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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廟祝是真的不敢有任何錶情,師尊可已經是高階化修了。

他隨便裝出一個表情簡單,但是萬一弄巧成拙,就不美了。

“那可是麻煩他了,”朱主持嘆口氣,想一想之後,又出聲發話,“多休養幾日也是無妨。”

他才想着體諒對方一下,結果第二天一覺睡起來,感覺身體又好了不少,然後他認真感受一下,果不其然——又在睡夢中,被人針灸了。

更令他鬱悶的是,神庭顯然又被人封鎮了。

這尼瑪還沒完了?

朱主持心裡很不平衡,你敝帚自珍,我能理解,但是你哪怕是趁我醒着的時候,直接表明封鎮的意思,我也能接受,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摸摸地封鎮,這算怎麼回事?

不過三個徒兒都沒表示出異議,想必……另有說法?

朱主持本有心請來李永生,一來表示感謝,二來也說一說這個事情。

但是對方趁人沉睡的時候封鎮,顯然是不欲聲張此事,他貿貿然點明的話,也不是做人的樣子,本來是個好事,反倒弄得不好了。

與此同時,李永生在跟三廟祝交談,“你好好看我的針法,我最多再行一次針,就要離開了,你若還是掌握不到精髓的話,你師父就只能慢慢將養,或者隨我南下了……嗯,還得帶上二郎神眼。”

“我哪裡能掌握了精髓?”不平真人愁眉苦臉地回答,“李大師你只管留下,南方有什麼事情,我二郎廟傾盡全力,也要幫你辦了。”

是永馨希望我早點回去啊,李永生頗有點無奈,“我在朱雀城小有基業,博靈郡也即將受到三湘亂局的影響,我的道友還在那邊,你懂的……”

道友本來只是個稱呼,是個中性詞,就像地球上的“小姐”一樣,但是非常不幸的是,現在的中土國,道友前面沒有冠以姓或者名的話,這二字也就代表了其他含義。

三湘亂局?不平真人的嘴角抽動一下,你還真是管得多啊。

不過涉及伴侶的事情,他倒是能理解,誰都年輕過,他想一想之後發話,“我二郎廟可以派出最少一名化修和十名司修,幫你前往南方辦事,也願意為李大師支付診金……不拘多少。”

此前李永生的費用,都是算在公孫家的頭上,現在人家要離開了,公孫家不可能攔得住,那他也只能拿出空白支票來——說吧,你打算在上面填多少?

“你這人,”李永生氣得笑了,“這真不是診金的問題,你覺得我差錢嗎?”

在寫出《拯救戰兵雷鋒》之前,你是差錢的!不平真人非常確定這一點,因為他已經打聽到了太多關於李永生的事情。

不過自寫出那個話本之後,李永生奇蹟一般地崛起了,不但修為蹭蹭地往上漲,錢也越來越多——當然,麻煩也越來越多。

但是他不可能跟李永生頂牛,只能苦笑一聲,“咱慢慢聊,萬事都好商量,實在不行,我再央個化修去南方,你看可好?”

對現在的二郎廟來說,請化修去南方,根本不可能使用廟裡的力量,只能去找護法,所以說用“央”這個字,一點都不過分,本來就是央求嘛。

李永生聽到這話,也是無奈地一嘆,“好吧,先看第三次治療的情況吧。”

若是你能學會手法,那是最好不過的。

第三次治療,依舊是不平真人出手,用封鎮針,將沉睡的朱主持的神庭封鎮了起來。

李永生依舊施施然地行針,為了讓不平真人看得真切一點,他刻意放慢了一點速度。

然而,大家的沒注意到的是,在為朱主持翻身,給背部扎針的時候,李永生施針的手,在空中微微頓了一頓。

第三次扎針,依舊很順利,朱爾寰的情況,在進一步好轉。

甚至他在行針之後,過了一炷香時間,就醒了過來。

對不平真人來說,今天是個非常難熬的日子,因為他尚未學到李永生行針的精髓——他真的是很努力地在學了。

緊接着,令他更難熬的事情發生了,朱主持着人將他喚了過去。

師父的第一句話,就令他心肝兒亂顫。

朱真人躺在病榻上,微笑着發話,“我以為是李永生封鎮我的,沒想是你,我的得意弟子啊……封鎮師父的感覺,是不是特別好?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沒有,”不平真人嚇得直接就跪了,真的跪在地上了,“師尊對我們有大恩,何來大仇?”

朱真人微笑着發話,“你們小的時候,我管得太嚴了呢。”

“小孩子不懂,就該教育的嘛,”不平真人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出手封鎮您,實在是……想必您也知道了,我們在用神眼為您療傷,怕您不同意。”

朱爾寰嘿然不語,他這次是裝睡,同時還準備了防封鎮的手段,想要一解心中困惑。

他沒想到的是,封鎮自己的,竟然是自己得意的三弟子,用的是二郎廟的封鎮手法,如此一來,他逃避封鎮真的不要太輕鬆。

然而他更沒想到的是,二郎神眼竟然被這幾個混蛋拿來治病。

若不是他心裡的好奇太多,恐怕當場就要坐起來了。

然後他就感受到了李永生針法的神奇,竟然能將他傷口處的混亂靈氣化解。

到了後來,他有個微小的反應,然後他就發現,李永生已經知道自己醒了。

但是這種事,不能當場戳穿,兩人都揣着明白裝糊塗,將此次治療完成了。

就算心裡再惱火,朱爾寰也不得不承認,李永生的針灸手段,真的是神乎其神,而且……根本不是什麼狗屁九鳳齊鳴針法!

人家就是隨意扎的針,簡單直接,手法也沒什麼稀奇之處。

然而就是這樣的針法,卻正正地對應他體內的靈氣變化。

所以他有點明白,為何三弟子會用“幾近於道”四個字來形容——他身為當事人,更能感受到這手段的神奇。

治療結束之後,他強壓心中的怒火,硬生生又挺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假裝蘇醒過來,然後就馬上將三弟子叫了過來。

朱爾寰本身是比較古板的,他也知道,自己若是清醒的,肯定會阻止三個徒兒動用神眼來救自己,但是同時,他也能體會到徒弟們的苦心。

當然,他依舊比較惱怒,“你知道不知道,神眼是不能隨便用的?”

“知道,”不平真人恭恭敬敬地點頭,“但是……李永生會溫養神眼。”

“知道你還……神馬?”朱爾寰大驚失色,一挺腰,竟然硬生生地從榻上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他一直以為,李永生要弟子祭使神眼,是為了看清楚自己身體的狀況,好準確地行針,卻沒想到,人家的行止,還有別的深意。

“他確實懂得溫養神眼,二師兄可以作證,”不平真人趕忙將事情經過解釋一遍。

朱主持聽完之後,久久沒有說話。

好久,他才慢慢地理出了頭緒,“祭使神眼……難道是要化解神眼反噬之力?”

“是的,”不平真人重重地點頭,“他對神眼的溫養陣法,也是針對性的……”

朱主持又愣了好一陣,才嘆口氣,“果然是……神乎其技啊。”

針對性地修復准真器,這裡面的難度,沒誰能比他更清楚——身為主持,他也曾經嘗試過找人修復神眼,不過,真的是無能無力。

“不行,我要去溫養之處看一看,”朱爾寰是個果斷的人,此前他可以偽裝被封鎮,還堅持下來了整個治療過程,跟李永生心照不宣。

但是涉及鎮廟之寶的溫養,他就再也裝不下去了,必須要到現場看一看。

小道童們抬着他,在不平真人的帶領下,來到了石窟旁。

呼延真人和丁祥雲正坐在不遠處喝茶,見到他來了,一時間有點尷尬,只能笑着點一點頭。

倒是朱爾寰,不愧是一家子孫廟的主持,他衝著兩人點點頭,笑着發話,“兩位護法,這些日子以來辛苦了。”

見到呼延真人怪怪地看着自己,丁祥雲有點頭大,心說這朱主持,真不是我招來的。

所以他笑着回答,“三個廟祝,也是為了主持的身體着想,你不要怪他們。”

朱爾寰已然知道,這倆護法其實還是不明真相的,於是笑着點點頭,“怪是不會怪的,但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苦頭還是要讓他們吃點的。”

“師父……你來了?”二廟祝從石窟里沖了出來,一臉的震驚。

朱主持臉一綳,冷冷地發話,“是啊,李大師的九鳳齊鳴針法,果真是神妙無雙,徒兒你的膽子之大,也是很令師父吃驚啊。”

“這這……這不關我的事兒,是大師兄建議的,”二廟祝嚇得噗通就跪倒在地,猶豫一下之後,他又硬着頭皮回答,“好吧,是我們三個人都同意的。”

朱爾寰遲疑一下,才嘆口氣,“好吧,帶為師進去看看……兩位護法,還請在外看護。”

呼延真人和丁祥雲交換個眼神,心裡都是重重地一嘆:連朱主持都來了,現在,就剩下咱倆,是不明真相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