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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光笑盈盈的看着男人:“不錯,你做的挺好的。”

男人身後,橫七豎八躺着滿地的人,每個都是嘴歪眼斜,口不能言。

見餘光笑的一臉和善,男人驚恐的吞了口口水:“大姐,您滿意就好。”

他真的不想挨打了。

他脾氣暴躁,已經打跑了兩個老婆。

現在換了第三個老婆,動手是不敢了,但那種慾望卻在心裡不斷發酵。

當初來找工作,為的不過是圖個痛快,可當挨打的人變成他時,就一點都不痛快了。

餘光笑盈盈的看着男人,忽然從旁邊拿出三根注射器。

男人的肌肉瞬間緊繃,聲嘶力竭的求饒:“大姐,我知道錯了。”

他可是親眼看到,這女人只是輕輕一紮,那些人便半死不活的,他還年輕,他不想變成殘廢。

餘光用柔和的目光望着男人:“沒事,下輩子做個好人就行。”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沒資格代表任何人原諒這些作惡的人。

既然上天做不到善惡有報,那就讓她成為這些人的報應吧。

隨着針頭沒入身體,男人一邊的臉不受控制的向旁邊滑去。

他不甘心的想要逃走,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趴在地上,剛好同其他人對上眼神,卻發現大家眼中都是同樣的悲傷和不安。

餘光手上不閑着,嘴裡也同樣不閑着。

她溫柔的聲音不斷鑽進眾人耳中:“我聽人說,受虐者和施暴者這兩個角色都是可以相互轉換的,既然你們這麼喜歡折磨別人,那就順便找找被人折磨的感覺吧,反正早晚都要走這一步的。”

眾人嘴裡齊齊發出無助的嗚嗚聲,眼淚順着眼角滑下,很快就匯成一片小水窪。

解決完這些行走在人間的惡魔,餘光轉頭看向身後的玻璃牆。

只見玻璃外面站着一排“患者”,每個人都用雙手搭成涼棚放在額頭上,用力向裡面張望。

他們的臉擠壓在玻璃上,看上去倒是有幾分驚悚的模樣。

餘光臉上的笑容淡了淡:“門沒關,為什麼不進來。”

聽到這話,就見病人們的臉稍稍離開玻璃牆,隨後又陸續壓了上來,彷彿是要從玻璃鑽進來一般。

餘光低垂眼眸:“這裡很快就會被新人接管,就算不想再次面對那些令人作嘔的家人,和這骯髒的世界,也沒必要躲在這種不堪的地方。

與其在這裝瘋賣傻,不如將瘋狂展示給那些傷害過你們的人,一個人瘋有什麼意思,大家同歸於盡才是正道。”

08:“...宿主,你和瘋子說這些,他們能聽懂么?”

餘光輕輕推了推眼鏡:“他們比誰都清醒。”

這些人不是瘋狂,只是不想去面對清醒的自己罷了。

她一個人折騰有什麼意思,大家都不痛快才是最好的。

08:“哦...”

聽了餘光的話,病人們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將臉死死貼在窗戶上。

餘光也不再勸,只是轉身向辦公室走去,給自己開了個出院證明,順便蓋了個公章。

正準備出門時,就見趙曉輝風風火火的走過來,撲通一聲跪在餘光面前:“義父,求你帶兒子走吧,兒子願終生追隨義父。”

如今的他對餘光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想跟在餘光身邊多學點有用的東西。

餘光推了推眼鏡:“你能幹嘛,我為什麼要帶着你?”

她並不覺得這人身上有什麼價值。

趙曉輝卻扭捏起來,羞答答的看着餘光:“也行。”

他身體素質其實挺好的,就是不知道義父要怎麼干...

08:“...宿主,他調戲你,快把他大牙扇下來。”

餘光的嘴唇緩緩提起:“那就一起走吧。”

這麼有趣的人,不帶給爸媽看看怎麼行。

聽到爸媽,08:“...”每次宿主的角色帶入的這麼快時,他的心都慌得不行。

順帶着給趙曉輝辦好了出院手續,餘光剛準備向外走,便見蔣悅跌跌撞撞的從外面跑進來。

她剛剛清醒,身上還滴滴答答的落着水滴:“不要走,你們怎麼忍心丟下我,我那狠心的夫啊,你怎麼忍心丟下我和我腹中的孩兒。”

趙曉輝的表情瞬間慌亂:“那孩子不是我的。”

話音剛落,便被蔣悅一巴掌拍開:“哪都有你。”

將趙曉輝打跑,蔣悅看向餘光:“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的丟下我們母女...”

眼見蔣悅入戲了,餘光對蔣悅伸出手:“那就一起走吧。”

蔣悅重重點頭:“好嘞。”

08已經徹底摸不清餘光的打算:“宿主,你究竟打算做什麼。”

餘光笑盈盈的又開了一張出院證明,順便翻出三人的精神診斷證明:“日子太乏味,招攬一對卧龍鳳雛。”

這對能豁出臉的卧龍鳳雛,真討人喜歡。

蔣悅比餘光想象中要安靜,大部分時候,她都在牆邊靜靜練習婚禮走位。

彷彿對面就是在等待她的新郎。

趙曉輝一直盯着自己的雙手看,瞳孔隨着雙手顫動,說白了就是不甘心。

餘光則盤腿坐在石頭上,靜靜的望着醫院大門的方向。

從剛才開始,已經陸續有人走出了醫院大門。

他們原本就不是真的瘋子,如今這樣離開,除了那些傷害過他們的人,對其他人也造不成任何影響。

有些人臨走前還不忘對餘光擺手告別,他們不是不懂感恩,只是親人的背刺令他們無法面對任何人。

廖芝就是這時候出現的,她坐在車裡皺眉看着空蕩蕩的崗亭,敞開的大門,以及身穿病號服快速走出大門的病人。

有那麼一瞬間,廖芝甚至有種轉頭就走的衝動。

該死的餘興旺,只管生不管養,什麼事都丟給她。

她可是老師,若是讓人知道她來這樣的地方,還有一個神經病女兒,她的面子往哪裡放。

她以後還怎麼教導自己的學生。

廖芝越想越氣,甚至想給自己掛個倒擋離開。

可想到男人在電話里的威脅,她又不敢輕舉妄動。

萬一那人真跑去學校威脅她怎麼辦。

這個該死的女兒,真是太不爭氣了,就不能讓她省點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