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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司修見英王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說。

然後英王就又發問了,“襄王那裡,派了誰去的?”

他和襄王,是篡位呼聲最高的,但是偏偏的,兩人的關係曾經還不錯,後來才越走越遠的。

尤其是發生韋家刺殺事件之後,兩人的關係就更不好了。

荊王府來人也猜到了一些,男司修苦笑一聲,“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那就是派人去了,”英王冷哼一聲,抬頭看一眼四周,“劉師進來坐一坐嗎?”

周邊沒有任何的反應。

但是在場的人也不敢說話,就那麼靜靜地坐着。

良久,小院上空才響起一個輕柔的聲音,有若銀鈴一般,“此間事我已經知道了,殿下自去忙碌即可,此事我要告知殿里的。”

李永生聽得忍不住咋舌:原來英王拜了一個女人為師?

沒過多久,英王府的下人來報,“幽思真君已然離開了。”

“他總還是要告知天家的,”英王長嘆一聲,很是有點意興索然。

然後,趙欣欣問出了一個李永生想問的問題,“咱們家的防禦,能防住真君的窺探嗎?”

“這是親王府,當然沒問題,”英王很乾脆地回答,不過下一刻,他覺得話說得有點滿,少不得又補充一句,“如果他不想被咱們發現的話。”

小偷和強盜能一樣嗎?李永生聽得有點想笑,“我估計他不希望被發現。”

接下來的話,真君聽不到了,但是大家猛然間發現,似乎也沒啥話可說。

過了一陣,又是李永生出聲,“幽思真君,是個女人?”

“幸虧他聽不到,”英王白他一眼,“要不你就死定了!”

原來這幽思真君是個男人,生於澌水河畔,本名劉澌,性情陰柔,很有點性格錯亂,時而如男子一般豪邁,時而如女兒家一般嬌柔。

但偏偏是這樣的人,最合適推斷天機,他有女人的細心,又有男人的腦洞,所以被趙家用海量的資源,硬生生堆出了一個真君來。

他教過英王,有點師徒之情,但是他更為皇族考慮沒有趙家的支持,就沒有他的今天。

趙欣欣出聲發話,“父王,十三弟的話,您怎麼看?”

“我怎麼看,很重要嗎?”英王不以為然地笑一笑,“關鍵是看天家怎麼看吧,劉師已經回順天了。”

“三皇伯說,他是無辜的,”趙欣欣的眉頭微微皺起,“咱們就任由天家折騰嗎?我覺得,總要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才好。”

女人終究是感性的動物,她看着十三弟的樣子,真的是很可憐,而且自家父王,也在承受這種無妄之災,她本能地就起了同仇敵愾之心。

英王嘿然不語,良久,才嘆一口氣,“你先招呼好你的十三弟吧。”

趙欣欣聞言,有點納悶,“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懂個什麼,”英王一擺手,不耐煩地發話,“那小屁孩兒找你,目的不一定單純。”

趙欣欣的臉,頓時就紅了,委屈地發問,“怎麼不單純呢?他那麼小!”

“好了,”李永生及時出聲,“我想,殿下的意思是說,荊王在三湘起事,當然希望得到玄女宮的支持。”

玄女宮所在的玄女山,就是位於三湘和百粵的交界處,朱雀城名義上歸百粵管,事實上是一塊飛地,全部都位於三湘境內。

趙欣欣頓時愕然,愣了一愣之後,側頭看向那一男一女兩個司修,沉聲發問,“荊王府真是這麼想的?”

他們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瞞着這兩人,因為沒必要。

一旦發現這兩人有問題,殺了就是了,反正他們逃不出英王府的控制範圍。

別說倆司修了,就是十三王子,目前也是朝不保夕,沒準什麼時候就變成一具屍體了。

區區的兩個司修,算得了什麼?

想起來也挺諷刺的,在黎庶眼中,高高在上的司修,生死只在上位者的一念間。

想當初李永生在博本院,曾經被小小的制修和司修,折騰得焦頭爛額。

男司修面無表情,女司修勉力笑一笑,“這您得問十三少主了,我們不好說。”

“不好說,你答什麼話?”趙欣欣厲喝一聲,抖手打出一道白光,直接將女人擊得飛出老遠,“你不懂,就閉嘴!”

這一刻,趙欣欣終於展示出了自己的傲嬌屬性,她本是看着十三弟可憐,沒想到自己又可能被算計了,這令她心亂如麻,於是悍然出手。

當然,她尚未晉階制修,出手的力道很是一般,或許能擊傷制修,擊傷司修那就是笑話了。

不過那女司修也不敢抵擋,硬生生地被擊飛。

男司修見狀,忙不迭單腿點地跪下,“小人該死,任憑九公主發落,還請您息怒。”

“唉,”趙欣欣意興索然地嘆口氣,不再說話。

英王見這兩個司修恭敬,也沒多計較,而是饒有興緻地發問,“我三皇兄遇刺的事兒,我怎麼沒聽說呢?”

“啟稟殿下,那是在吳軍役使遇刺之後,”男司修恭恭敬敬地回答,“荊王殿下先是被人下毒,然後又在出行路上,遭遇陣法埋伏,還有……”

“不用說了,”英王一擺手,對方可能說的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反正他暫時沒辦法驗證,“他派的人,刺殺了誰?”

“殿下,是王府客卿擅自出手,”司修又跪在了地上,頂撞親王是大罪,但是他必須為荊王開脫,“那是世子的半師,世子遇襲受傷,大家都很不忿。”

看來不止是英王的子女被刺殺,荊王也受到了類似待遇,要命的是,世子還受傷了。

英王冷哼一聲,淡淡地發話,“我並沒有問刺殺的原因,這並不重要。”

“刺殺的是……”司修報了三個名字,沒什麼要緊的官兒。

不過其中一人是前巡薦部部長之子,這個部長跟坎帥是對頭,曾多次彈劾坎帥,而其人又跟坤帥交好。

大量辛秘,從這司修嘴裡說出,眾人直聽得目瞪口呆。

英王聽得卻是有點心不在焉,刺殺的事兒,他經歷得比荊王多出很多,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沉默片刻之後,他出聲發問,“荊王起事,佔據幾個府了?”

司修猶豫一下,硬着頭皮回答,“只是驅逐了五個知府,並未傷人。”

“五府之地了,”英王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不殺人還是好的。”

就在此刻,十三弟沐浴完畢,過來見過皇叔。

“不用多禮,”英王一擺手,淡淡地發話,“這個院子,現在歸你住了,需要什麼,只管跟下人吩咐,一路辛苦,先多休息幾天。”

短短几句話,就算是將人軟禁了起來,不過他終究是個做叔父的,不能擺出惡形惡相,說得還算是和藹。

十三王子猶豫一下,壯着膽子發問,“叔父,我是否能去隔壁找九姐姐玩耍?”

趙欣欣一聽,火氣又上來了,還打算通過我,拉攏玄女宮下水?

不過她不會跟一個小孩子發泄,說不得呲牙一笑,“九姊這邊有師門的事,卻是不方便。”

英王離開這裡,就來到了隔壁的靈地小院,見其他人都在修鍊,知道不好輕易打擾,於是跟趙欣欣約定,晚上我再過來,跟諸位道長飲酒共醉。

當然,飲酒只是個託詞,當天晚上,一干人得了消息,從靜室走出來。

幾杯酒過後,英王提出一個要求,他希望幾位道長在多留幾日。

其實以英王府的底蘊,並不差他們這點力量,王府里有二十多個化修呢,但是這種時候,多一份力量就是一份力量。

再說了,前兩天的厭勝之術,也真的把他嚇怕了,面前這些人里,雖然除了一個高階化修,其他都不值得一提,但是道宮中人是靈修,還掌握着不少秘術,沒準什麼時候就用得到。

面對英王府的挽留,眾人也不好推辭,雖然這一趟出來,耽擱的時間不短,但是現在除了身上帶傷的,就是需要穩固境界的,王府願意借用靈地,這便宜不佔白不佔。

但是邵真人還是提出了問題,“殿下,我們要在王府待多久?我已經很久沒有回摩天嶺了。”

“這個我也說不好,”英王無奈地攤一攤手,“不過,我想超不過一個月吧,三皇兄使出這麼一招,金鑾殿上的那位,估計很快會做出反應。”

“這個估計用不了多久,”邵真人聞言,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笑着發話,“不得不說,荊王這一步棋走得,令金鑾殿那位挺坐蠟的。”

從來謀反都要藏着掖着,荊王可好,直接發動全族的力量,聲討今上了,甚至不惜派出自己的嫡子傳信,證明自己有多冤枉。

然而,就是這樣的當面鑼對面鼓,讓今上無法再迴避,有些事情必須攤開來說了。

“嘿,我這個皇侄,”英王不屑地搖一搖頭,“眼高手低,什麼都沒掌握在手裡,就想着清洗了,生怕被人小看,我看他回過味兒來,也未必是一兩天就能做到的。”

就在此刻,又有下人來報,“王上,有寧王府來人求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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