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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青蓮終於被李永生說服了。

好吧,這話也不是很正確,畢竟說服一個人,是從思想上征服,難度非常大。

這種行為,比從*上強、奸一個人難多了。

丁青蓮只是同意,丁家在以後的合作中,會向李永生支付中品靈石。

中品靈石從哪裡來的,李永生不會關心——堂堂觀風使,肯定不會擅起邊釁。

然後,李永生似乎……就該回了?

呼延真人及時出聲,說你再幫朱主持針灸一次如何?

此次之後,我就不攔着你了——關鍵是我要讓某些人看到你的實力。

李永生有些猶豫,這次西疆之行,時間實在是超出了他的預期——永馨說了,讓他儘快回去。

但是同時,他若是能展示出足夠實力的話,這些隱世家族的修者,能在西疆邊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這對中土國是有好處的。

中品靈石對靈修來說,本身就具有致命的誘惑力,再加上他允諾的醫人醫器,誘惑力就更大了,足以令人鋌而走險。

李永生從來都不是一個專註防禦的人,新月國敢把靈石調到邊境上,擺出了進攻的姿勢,他絕對不會任由對方進攻。

擅起邊釁不是觀風使能做的,但是任由子民遭受異族屠戮,也是觀風使的失職。

他只不過是在某些事情上,稍微推動了一小下,讓大家意識到,跟異族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好吧,他其實也是有點眼紅那些中品靈石,若是有足夠的靈石的支持,悟真證真什麼的,對他來說,根本不存在任何瓶頸。

身為觀風使,怎麼也得證真成為真君,才好肆無忌憚地在中土國觀風。

當然,到了那個時候,他得隱藏修為,否則的話,真君所過之處,哪裡有什麼世情可言?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了,現在想這些太早,沒必要。

於是他又請杜晶晶借用二郎廟的傳訊石,給玄女宮發去了信息,告訴趙欣欣,我要晚回去幾天,這裡有事纏着。

杜執事出面,傳訊石的費用,就又是公款消費了,這不是揩公家的油,事實上,她確實有了新的發現——西北邊界,真神教的寺廟裡,運來了大量的靈石。

要說真神教在中土的真正對手,那就是四大宮,官府都要往後排,官府對的,是在真神教基礎上建立的新月國。

這樣的消息,哪怕不是源頭,做為驗證,玄女宮也肯定會報銷的。

然後趙欣欣的回話,也傳了過來——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又是“早點回來”?李永生對此,也是頗為無語,永馨的語言表達能力……有時候有點大而化之了。

此事按下不表,然後說李永生對朱主持的第五次治療,他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了。

其實前四次,他已經將朱主持體內殘留的道器之氣,化解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那一些,一次兩次也轉化不完全,更多的是用來修補經脈了。

這一次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差不多有五個半時辰,在這個過程中,二郎廟的人也打破了以往的習慣,居然開始出口發問李永生行針的原理了。

這並不算是偷藝,算是醫者之間的切磋,不過李永生回答得多一些,自家問得少一些罷了。

一開始提問的,只是不平真人,到得後來,連二郎廟的主持朱爾寰也出聲了。

此次觀看治療的,除了丁青蓮和呼延真人,還有一名雲姓真人,此人也是歸化國族,跟二郎廟小有交情,是呼延真人請來的。

以前四次行針,李永生就是悶着頭扎針,這次他居然跟二郎廟的人交流了起來,那麼作為旁觀者,多少也就聽得出點玄奧來。

指望他們完全懂,是不可能的,但是總聽得出幾分醫理,也能真切地感受到二郎神眼的神奇。

治療完畢之後,雲真人根本不等李永生休息,就走上前一彎腰,深施一禮,雙手捧上一個玉盒,“懇請李大師笑納。”

李永生雙手接過玉盒,揭開一看,裡面正是一塊橙色的靈石,他訝異地看對方一眼,“這位真人,這是……什麼意思?”

“家父重傷纏身,已有二十餘年,”雲真人恭恭敬敬地回答,此人歸化已久,從相貌和口音上,和普通國族一般無二,“懇請李大師出手。”

“二十多年,”李永生若有所思地看呼延真人一眼,“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受了火傷的?”

呼延真人遲疑一下,微微頷首。

“能不能治,還是兩說,”李永生將玉盒合上,遞還給對方,“你將人帶來,若是我能治,再收你的診金不遲。”

雲真人猶豫一下回答,“家父不良於行,已經有多年了,這塊靈石,就當請李大師出診的費用好了。”

“太貴重了,”李永生一擺手,“我確認一下,傷者真的不能來二郎廟?”

“小雲你別扯了,”丁青蓮出聲了,“你父親坐馬車沒問題,你把他帶過來,我們還能幫他護法。”

護法只是其一,大家還能再次見識一下李永生醫人的手段。

雲真人請李永生上門,也是不放心父親的安全,眼下被人說破,他又是性子比較痛快的,於是點點頭,“那行,我去告知他們一聲。”

他轉身出去了,張木子出聲問一句,“漠南雲家?”

丁青蓮笑着點點頭,“張道友好眼光。”

“怪不得,”張木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說話。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杜晶晶不知情,“什麼怪不得?我怎麼沒聽說過,隱世家族裡,有這麼一家?”

呼延真人開口回答,“雲家不是隱世家族,此前為漠南王族,家中這個……頗有點積蓄,不過千年下來,也敗得差不多了。”

“原來如此,”杜晶晶點點頭,終於明白,這人為什麼能拿出中品靈石了,

曾經的部落王族,縱橫漠南,其實就算歸化了中土,依舊統帥了部落數百年,才逐漸完成了轉化,至於說財富流失,也不過是近幾百年的事。

像這種家族,終究不是隱世家族,在財富支出上,沒有太長久的規劃,但是同時,沒準老宅子里挖個坑,就能挖出好東西。

有點祖上留下來的好東西,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丁青蓮在一邊笑,“雲家的身家,恐怕還是超出你們的想像,國戰天坑,他們可是每年必去,沒得了好處,誰會年年去?”

他說的還真沒錯,第二天一大早,二郎廟之外,就落下了一艘飛行靈舟,一個矮壯的老人被抬了出來,進了二郎廟。

要知道飛行靈舟這東西,不但價值不菲,更因為趕路快捷,屬於戰略資源,一般人想買都買不到,多數的半隱世家族裡,都未必有這東西。

矮壯的老頭叫雲滄海,曾經是雲家的家主,後來聽說練功練到走火入魔了,才讓位給他的弟弟,但是在雲家,他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沒人想到,他原來是受傷了。

李永生昨天治療了人之後,本來想儘快恢復靈氣,今天走人的,接了雲家這一單之後,他就不着急恢復靈氣了,直到辰正,也不過才回復了五成多。

聽說雲家的傷患到了,他洗漱之後前來相見。

雲滄海此人非常開朗,大聲跟丁青蓮、不平真人等人說笑着,聲音也相當洪亮,不知情的人,不會覺得他有重傷在身。

李永生也不跟他客氣,走過去坐到他旁邊,抬手就去診脈。

其他人倒是笑着跟他打個招呼,雲滄海更是拿他開玩笑,“李大師真是年輕俊俏,聽說你有了正室,要填個偏房嗎?有什麼條件沒有?”

李永生沖他呲牙一笑,“我那伴侶偏愛吃醋,雲真人還是不要難為我了……我先診脈。”

見他耷拉着眼皮診脈,雲滄海也不跟他開玩笑了,而是繼續同其他人說笑,似乎並不將自己的傷情放在心上,給人一種非常豁達的感覺。

李永生就最喜歡這樣的人,你干你的我忙我的,相互別影響,等到有了結果,大家商量着辦就是了。

尤其是傷患情緒好的話,醫者的壓力也不會很大,

不過診了幾息之後,他就眉頭一抬,訝然地發話,“怎麼竟然是……真神教的教火?”

所謂醫者四診,望聞問切,李大師若是問出了真神教火,那不算多稀奇,但是只憑切脈,就切出了對方體內的火性,那絕對是有真本事的。

殊不知,李永生對本源的認知,超出這個位面的任何醫生——這跟他的醫術無關。

反正雲滄海是被震驚到了,他訝然地扭過頭來,“這麼短時間,你居然能診出這個來,果然不愧是大師國手。”

“細節,我要聽細節,”李永生眯着眼發話,醫者四診里的問診,他一般很少用到——本來就是二吊子醫術,能治的,他不用問就能治,不能治的,問了也治不了。

但是這一次,他必須要問個明白了。

原因很簡單,真神教的教火,一般是在戰鬥中激發的,很多時候,根本就是請神術降下來的,中土國和真神教,有多久沒有打過仗了?

二十多年前的傷……你怎麼才能受得了這樣的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