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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中北醫藥專修院的來訪,朝陽大修堂不能接受,哪怕中北是中南的死對頭,大家應該同仇敵愾,朝陽依舊不能接受,中北前來觀摩——老子是大名鼎鼎的朝陽啊!

李永生因此,硬生生被拖延了小半個時辰才開始行針。,

至於中北醫修院的來人,經過太醫院的協調,還是留了下來——別的不說,單從醫修的發展角度來講,醫術交流是必須要有的,敝帚自珍要不得。

當然,中北院也是答應了朝陽大修堂的一些要求,比如說接收一些傑出的醫修教諭去進修。

李永生的針法越來越熟練,起針完畢之後,他隨口就開起了藥方——這都是這幾天做慣了的事情。

藥方口述到一半,他發現哪裡有什麼不對,抬頭一看,卻發現王楠正狠狠地瞪着自己。

這是……他四下看一眼,發現幾名中北院的教諭,正用熾熱的眼光看着自己。

原來如此!他不以為意地笑一笑,又看一眼王楠,“王總諭,那今天就到這裡?”

“你去忙你的吧,”總教諭一擺手,鐵青着臉發話,然後身子一閃,擋在一個中北院的教諭面前,似笑非笑地發話,“王院長這是要去哪裡?今天這個試煉……您得點評一下啊。”

被擋住的,是中北院帶隊來京城的副院長,他笑一笑,一指向外走的李永生,“好苗子呢,我想跟他聊一聊。”

“跟他有什麼聊的?”王楠一抬手。搭到了他的肩頭,笑眯眯地發話。“咱倆也有日子沒見了,一起用膳吧。”

一邊說。他一邊使個眼色,旁人見狀,也紛紛纏住了中北院的醫修教諭。

甚至連武修教諭都出面了,跟中北院的人套近乎——李永生就算轉院,也得來朝陽,萬一被中北院勾搭走了,那算怎麼回事?

中北院的王院長一看,自家的教諭都被包圍了,忍不住苦笑一聲。“我說,你們這是防啥呢?莫非以為我能勾走大修堂的修生不成?”

他還真沒這麼想,因為他不知道,李永生不是朝陽的人,當然也就沒動什麼腦筋——中北院的醫術成就,比朝陽強一些,但是朝陽也不弱啊。

最關鍵的是,只憑“朝陽大修堂”五個字,修生就不可能隨便轉院。

他是這麼說了。但是王楠也是老辣之輩,根本不可能輕信——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總之,朝陽得不到的,也不能任由中北院撿了漏去。

王總諭笑眯眯地表示。“你想跟他聊啥,跟我聊也是一樣的,畢竟一筆寫不出倆王字。”

王院長鬱悶地一番眼皮。“得了,你從來都這麼小家子氣……我只是想多問一問。這三鳳九鳴其中的關竅。”

這就是中北院的態度,然而兩天之後。中南院也來人了,見識了李永生的針法之後,直接邀請他結業之後去中南院任教,態度非常簡單粗暴。

李永生心裡有點奇怪——我這次沒開方子啊,於是笑着回答,“我只是個武修。”

“我們已經了解過了,”中南院的副院長,氣勢比中北院足很多,“你的醫術造詣很高,來我們中南院吧,條件你開。”

修院強,底氣就不一樣,王楠看得睚眥欲裂,“想昏了頭吧,居然來挖朝陽的牆角?”

“朝陽的醫修,也能自稱醫修?”中南院的副院長不屑地笑一笑,“你們搞一搞行政工作還是不錯的,治病救人?我看還是算了吧。”

敢在朝陽大放厥詞,也只有中南院了,不過必須承認的是,人家真的有放肆的本錢。

朝陽大修堂出來的修生,在官府中實力雄厚,連太醫院的院長,也是朝陽的。

但是對醫修來說,行政職位並不重要,關鍵是看你手上有活沒有。

陰九天在太醫院只掛了一個客卿名,根本不管太醫院的事兒,也不爭供奉,但是太醫院院長見了陰九天,也得客客氣氣。

中南院出身的太醫,在太醫院佔了幾近半壁江山,其中不乏實力雄厚之輩,在朝廷中人脈也相當廣闊,單講醫術,又怎麼會把朝陽放在眼裡?

王楠差點被噎了個半死,“你若這麼說,明日起不讓你們觀摩了。”

“修院試煉,允許其他修院觀摩,這是朝廷律法,”中南院的副院長淡淡地表示,“你想讓我中南院將事情捅上去?”

“捅上去又怎麼樣?”王楠火冒三丈,“誰會怕你?說不準就是不準了。”

“你的教諭,見了我還要叫一聲師弟,”副院長冷哼一聲,“李永生這樣的修生,留在朝陽做教諭,浪費了,我們也是為了培養出更多更好的醫修。”

“浪費了?”王楠氣得眼睛珠子差點瞪出來,“你敢如此羞辱朝陽?”

“這是實情,哪裡來的羞辱?”副院長淡淡地一攤手,“你朝陽醫修就是要差一些,我現在只搶他結業後的教諭,別逼着我使用手段,讓他轉院。”

怨不得王總諭對中南醫修院耿耿於懷,這邊的氣勢,確實太霸道了。

而更加悲催的是,人家的霸道,是有實力支持的。

“好了,李永生是我們朝陽的武修,”關鍵時刻,武修的朱副總教諭趕到,“轉醫修,先問我們武修同意不同意!”

“武修?”副院長頓時愕然,然後又勃然大怒,“早聽說朝陽最會糟蹋苗子,我一直不相信的,原來果真如此!”

他對李永生情況的了解,來自於太醫院——那裡從來不缺中南院出身的人。

“你再這麼說,信不信我揍你?”朱教諭獰笑一聲,對方雖然是中階司修,但是他是武修,哪怕只是初階司修,也能打得對方滿地找牙。

副院長冷冷地看他一眼,“你敢動手,中南院的修生,以後可以拒絕救治朝陽的人。”

兩人的言辭都有誇張之處,但是很顯然,朱教諭的威脅,起不到什麼作用。

“何必,何必呢?”中北院的王院長走上前,笑眯眯地發話,“小李還年輕,去誰家任教,這也早得很,咱們要做的,是首先要保護好這個醫修苗子。”

朝陽院和中南院相互看一看,心裡都生出了一絲異樣。

這種打醬油的主兒也上來,看來……李永生還真是搶手啊。

果不其然,大家坐下開吃了沒幾口,王院長就公然表示,李永生有如此高深的針術造詣,不管將來發展如何,絕不能成為某一家的禁臠,咱們還需要他推動整個中土國針術的發展。

真是老奸巨猾的傢伙!那兩家心裡暗罵,明明沒啥資格,竟然敢渾水摸魚!

不過王院長的話,他們也不敢不當真,畢竟這個傢伙不管倒向哪一邊,另一邊都絕對扛不住,目前是左右逢源的樣子,不折不扣的攪屎棍。

這邊三國大戰不提,李永生也受到了朱總教諭的騷擾——既然醫修爭得,武修為何爭不得?

不過朱總諭知道他跟曲勝男的關係,也不會過分逼迫,事實上他還打聽到了,李永生除了徵文獲獎,還獻上了軍國重器。

所以他的着眼點就是:你想為博本院爭取些榮譽,這個我能理解,但是你總要上研修生吧?只要答應上朝陽的武修,你在京城有事,就是我的事……你最近在找什麼人?

李永生怪怪地看他一眼,“好像王總諭很有信心從你手裡搶我,你還這麼辛苦?”

“切,”朱總諭很不屑地哼一聲,“他無非是指望院里出面,他敢找院長歪嘴,難道我就找不到人?須知曲老也是武修。”

他早就有這個打算,只不過不聲張出來,王總諭若是提前知曉,沒準又要生出波折。

“我沒打算當教諭,也沒打算上研修院,”李永生笑着一攤手,“真的,實話。”

“人總是會變的,”朱總諭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你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有多麼搶手,有些人對於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毀掉?”

“嗯?”李永生聽得眼睛一眯,“誰會這麼做?”

朱總諭搖搖頭,“這我說不好,但是毫無疑問……新月國要算一個。”

李永生怔了一怔,然後笑了,“只要不是來自國內的算計,我還真不怕。”

“你還真是……天真!”朱總諭無奈地搖搖頭,“不行,我得去找曲老告狀!”

他沒想到的是,見了曲勝男之後,曲老竟然表示說,這是李永生的選擇,我也不好說什麼。

曲勝男最是清楚,李永生身邊跟着道宮的人。

不過她不好點出來,否則那孩子又要多出些麻煩來。

事實上,她猜測李永生將來沒準會入道宮,起碼跟道宮會牽扯不斷。

朱總諭對她的態度很是不解,就說任他胡來的話,他會很危險啊,您難道一點都不擔心?

我擔心也沒用啊,曲勝男回答,他治好了我的舊傷,我還欠着他人情呢,怎麼好指使他?我能做的,最多就是派兩個護衛給他。

給修生派護衛?朱總諭苦笑着搖搖頭,算了,那樣就更扎眼了。

“你倒可以做點事,”曲勝男看着他,緩緩發話,“他好像有興趣搞個廣播電台……”

未完待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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