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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柳張氏,老夫人和柳李氏顯然更慘一點。

被人救出的時候,頭髮已經燒沒,半張臉也毀了,在房間中不停哀嚎,那聲音聽得下人們不寒而慄。

許是沒什麼東西可燒了,柳家的火勢終於被撲滅。

水龍隊的巡城官糾結的看着面前臉色漆黑的柳松文,按長公主令,這柳家的掌事人是要被拉去打板子坐監的。

但柳松文可是長公主的夫郎,如今長公主監國,他們的仕途都抓在長公主手中,這該如何是好呢!

柳松文則將手背在身後,冷冷的看着巡城司的這些傢伙。

這些不過是京城最末等的官員,居然也敢來招惹他,他可是

駙馬兩個字在腦海中轉了一圈,迅速被濃濃的恥辱感壓下。

他可是要接父親班,成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的人。

巡城官下意識後退一步,怎麼辦,他是真的不敢得罪長公主啊!

正當巡城官糾結之時,耳邊忽然傳來餘光的聲音:“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差別無非就是受到的懲罰不同罷了。”

看到餘光過來,柳松文的手指不自覺發抖,這女人竟然還活着,她為何就如此難殺呢!

餘光笑盈盈的瞥了柳松文一眼,轉頭看向巡城官:“我記得你是舉孝廉上來的官員,由於為人生硬,又不懂官場上的彎彎繞繞被人排擠。

只是你依舊一意孤行,不甘與其他人同流合污,主動投身於本宮門下,寧願做個小小的巡城司馬令,也不願走那坦蕩的贓官之路,是也不是?”

原主的腦子不好使,但治理國家卻能拎得清。

知道水至清則無魚,像這樣寧折不彎的官員丟進官場未必是好事。

原主索性給了他個與性格相配的官職,這一路升上去便是刑部大理寺一系,只要這人能堅持本心,今後也不是沒有出頭之日。

可如今看來,這人似乎沒有他自己認為的那般正直。

聽到餘光的話,柳松文震驚的望向餘光:這是準備報復自己了么,可夫妻本是一體,抓他去坐監,餘光自己又有什麼臉面。

巡城官一臉慚愧的對餘光抱拳:“殿下教訓的極是,都是屬下狹隘,配不得這個官職。”

公主對他寄予厚望,他怎能讓公主失望至此。

真是不應該!

餘光點點頭,讓出自己身邊的路:“知錯能改,本宮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切莫再讓本宮失望。”

官員對餘光長揖到底:“微臣有愧公主信任,日後自然殫精竭慮為朝廷出力。”

餘光笑着點頭:“很好。”

柳松文還沒弄清楚情況,便被巡城司的士兵按住,當即氣的大喊:“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話音剛落,臉上便挨了餘光重重幾巴掌:“你是誰自己不清楚么,為何要問別人,臉面這東西向來都是自己掙得,你覺得你掙了個什麼回來。”

柳松文之所以能輕易得手,原本就是仗着原主的那點喜歡。

可如今換成了她,柳松文以為自己是什麼玩意兒。

柳松文被餘光打蒙了,震驚的望着餘光:“你”

如今府上餘光最大,要負責也輪不到他!

不等他將話說完,餘光直接看向巡城官:“怎麼還不把人堵上嘴帶走,是等着本宮徇私為他求情嗎?”

看着氣勢全發的餘光,巡城官連連點頭:“是,下官這就去辦。”

說罷,便帶人押走了柳松文。

以往原主在時,在外面都給足了柳松文面子,對柳松文的要求更是無有不從。

柳家人見到公主不必行禮,柳張氏可以同公主平起平坐,原主甚至同柳李氏行晚輩禮。

柳張氏習慣了這樣的原主,感覺自己與公主之間也無甚區別。

原主極少接觸後宅這些事,柳張氏私底下做過不少小動作,讓原主在老夫人那邊敗光了好感。

柳張氏心裡也曾因自己壓公主一頭為傲,如今望着行事如此利索的餘光,柳張氏下意識瞪圓了眼睛,公主莫不是知道了什麼?

打發走柳松文,餘光走到柳張氏身邊,拉住柳張氏的手:“嫂嫂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驚訝的看着本宮。”

餘光的指尖冰涼,柳張氏下意識後退:“公、公主.”

公主雖然在笑,可她為何會有種不寒而慄的錯覺。

餘光拍了拍柳張氏的手背:“嫂嫂怎得如此緊張,倒是讓本宮心生不安了。”

柳張氏:“.”她覺得她現在比公主更不安!

餘光笑盈盈的拉着柳張氏,對身後的家丁吩咐:“柳府因二公子管控不當遭遇此劫,為求彌補,你們且讓幾房主子收拾好東西,都跟本宮去公主府暫住吧!”

聽到公主府,家丁們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且不說公主府的園子是全京城最好的,光是月例銀子也比元帥府多了不少。

都知道公主對二公子一往情深,如今公主大義滅親送二公子坐監,心中還不知如何悔恨。

等到回頭彌補時,說不得他們元帥府就能變成侯府

看到餘光認真的表情,知曉內情的柳張氏下意識想要拒絕,手腕卻被餘光拉的更緊:“嫂嫂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覺得本宮的公主府辱沒了嫂嫂的身份。”

柳張氏娘家父親是工部侍郎,名稱雖響亮,卻沒有實際作用,不但是閑職,更是朝廷的邊緣人物。

這聲嫂嫂以前聽着驕傲,此時聽起來卻像是索命的咒語。

柳張氏當即將拒絕的話都咽了回去:“全憑公主定奪。”

她算是什麼身份的東西,哪裡敢覺得公主府不好!

以前總喜歡跟公主掐尖要強的她是不是吃錯藥了。

這邊的柳張氏開始瘋狂自省,餘光則是開始指揮人抬着老夫人和柳李氏往公主府去。

姨娘妾侍們並不知道這些暗地裡的腌臢事,只欣喜自己居然也有入駐公主府的一日,自是歡天喜地的跟着餘光離開。

見幾百口人浩浩蕩蕩向著公主府而去,餘光拉住想要後退的柳張氏:“嫂嫂不跟本宮離開,是還在等什麼人,還是有什麼要帶走的東西呢?”

又是這笑盈盈的語氣,柳張氏身體抖了抖:“公主說笑了,妾身只是有些疲倦,尋思着先歇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