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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生並不知道,荊王府已經有了和談的打算,他也沒興趣知道。

離開納賢館之後,他帶着兩名同伴,開始了在荊王地盤上的殺戮之旅。

因為有甄美女這個朝安局情治人員提供的情報,他手上有大量可以選擇的目標。

短短兩天之內,他就發起了四次刺殺,端掉了荊王府一處情報站不說,還殺死了三名真人,九名司修,重傷的也不少——這還不包括制修。

一時間,整個荊王府控制的地盤裡,都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雖然朝安局對荊王府的動作也不少,但是他們三人出手非常狠辣,帶有明顯的個人色彩。

一時間,荊王府的人都知道,有一股強悍的勢力,正在對他們展開襲殺。

事實上,他們都猜得出,這是來自雷谷的報復。

這報復實在太囂張了,但是偏偏地,荊王府不能做出什麼有效的應對。

也有人建議,設個陷阱什麼的,狠狠地打擊一下雷谷的囂張氣焰。

然而,這也僅僅是說一說而已,雷谷不但刺殺的能力驚人,襲殺援兵的能力更驚人。

渚陽山是一個例子,納賢館三名真人的死,又是一個例子,沒有誰希望第三個例子出現。

隨着荊王府的重視,李永生三人襲擊的目標,也變得稀少了。

三五個制修,真不值得出手,但是司修一旦出動,就是成堆出現,襲殺容易,脫身卻未必容易。

還有很多人,是着了便衣出行,沒搞清楚對方身份之前,李永生不想出手。

這也是荊王府的共識——雷谷的人下手狠辣,但是真的不濫殺無辜。

所以從第三天開始,李永生猛地發現,目標不好找了。

一些小的情報站,直接關門大吉了——荊王府的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雷谷有朝安局的消息渠道。

所以李永生打算,做一票大的,他又選中了一處地下兵站。

這一處地下兵站,比李渠村的小很多,大概就是四五百人的模樣。

不過這個地方,位於一處山腳下,位置非常地刁鑽,兵站的大部分設施,是設置在山腹里,而兵站的外圍,不但視野開闊,也有非常嚴密的防護。

事實上,這個兵站,三湘郡經營了三十年,牢固得可怕,不過現在被荊王佔去了。

除了強攻,別無他法。

李永生打算,用兩天時間,在這個兵站的外圍,設置一圈陣法,然後悄悄地召來永馨,合力擊破此處。

其實,若是有足夠的時間的話,他一個人也能收拾掉這裡,不過布置起來就要繁瑣一點,攻打起來,花費的時間也會長一點。

時間一長,容易生出變數——比如說引來援兵什麼的。

他設伏打援的水平,已經很有名了,但那都是有心算無心,通過周密的設計,能實打實地留下對手,而這一次他手裡的牌,是真的不夠打。

他也不想虛張聲勢,來完成這一擊,李某人不怕冒險,但是弄險就沒必要了。

就在他開始着手布陣的第一天,他身上掛着的同心符,碎掉了一塊。

同心符是一種遠距離通信的工具,大概是通過共振的原理來實現的,方便得很,但能表達的意思極為有限,不過多帶幾塊的話,組合一下,也能表示出很多意思。

碎掉的這一塊,是他跟趙欣欣的約定,意味雷谷有事,需要他回去。

三人放棄了對這個地下兵站的糾纏,悄然迴轉。

在進入山口的時候,李永生還特地遠遠觀察了一下,以防有什麼陷阱,不成想卻發現,有四名道童,在把守着山口。

原來是這樣,他心裡有數了,走過去一問,果然,是荊王府有人進山了。

毫無疑問,這是和談來了。

待他們三人回到雷谷,發現這裡的氣氛異常輕鬆,眾人都在議論,說荊王府對山口外發生的慘案,異常震怒,打算出面緝兇。

絕大多數人的心裡都有數,做這事的就是荊王,不過人家既然表現出和解之意,也沒多少人想繼續下去——那些死了親人的人除外。

不管什麼時候,安定的生活,才是大家所嚮往的。

昨天中午,玄女宮寮房的軒轅真人來了,確認了荊王府追兇的誠意,他也沒說一定要追拿到兇手之類的——說這話實在沒有任何意義。

他只是聲明一點,若是山口外再出現對流民有組織的殺戮,玄女宮絕對不會答應。

荊王府的人沒口子地答應了,還主動申請,去玄女宮備註這個承諾,當然,他們也有要求,希望己方不再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攻擊——有些襲擊者喜歡冒充玄女宮的人。

軒轅真人知道對方的所指,也應承了下來。

反正含含糊糊地,大家就把和談敲定了,彼此心裡有數即可,。

中土國的社會,是非常注重承諾的,尤其這兩邊的勢力,都是具備相當的實力,一旦有人違反諾言,都無須證據,自由心證即可。

而荊王府更是要到玄女宮備註,顯然,若是雷谷敢繼續派人出去騷擾,荊王府就可以拿着這個備註,向玄女宮施壓,比如說——我們認為,有必要讓雷谷自證清白。

總之,荊王府來人的態度很誠懇,有解決“誤會”的誠意。

為了表示對流民的關注,他們還提供了一萬件夾衣,送給雷谷。

躲在精舍里的丁青瑤沒有出面,不過她對荊王府的態度,還算滿意,她對李永生這麼表示,“算他們識相,知道主動找上門來,要不然我都打算出去動手了。”

對她來說,天大地大,玄女宮的面子最大——是的,那千餘黎庶被屠殺,在她心裡也不過排第二。

李永生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說什麼——這種話題沒有對錯,只有屁股。

他只是表示有點遺憾,“你們若是晚通知我兩天,我還能給他們一個沉重的教訓。”

趙欣欣在旁邊出聲了,“好了,殺人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既然他們不再為難雷谷,又何必多造殺戮?”

李永生很想說一句,戰爭是由你挑起的,但是什麼時候結束,是我說了才算。

在仙界的時候,永生仙君一向就是這脾氣。

然而,這裡終究是下界,他是觀風使,是來體察民意了解世情的,不是來爭霸位面的,而且荊王終究是永馨這一世的族人,他怎麼也要給她個面子。

所以他只是淡淡地哼一聲,“九公主,你這個王叔,我還真是沒什麼信心,這種人的本質,就是欺軟怕硬,身為親王,竟然搞得百姓流離失所……你打得他越疼,他才越怕你。”

“這是我王叔,我何須他怕我?”趙欣欣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又觀察了兩日,荊王府果然像承諾的一樣,山谷附近百里,沒有再對流民出手的情況了。

不過第三天,又有流民遇襲,一死兩傷,然而,在雷谷的衛隊趕到的時候,兇手居然已經被抓獲了,那是一個五人的搶劫小團體。

出手抓人的,竟然是荊王府的一個商隊。

當然,這種所謂的商隊,未必真的是行商的,不過毫無疑問,他們抓到的是真兇。

因為他們是通過天機推演抓人的,雷谷這邊的天機推演,也證明了這一點,杜晶晶甚至親自出手搜魂,證明這次襲擊,確實跟荊王府無關。

最關鍵的是,荊王府出手抓人了,雷谷一方無論如何都賴不到荊王身上。

李永生對這個情況,有點不太理解:這畫風轉變得……實在有點太快了。

不過總歸是好事,不是嗎?

丁經主也感覺到了荊王府的誠意,她認為自己可以考慮回宮了。

但是很快的,又一個新情況,引起了她的注意:公孫未明在調理身體之餘,總在一個小山包附近發獃。

丁青瑤不管從身份還是從地位甚至是家族背景上,都勝過公孫未明一頭,不過她從來沒有輕視過這個花花公子,此人做事看起來有點不着調,事實上,她很清楚這傢伙的眼光、戰力和潛力。

終究是公孫家族中的佼佼者啊。

所以她對這個小山包,也生出了點興趣,少不得前去探查一下。

她探查的時候,條件就比公孫未明好太多了,因為一接近那裡,她就感受到了陣法的波動。

“這是……什麼陣?”丁青瑤先感受一下陣法真意,沒有感受到什麼殺機,再看到那廝也在裡面,說不得直接走了進去。

不過走到山包下之後,她還是沒搞清楚,這裡為什麼會設個陣法,“未明准證,這個陣法是幹什麼用的?”

公孫未明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丁經主博覽群書,連這個都感覺不出來?真的是……很讓我失望啊。”

去尼瑪的,丁青瑤就見不得這廝得瑟,少不得在山包前細細感受了起來。

她感受了半天時間,也沒覺出這裡有什麼,但是冥冥中,她能感覺到,這個山包有不同尋常之處。

所以她也懶得再琢磨,一轉身去找趙欣欣了——她身為經主,找一個敕牌弟子問點事情,不需要顧忌什麼。

不過敕牌弟子的回答,還是令她有點吃驚,“什麼?具備毀滅道意的雷霆……你確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