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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羅廖夫以為,神術在中土受到了極大的壓制,但是穆桐大主教見狀,臉色微微一沉——以他真君的眼光,當然看得出來,不是科羅廖夫的守護太差,而是對方的神識攻擊太強!

奇怪了,中土什麼時候出現這種詭異的神識攻擊之術了,還是如此地強大?

科羅廖夫擋住神識攻擊的同時,下意識地又打出一片凈化的白光——這種詭異的手段,準備迎接我主的凈化吧。.

與此同時,他手上的大戟,重重地迎向了對方的長刀。

眨眼之間,兩人就戰做了一處,科羅廖夫長在神術多多,大戟使得相當不錯,但是李永生身法詭異,手中長刀也是勢大力沉,還能使出威力奇大的刀芒。

兩人叮叮噹噹打成一片,身形在空中狂舞,瘋狂地閃動,划出一道道的殘影。

下方的眾人也看得眼花繚亂。

轉瞬之間,雙方就過了十七八招,李永生身法輕盈,不見落入下風,而科羅廖夫大開大合,手中的大戟精妙無比,同時更是頻頻施展神術。

“牧武雙修果然不凡,”三宮主讚歎一聲,“都看好了,這是難得的學習機會。”

大家豈止在專心地看?還有人忙着用留影石留影呢。

不過倒是有個北極宮真人嘀咕一句,“這牧武雙修……看起來更像是牧師呀。”

揶教眾人聽到這話,心裡都是說不出的不舒服:說一個騎士像牧師,你這是在罵人吧?

在伊萬人來看,牧師再怎麼受人尊重,本質上還是護士和奶媽的屬性,戰鬥是騎士的特長,跟牧師無關。

然而,大家也看得出來,科羅廖夫雖然為自己加持了“敏捷”,但是他的身法依舊不能跟對方相比,而他手中的大戟,雖然威力十足,但是對方不採用硬拼的手段,那也是枉然。

護教大騎士選擇頻繁使用神術,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於是,就出現了眼前這一幕,一個類似於戰鬥牧師的角色,在跟中土修者作戰。

這看起來有點可笑,但是真的也很無奈,中土人的身法太靈活了。

然而,只有身在局中的科羅廖夫才明白,自己的對手,不僅僅是身法靈活,自己引以為傲的大戟,其實也奈何不了對方輕靈的長刀。

他的大戟勢大力沉,但是對方手裡單薄的長刀,帶着奇大的力道,再加上那吞吐的刀芒,硬撼之下,竟然不落下風。

只不過對方善於游斗,所以外人看起來,長刀是被厚重的大戟一次次逼退,但是科羅廖夫心裡才清楚,人家的長刀,不管是力道還是殺傷力,一點都不差於大戟。

怪不得那玄女宮的丁經主,敢下重注——這一仗,真的不好打!

二十幾招轉瞬即逝,科羅廖夫眼見形勢不妙,也顧不得想那麼多了,左手一抖,手中憑空多出一個銀色的十字架來,“審判之光!”

審判之光,可不是牧師能出的,靈修的騎士更不出來,這得是真真正正的信徒,純粹香火成神道的修者,才能請出來這光芒。

事實上,這銀色的十字架,是揶教的護教重器,裡面凝聚了審判的神念,還有難以計數的香火信念,能出是實實在在的審判之光。

但是同時,這十字架並不是誰都能激的,除了諸多信徒長時間的祈願之外,只有修鍊有成的香火成神道的修者,才能激此重器。

科羅廖夫牧武雙修,用牧師的屬性,能激銀色十字架。

“切,”三宮主看到這裡,忍不住輕哼一聲——就知道你們手上握有底牌。

她很是不恥這種做法,但是人家這麼做,也沒什麼錯的,戰鬥雙方既然選擇了做一場,除了拼修為,還要拼底牌,誰的底蘊不行,那是活該——畢竟,底蘊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她看不慣的是,對方都已經是高階真人了,對上中階真人,居然還要使用這樣的手段,真是令人齒冷。

審判之光是範圍殺傷,一使用出來,大家還沒看到李永生受到什麼損傷,就聽到有“吱吱”的尖叫聲響起。

眾人的眼角一掃,卻現一個小女孩在地上,不住地蹦跳着,尖叫着。

原來這審判之光的餘波,掃到了場外的它,而血魔是最受不了這玩意兒的——血魔怕光,什麼樣的光都怕,就別說這審判之光了。

但是對於它的處境,大家都選擇了無視,而是集中注意力,看李永生受到什麼影響。

非常不幸的是,李永生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審判之光出的時候,他的身形一閃,不見了蹤跡,等審判之光過後,他又出現在了科羅廖夫的身後,似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科羅廖夫的戰鬥經驗,也是異常豐富,他出審判之光之後,直接向側後方退去,以防萬一被對方偷襲。

於是這一記審判之光,算是徹底地白了。

“咦?”穆桐大主教忍不住出一聲輕咦,這廝……居然能扛得住審判之光?

丁青瑤卻是一點都不擔心,區區下界的審判之光,夠資格審判仙界的觀風使嗎?

且不說仙使大人手上有令牌,拿出來之後,可以無視這種攻擊,只說仙使本身,若是決定硬扛的話,下界的審判,恐怕也奈何不了上界仙使。

她想的沒錯,李永生還真是硬扛過來的,他可以使出仙使令牌,但是現場有兩名真君在觀戰,何必招搖呢?

反正這一記,他沒有選擇中土位面現有的手段來迎接,就是硬扛了,至於別人會怎麼想——那你們猜去唄。

事實上,有時候故作神秘,是一種很好的裝逼手段。

對於未知的事情,有的人會驚訝,但是有的人,會刻意無視其中的含義。

科羅廖夫就無視了對方的反應——中土的秘術很多,這可能是我所不知道的一種。

又過了兩招,他忍不住氣得大喊,“李真人,有種你硬碰硬地接我的招,如此躲躲閃閃,不算好漢……你這麼做,就算贏了,不覺得羞愧嗎?”

“咦,我為什麼要羞愧?”李永生身形一閃,又是一刀斬去,“難道是因為,我身上沒有香火重器嗎?”

趁着他說話的時候,科羅廖夫手向前一指,又是一道淡淡的白光打出,“禁錮!”

這貨也不是什麼善碴,根本無所謂對方的語言反擊,而是藉著對方分心回答的時候,再次出手。

只從這一手就可以看出,此人那一臉絡腮鬍的粗獷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但是李永生豈是容易被騙的?他將手中的長刀直接扔了出去,身形卻又是一閃。

躲過這一記之後,他一抖手,數十個黑點打向了對方,“看打!”

三宮主和丁經主見狀,眉頭齊齊一揚——竟然是如此多的萬載幽水?

三宮主是北極宮的真君,對此物的氣息再熟悉不過了。

而丁經主卻是因為自己曾經“強買”萬載幽水,已經無數次自責,也能第一時間現。

當然,這一次她是再不敢有覬覦之心了,只能暗暗傷感:唉,你老人家手上這麼多萬載幽水,勻我一點又何妨呢?

科羅廖夫也沒有想到,對方為了躲避禁錮神術,竟然棄了長刀——你大可以放棄這一擊,帶着刀閃開的嘛。

不過對方兵刃脫手,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此刀乍看其貌不揚,但是能硬撼他的大戟,顯然也是難得的珍品,這種兵器在中土也不會太多。

所以他大戟一抖,直接將對方的刀挑飛,因為沒有人執掌長刀,這刀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麻煩,直接被他挑到了百丈之外。

然而,也正是因為他故意挑飛長刀,所以他的動作,有個極其短暫的延誤。

這延誤是如此地短暫,用剎那都不足以形容,可以說是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剎那。

就因為這麼百分之一的剎那耽擱,李永生抓住機會,打出了數十滴萬載幽水。

科羅廖夫一看,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路數,不過他也不怕對方弄什麼幺蛾子,而是抖手打出一片白光,“凈化!”

出凈化之後,他的大戟也橫了過來,迎向這數十個黑點。

凈化可以破除一切陰邪,再加上大戟,他還真不怕對方能玩出什麼花招。

不過非常不幸的是,凈化神術,對萬載幽水的影響,是微乎其微。

萬載幽水只是水的一種形態,物質的一種存在方式,絕對跟陰邪什麼的掛不上鉤,哪怕有陰寒之意,想要將這寒意凈化掉,不使出水磨工夫,是絕對不可能的。

數十滴萬載幽水,直接穿過了凈化之光,同時齊齊炸開,化作萬千根細微的水滴,密密麻麻地刺向科羅廖夫。

“會炸?”護教大騎士略略有點意外,不過也僅僅是那麼一點點意外,他除了大戟迎敵,身上還有聖光護佑,怕得什麼?

然而下一刻,一股刺骨的涼意襲來,他才猛地一怔,“我去,這麼多萬載幽水?”

對萬載幽水,科羅廖夫是相當熟悉,伊萬位於極北之地,就盛產萬載幽水,比北極宮的產量要高很多,每年還會跟中土交易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