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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家夫婦昨天挨了打之後,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回到贇山,通過家裡的關係,請了兩名捕快前來,商量對策。

就像趙渤給李永生出的主意一樣,贇山的捕房也給出了類似的建議:你們想要狀告吳小女唆使他人故意傷人,官司不能在城南打,得把人捉到贇山來。

商量好對策之後,這夫妻倆今天就帶了捕快來,想要將吳小女鎖回去。

至於那倆小夥子,就是躺在家裡養傷——李永生對這倆出手時有分寸,不過一眼就能夠看出,是挨打了。

因為天雨路滑,他們來得慢,過來一看,發現門上有鐵將軍把關。

他們隨便問了兩個人,知道吳小女昨天就沒有回來,一時有點猶豫:接下來該怎麼辦?

硬等肯定不是辦法,人家能一天不回來,就能兩天不回來。

不等他們商量出個對策來,兩名年輕的捕快就找了過來,要中年夫婦跟着走——你們被人告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吳家的夫妻倆一聽,頓時就不幹了:是誰告的我們?

兩名試煉生雖然稚嫩,這點技巧還是懂的,就說你們別問了,跟我們走就是。

吳家夫婦也想得到,是誰告發的,但是講道理講不通,又不敢拒捕,只能求同來的捕快幫着證明一下,己方才是受害人,讓這倆小年輕醒目一點。

不過非常糟糕的是,同來的捕快,並沒有理直氣壯地拒絕城南捕房的要求,只是婉轉地表示,昨天是我們贇山的人被打了,有兩個還躺在床上。

不怪他倆消極怠工,實在是……昨天吃飯和出主意的,就不是他倆。

昨天的那倆人里,有一個是贇山捕房的副捕長,他是出了主意了,但是指望他親自來拿人,那也不現實,只能隨便指派兩個人。

可這倆也不傻啊,贇山是順天府下面的一個縣城,知道跨片區拿人是犯忌諱的,而且去順天府府城拿人……危險係數太高了。

吳家口口聲聲說,吳小女就是孤老婆子一個,沒有任何的臂助和背景,尼瑪……要真是如此的話,打傷你家倆孩子的是誰啊?

總之,這倆來的時候就想好了,能鎖走人就鎖走人,真要遇到阻力,那就按規矩辦事——副捕長不來,我倆折騰個什麼勁兒?

所以雖然面對的是兩個試煉生,他倆也只是本本分分地說話,沒有過分地偏幫。

吳家的女人見狀急眼了,“讓你倆來,是要為我們主持公道的,你們這算怎麼回事?”

兩個正式捕快聞言,心裡越發地不高興了,看在收了一塊銀元跑腿費的面子上,他倆不計較,不過,一塊銀元也就是這麼大的威力了。

倒是年輕的試煉生不含糊,“你們跨境辦案,且不說合適不合適,只說你們來城南拿人,總該知會我們捕房一聲吧?一聲不吭,真當城南捕房是擺設?”

年輕人還是火氣太大,好好說一句“流程不全”就對了,這話說得太嗆。

贇山的一名捕快不答應了,“你個連銜兒都沒有的毛孩子,怎麼說話呢?信不信我把你也帶走,讓你們上司去贇山領人?”

他倆是沒打算叫真,但是新人冒犯前輩,這個絕對不能忍。

“這位長者,他不會說話,還請見諒,”另一個試煉生會來事,見狀笑眯眯地一拱手,“主要我們也是初次出任務,還是府房朱捕長高度關注的,他有點興奮過頭了。”

“朱捕長高度關注?”兩名贇山的捕快齊齊一愣,那可是順天府捕房的三駕馬車之一,尤其是在外國使者的圈子裡,名氣很大。

不過那名說話很嗆的捕快,還是有點氣兒不平,“你說朱捕長關注,就是朱捕長關注?我還說張老大關注呢……證據呢?”

“行,我現在就去取證據,”說話很嗆的試煉生也不含糊,“不過取證據的時候,若是這倆人走了,那我們就只能如實上報了。”

“憑你也敢威脅我?”那名捕快很不屑地看他一眼。

那名試煉生也不說話,轉身離開了,中年夫妻見狀,也想藉機離開,另一名試煉生的鐵尺呼地就砸了過來,“留步,別逼我下狠手!”

其實他還不是制修,而中年男人已經是制修了。

不過拒捕的罪名,他還是不敢擔當的,於是求助地看一眼來自贇山的兩名捕快。

那兩名捕快卻是雙眼向天,似乎在欣賞雨景——鬥氣的話說一說無妨,鬥氣的事不能做。

不多時,就見幾匹快馬冒着雨疾馳而來,一色的捕快制服。

打頭的正是趙渤,他早就跟兩個相好的捕快說好了,咱們這是幫朱捕長的朋友出氣——你們想參與,就參與一下,總是沒什麼壞處。

最關鍵的是,對方就是贇山的兩個土包子,在城裡沒啥勢力。

這倆捕快一聽,還有這種好事,肯定就要參與一下了,這種感覺,就是地球界分局裡的小幹警,猛然間得到機會,可以幫市局副局長做點事,誰會拒絕?

然後,中年夫婦就被鎖上帶走了,對於贇山來的兩位,趙渤也沒怎麼冒犯,他做事雖然有點尸位素餐,做人還是相當圓滑的——要不然當初阿賓也不會幫他求情。

趙渤跟這二位嘀咕兩句,說這個事兒,贇山吳家做得實在有點過分,你們要是不信,就去城南捕房旁觀一下,看看朱捕長會不會來。

這倆捕快心裡明白,過分不過分,那是次要的,京城裡做事過分的人海了去啦,大半也沒人敢去指責。

關鍵是,朱捕長真的可能來。

其中有一個捕快,是認識趙渤的,本來就是一個系統,又同屬一個府房,甚至他都知道,趙渤算是范捕長的人。

這倆合計一下,直接轉身走人了,也不去看朱捕長能不能來——朱捕長真要來了,別人稍微歪歪嘴,他倆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當然,趙渤也可能騙人,但是他倆根本無所謂——值得他開口騙同僚,這事兒就簡單不了。

至於說回去怎麼跟贇山捕房交差,那就更無所謂了,城南捕房接手了,據說朱捕長很關切,誰不服氣誰就去嘛。

鮑大河是眼睜睜看着中年夫婦被帶走的,見到趙渤也要離開,他一個箭步躥了過來,“趙捕頭,還請留步!”

趙渤看一眼,就知道他是誰了,這個相貌已經印在他腦子裡了,他冷冷地發話,“鮑大河是吧?回頭少不得要讓你做個見證。”

鮑大河頓時呆立在當地,久久沒有動作。

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被雨水打得有點濕了。

他想一想,抬手招過來一個人,“老唐,把地老鼠借給我用一下。”

地老鼠是老唐的人,工程隊的監工,順天府人,瘦小乾巴,對順天府的事門兒清。

然後,鮑大河就帶着地老鼠,去了城南捕房,他沒敢進去,着地老鼠去打探消息。

一個多時辰之後,地老鼠打探了消息回來,“朱捕長來了,她陪着吳小女來的,我說鮑哥,兄弟我說句不該說的話……你真的惹錯人了。”

擱在平常,一個區區的施工隊監工,敢自居是他“兄弟”?

但是鮑大河根本顧不得考慮這些,他本來還想藉著這個機會,接觸一下吳小女,談一談房租的事,耳聽得朱捕長陪着她來,那點小心思,直接就丟到了爪哇國。

不行,我得去找表姐了,鮑大河猶豫一下,終於做出了決定。

錯非不得已,他是不想去見表姐的,因為他是以“鄉下親戚”的身份,接觸到表姐的。

表姐對他不錯——中土國的人,確實很看重親情,但是表姐夫對他,就很一般了。

幽州郡工建房的副房長,平日里要見多少人?副房長自家的鄉下親戚都安排不過來,對上夫人家的親戚,態度可想而知。

副房長的本族人里,對他安置鮑大河,都頗有微詞——你分不清個裡外嗎?

事實上,鮑大河心裡也清楚,這個表姐夫,對自己算是不錯的了,雖然他現在連編製都沒有解決,但是官府的編製,哪裡是那麼好獲得的?

表姐夫說了,你先乾著,得了機會,我再幫你解決編製。

現在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他根本不敢見表姐夫,別看他平常經常拿着表姐夫的名頭嚇人,現在,他只能先去找表姐吹風。

不過他才一轉身,沒走了兩步,迎面走來兩個漢子,別的不用看,只看那走路的姿勢,再加上那一臉的匪氣,就可以知道,絕對是地賴子。

其中一個地賴子笑嘻嘻地打個招呼,“呦,這不是鮑管事嗎?正好天雨無事,兄弟我新開了個場子,去耍兩把?”

鮑大河識得此人,聞言苦笑着一拱手,“豪哥,我就一向不沾這個的,你也知道。”

他不是不賭博的,平日也經常小玩兩把,尤其是最近,他愛跟工程隊的玩,不但過了賭博的癮,關鍵是他很少輸——至於說原因,大家都懂得。

但是豪哥叫他玩,他是真的不敢去。

“嗯?”另一個地賴子冷哼一聲,胳膊往他肩頭重重地一搭,很不高興地發話了,“你這是不給豪哥面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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