄想問我有沒有同情心,在我的字典中沒有同情和原諒這兩個詞,對妖的寬容與同情,就是在縱容他們肆意傷害下一個人類。”

魏啟輝的聲音細弱蚊蠅:“大師...”您別說了,再說下去我都覺得自己無地自容了!

餘光卻是平靜的望着魏啟輝:“我不待見你這種不知感恩的人,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你,希望你以後好自珍重吧。”

魏啟輝:“...”大師,我不過說了句話,有這麼嚴重么!

路過魏家夫妻身邊,看到兩人慾言又止的模樣,餘光柔聲說道:“趁着身體好,趁早生個二胎吧!”

經過這次的事,魏啟輝命中的確有了正姻緣,可她不喜這人自然不會為對方指明那條唯一能夠平安到老的路。

這人性子有些偏執,錯把執拗當深情,經過田螺的事,雖然富貴的命格沒變,可未來的命數卻發生了變化。

她的工作是救人,算卦是另外的價錢,沒人規定她一定要干涉別人的選擇。

比起告訴魏啟輝接下來的每一步要怎麼走,她更傾向讓魏家夫妻再生一個。

魏家夫妻:“...”大師,你究竟是不是在同我們開玩笑。

誰都沒想到,只因一句話,餘光居然就直接翻臉。

這倒是印證了在他們印象中關於大師應有的形象。

眼見餘光拎起跪坐在牆根的趙興就往外走,魏家夫妻當即準備追過去。

卻聽餘光柔聲說道:“二位留步。”

隨着餘光聲音落下,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魏家夫妻攔住,讓兩人無法前進一步。

餘光則拎着走到醫生身邊:“借一步說話。”

醫生愣了愣,忙不迭的跟着餘光往外走。

趙興則是對着魏家三口擠眉弄眼,他一定會幫忙說話的,若是他不行,還有凈生...

以前趙興只覺餘光看似溫柔,實則對他相當冷淡,可經歷過這次的事情,他才知道餘光對他已經非常好了。

畢竟餘光不會因為他的胡說八道便不再與他來往,吃飯的時候還會記得給他留一副碗筷,忽然覺得好感動怎麼辦。

如果餘光能給他點面子,不在外人面前這麼拎着他就更好了。

許是看出了趙興的想法,餘光直接將趙興放在病房門口:“我和這位先生談些事,你等下自己過來。”

趙興的腿還是軟的,哪裡走的動路,當即哭喪着臉:“我怎麼過去啊!”

餘光溫柔的看着他:“我以為你不喜歡我拎着你,因為這樣會有損你高大的形象,既然如此,那就自力更生吧!”

趙興坐在原地獃獃望着餘光的背影:我錯了還不行么...

餘光帶醫生進了辦公室,接過醫生遞過來的水喝了口:“你在準備提職是么?”

醫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餘光不停點頭:“見笑了,見笑了。”

餘光伸手從筆筒里抽出倆根筆,看了看後笑道:“你的運氣還算不錯,但不是頂好。”

醫生迷茫的看着餘光:“大師的意思是...”

餘光笑盈盈的看着醫生:“若你的運氣頂好,那這兩支筆中應該有一支是金色的。”

醫生想了想:“我現在去買!”

餘光笑着搖頭:“沒用,緣分不到,你做什麼都是無用。”

說罷,餘光的手指拂過兩支筆:“好了,你將這筆拿回家去,用黑色筆東西向在卧室天花板上畫一條線,房間的正東方放上一隻魚缸,南北牆偏上的地方各畫一條紅線,自可達成所願。”

醫生恭恭敬敬的接過筆:“大師這是什麼意思?”

餘光笑盈盈的看着醫生:“鯉躍龍門,越過後身上會多出一條金線,可惜你沒有金色的筆,那便只能擺個錦鯉陣。

記得魚缸中的水一定要填滿,缸里的水何時幹了,這個陣何時失效,若是有一天魚缸忽然碎裂,那這個陣便徹底廢了,你便立刻搬家就好。”

醫生下意識握緊手中的筆:“這怎麼就不是金色的呢!”

餘光推了推眼鏡:“你命該如此,這已經是極大的機緣,日後也須牢記貪字變成貧的道理,凡事適可而止,莫要太過執着。”

想到餘光之前的行事作風,醫生趕忙點頭:“大師放心,我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