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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趙曉輝的聲音就有些低落:“不愛就是不愛,與性別無關。”

他倒是個男人,還是個曾經被誇獎為能夠光宗耀祖的男人,可結果還不是一樣。

餘光輕輕笑着:“想要孩子的家庭無非三種情況,要麼是生活剛需,要麼感情到位,要麼利益到位。

至於愛不愛,與個人的性格有關,我們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利,但我們能讓他們失去對未來人生的選擇權。”

愛不愛是父母的問題,對於不愛自己的父母,孩子有權選擇要不要遠離。

可不愛和傷害完全不同,尤其是這種用愛為借口的傷害,若是不反擊,那就是對惡人的縱容。

車上的人都不再說話,只靜靜看着站在幼兒園門口的廖芝。

廖芝過來時,家長們正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聊天。

身為高中老師,廖芝平日里也算是高調,看到廖芝,幾個家長趕忙給她讓出地方:“廖老師,您來了,您這是有什麼好事,氣色這麼好.”

打招呼那人聲音越來越低,廖老師怎麼看起來有點腫呢!、

廖芝每說一句話都會扯痛傷口,對着家長們嗯啊幾句,隨後便站在隊伍里準備接孩子。

幾個家長相互努努嘴,用眼神悄悄打着眉眼官司-

這女人怕是被哪個學生家長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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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平日里高傲的和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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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也不知道她在矜貴些什麼,一個破老師,還真把自己當腕兒。

兩個孩子很快便被老師帶出來,看到兩個孩子身上的臟污,廖芝不滿意的蹙眉:“怎麼弄的這麼臟!”

她已經夠上火了,這兩個小混球還在給她添堵。

老大余自遠扁着嘴看向自己媽媽:“我們不是故意的,李博書他打弟弟,我只是上去幫忙。”

余自興說話不大利索,隻眼淚汪汪的看着廖芝:“李博書欺負我。”

廖芝不耐煩的拉過兩個孩子的手:“別總盯着別人不好的地方,多想想他為什麼不去欺負別人,偏偏要欺負你,還不是你自己有問題。”

余自遠低下頭不說話,倒是余自興依舊在哭:“小寶沒問題,是李博書欺負小寶。”

廖芝正準備擺出家長威嚴,訓斥余自興閉嘴。

卻被一名家長叫住:“自遠媽媽,你家孩子打了我家孩子,你就準備這麼走么?”

廖芝回頭一看,卻見李博書媽媽正怒氣沖沖的看着自己。

李博書雙手捂着肚子,眼淚汪汪的靠着媽媽的腿:“我疼,我肚子好疼。”

廖芝現在最害怕惹麻煩,看到李博書的模樣,廖芝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兩個孩子,將人拉到李博書面前:“還不趕快給人家道歉。”

她是個知性大度的女人,不會為了這些小事,像個潑婦一樣滿街發瘋。

發現這邊有糾紛,幼兒園崔老師快速跑出來:“兩位家長,孩子在學校有什麼事請和老師商量,家長們不要私下交流,這樣不利於班級的管理。”

廖芝挺直脊背:“崔老師,我也是當老師的,可以體諒您的難處,既然是我家孩子打了人,我們願意道歉。”

崔老師對廖芝感激一笑,隨後看向李博書媽媽:“博書媽媽,您看怎麼樣。”

李博書媽媽依舊是一副得理不讓人的模樣:“我覺得不怎麼樣,我家孩子被打了肚子,你光道歉就行了么,那肚子是隨便能打的地方嗎?”

廖芝皺起眉頭:“那你想怎麼樣,要多少錢隨便你說,我賠償可以了吧。”

李博書媽媽呵呵一聲,手指不經意的拍打自己的愛馬仕包,包上的保時捷車鑰匙搖搖晃晃:“你打算怎麼賠償?”

她缺的是錢么,那是她家孩子被打掉的臉面。

廖芝被打麻的腦袋又一跳一跳的疼,她拉着兩個孩子:“你們怎麼這麼能惹事,都是你們姐姐把你們慣壞了。”

餘光一定是為了報復她,這才故意教壞她兒子的。

余自遠和余自興都是不到四歲的小孩子,這個年齡原本就不記事,對於餘光這個不經常出現的大姐印象也不深。

上次餘光回來時,兩個孩子雖然同這個大姐又認識了下,可終究抵不過這將近三個月的再次分別。

如今聽到廖芝說他們被姐姐慣壞了,余自遠也不曉得要幫姐姐辯解,只氣急敗壞的跳腳:“是他壞,他打弟弟,李博書是個壞小孩。”

有媽媽撐腰的李博書則拉着媽媽褲子:“痛,我想吐。”

一邊說還一邊哭。

見李博書哭,說不清楚話的余自興也跟着哭。

眼見越來越多的人過來圍觀,甚至開始對自己指手畫腳。

廖芝心裡一陣煩躁,一巴掌打在余自遠臉上:“讓你道歉就道歉,怎麼那麼多廢話。”

明明道歉就能解決的事,這不省心的熊孩子偏偏要鬧。

萬一讓人發現她被精神病打了,她以後還有什麼面子。

余自遠一個沒站住被廖芝打倒在地,眼睛裡瞬間釀出兩團淚水,卻倔強的不掉下來。

廖芝也沒想到自己會把余自遠打趴下,心中有些後悔。

可這點後悔,卻在看到余自遠的眼神後迅速揮發:“你那是什麼眼神,這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么?”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死孩子和餘光那死丫頭的眼神如此相似。

劉老師顯然也沒想到,廖芝居然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趕忙上來阻攔:“自遠媽媽,咱們都是當老師的,有什麼話可以和孩子慢慢說,咱們可不興打孩子啊。”

聽劉老師提到自己是老師的身份,廖芝越發氣惱,上前就要去拉余自遠的胳膊:“你在這裝什麼裝,還不趕緊給我起來。”

余自興被嚇壞了,哭着去保護余自遠:“得得,得得”

他說話本就不利索,着急的時候很容易大舌頭,不知道如何解釋,只能一直的得得得的喊。

余自遠倒是硬氣,就算挨打也沒讓他軟下一星半點。

他害怕廖芝,並不敢看自己媽媽,只梗着脖子對李博書怒吼:“你以後要是再欺負我弟弟,我還打你。”

這屢教不改的模樣氣壞了廖芝:“你都是跟誰學的。”

倒是李博書媽媽冷笑連連:“這位家長,你這是演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