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李永生這一行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但是丁壯們根本不在意,他們沉着臉大喊,“下來,騎馬的都下來!馬車裡的人,都給我出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呼延家兩名司修,他們雖然不爽對方的口氣,但是此處終究是中土腹地,他們這些來自西疆的漢子,也不願意隨便惹事。.

於是其中一名,就沉聲問,“你們檢查路引,算是哪一家的?”

“你管我們是哪一家的,”攔路的人身後,也走過來一名司修,他黑着臉話,“下馬,接受檢查,要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呼延家的司修無奈地翻個白眼,攔路的人里,只有區區三個司修,還有近百丁壯——連個真人都沒有,你們憑什麼這麼說話?

不過他們也知道,李大師不願意見到中土動蕩,跟這種貨色,真的不值得生氣——中土有資格攔路檢查的人,一般都是跟官府有關係的。

於是呼延家的子弟又耐心話,“你們不表明身份,憑什麼檢查我們的路引?”

說實話,對西疆漢子來說,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很克制了。

但是對方頗為不含糊,有幾名制修已經走上前來,罵罵咧咧去拽對方,“麻痹的,讓你下馬呢,你耳朵里塞了雞毛?”

這一下,呼延家的子弟不能忍了,抬手一甩馬鞭,出“啪”的一聲脆響,冷冷地話,“你們是打算不敬上位者嗎?”

他的氣勢很足,對方也微微吃了一驚,然後就有人破口大罵,“麻痹的,不過就是個司修,小子你想死嗎?”

“好了,”對方的司修輕咳一聲,淡淡地話,“我們是地方丁壯,得了官府允許,幫助搜查襄王的姦細,你們如果不是,還請配合一下。”

原來是得了官府允許的民壯!呼延家子弟表示理解,中土的宗族勢力很強,官府在地方上的影響,很多時候真的趕不上地方豪強。

不過他們也沒有下馬,而是在馬上遞出了路引。

對方的司修一看路引,臉色就是一沉,陰森森地話,“來自西疆?下馬……統統下馬接受檢查!”

呼延家子弟並不下馬,而是淡淡地問,“我來自西疆不行嗎?還是說……路引是假的?”

“你給我滾下來吧!”對方司修臉一翻,空中出現一道白光,橫掃向對方。

呼延家的司修也大怒,拔出腰間的單鐧,就迎向了白光,旋即,傳來砰的一聲大響。

兩人頓時就戰做了一團。

幾個回合過後,攔路的司修有些不敵,旁邊有人抖手打出了示警焰火,“點子扎手!”

幾名制修見狀,也撲上來合圍,呼延家的另一名司修見狀,嘴裡大喊一聲,也加入了戰團,“這是想以多欺少嗎?”

雙方打得不可開交,但是李永生這一方沒有人再出手——真人欺負司修,還真丟不起那人。

緊接着,遠處飛來一條人影,在空中大喊,“什麼人瞎了眼,敢在溫家堡搗亂?”

來的赫然是一名中階真人。

他不管不顧,人還在空中,就幻化出一柄白色大錘,凌空砸向激斗中的呼延家子弟。

“找死!”一向好脾氣的呼延書生見狀,頓時怒了,一抖手,一根大鐧迎了上去,“大欺小嗎?沖我來!”

“嗵”地一聲大響,那趕來的真人頓時倒飛出去二十餘丈。

他的面孔一紅,好懸一口血噴了出來,頓了一頓,調理一下氣機之後,才大聲話,“來者何人,緊急求助焰火……這定然是襄王的姦細!”

呼延書生聞言,反倒是收起了大鐧,冷笑一聲,“大欺小不說,還敢血口噴人……我等你的緊急焰火!”

見來人也有真人,溫家堡這一方也不敢再繼續纏鬥下去,於是脫離了戰鬥,虎視眈眈地看着對方一行人。

緊急焰火出,不多時,又趕來七八個人,其中有兩名真人,其他的都是司修。

這兩名真人都是初階的,但是一點都不怕高階的呼延書生,其中一人沉聲問,“你西疆人來我豫州,所為何事?”

呼延書生看他一眼,冷哼一聲,“你拿出來軍役部或者刑捕部的公文,再來問我,憑你,還不配跟我說話!”

“這不是配不配的問題,”這名初階真人冷笑一聲,“你們若是說不出來歷,那就只能全部留下了!”

“咦?”公孫未明見狀,直接騰空而起,似笑非笑地話,“哪個孫子打算留下我?”

張木子見狀,也騰空而起,“我北極宮一向少在紅塵行走,還真不知道這溫家堡,有多麼大的名頭。”

丁經主則是直接亮出了玄女宮令旗,冷冷地話,“讓溫家堡負責的人,給我滾出來,否則的話,本宮不介意血洗一個小小的家族!”

對方的三名真人見狀,直接就傻眼了:這一行人,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有這麼多的真人?

尤其令他們恐慌的是,裡面還有北極宮和玄女宮的人,玄女宮的人,更是號稱要血洗。

那名中階真人見狀,忙不迭一拱手,“見過上宮真人,我們攔路檢查,是因為……”

“少廢話,”丁青瑤一擺手,淡淡地話,“你是溫家堡主事的?”

“啟稟真人,我不是主事的,”這名真人惶恐地回答,“但是……”

“滾!”丁青瑤凌空一掌,直接將此人打飛,“什麼阿貓阿狗,也敢跟本經主說話?”

這名中階真人直接被打飛出百丈外,人尚在空中,鮮血就不住地噴了出來。

溫家堡的人見狀大嘩,有人憤憤不平,也有人向後避讓。

不多時,又是一名真人帶了四五名司修趕來,人尚未到,嘴裡已經在高喊,“何方高人,竟然敢強行闖卡?”

“本座玄女宮經主,”丁青瑤冷冷地話,“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查我?”

道宮在紅塵並不張揚,但是一旦亮出字號,那就不是一般的張揚。

來人聞言,頓時就是一愣,“居然……是玄女宮?你們為何不表露身份?”

“你算什麼東西?”杜晶晶聞言大怒,“自家不表明身份,也配讓我們先開口?”

“這才是……”來的真人苦笑一聲,忙不迭地拱手,“我們是奉了豫州軍役房的囑託,攔截流民,順便探查襄王府的探子,軍國大事不得不小心,不小心開罪了上宮,還望原諒則個。”

就在這時,有人高聲大喊,“你放屁,分明是想打劫我等路人,說得比唱的還好聽……”

“你,”公孫不器一抬手,就將一人卷了起來,沉聲話,“好好解釋一下。”

被捲起的這位,正是在人群里大喊的。

此人是個中階司修,大約四十歲左右,被捲起來的時候,一臉的惶恐,身子都在不住地顫抖——他見過真人,但是真的沒見過這麼多真人。

他哆里哆嗦地解釋了起來。

原來此人來自豫州和海岱邊界,是一個小家族魯家的長子,因為襄王攻擊豫州,他帶了族人走避,他的父親則是在家族故地帶人死守。

哪曾想走到此處,溫家堡的人攔住了去路,說你們想通過可以,將隨身攜帶的財貨留下一半來,否則定然是襄王的探子。

何謂亂世景象?這就是了,這溫家其實也就六名真人,實力約等於百粵那個林家,勉強算得上個半隱世家族,但是事實上,溫家連一名高階真人都沒有。

然而,溫家堡的六名真人,都正值當打之年,他們攔路設卡,一些老牌家族都要避讓一二——不是打不過,而是划不來。

至於說溫家是不是奉了豫州軍役房的指示,那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不過,冒名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否則的話,起碼會有一些軍校參與。

說來說去,這就是一幫國難財的傢伙,趁着局勢混亂,渾水摸魚打劫財貨。

魯家的小族長話還沒說完,馬上就有人嚎啕大哭,“沒錯,他們扣下流民,都去挖礦了……上宮要給我們做主啊。”

原來這溫家攔路設卡,起因就是想留下流民挖礦——流民沒有路引,他們打着軍役房的名義扣下這些人,不會引起任何的麻煩。

至於說他們有沒有得到軍役房的授權,那只有天知道了,一般人哪裡查證得到?

眼下的中土雖然只是溫飽型社會,但是國內的土地很多,大家只要肯下辛苦,養活自己一家人,不是大問題,而挖礦這種活兒,卻實在太危險了。

中土國早就廢除了奴隸,所以溫家堡的礦上,嚴重缺乏礦工。

對於溫家來說,挖礦肯定比種田賺得多,他們缺乏人手,就將主意打到了流民身上。

這事兒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還真是這麼回事,溫家人攔住流民,就是欺他們沒有人做主,要將他們當奴隸來用——不明白的,參看一下地球界的黑磚窯,就可以理解了。

路過的很多流民,都被他們扣下了,甚至他們還將流民轉賣給其他的礦主。

至於說流民們能不能收到薪水?那想都別想,奴隸是什麼?連人身自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