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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李永生的問話,中年真人並不正面回答,他冷哼一聲,背着手淡淡地發話,“知道厲害就好,現在罷手,我會替你們向權堂主求情的。”

“是嗎?”李永生怪怪地看他一眼,“看你的打扮,也不是玄女宮中人吧?”

道宮系統里,服裝也不是統一的,只是大致的款式相同罷了。

對方這名真人若是沒有穿道袍,還不好猜出身份,但是眼前這道袍的款式,卻證明他絕對不是玄女宮弟子。

這名真人聞言,臉就是一黑,“本座是清微廟二代弟子首座,這個身份不夠嗎?”

“區區一個破子孫廟,也敢管雷穀穀主的事?”李永生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然後厲喝一聲,“夾起你的尾巴,快滾!”

“混蛋!”中階真人氣得臉都青了,清微廟可不是小廟,中土有名的子孫廟,是南七北六十三廟,清微廟就是南七廟之一,而且隱隱是南七廟裡的第一廟。

他自負身份,就算比四大宮不如,但是比之普通的野路子,那是強太多了。

他也是雲遊到此,跟權堂主相處甚得,所以才在權家的外宅住下,眼見旁邊胡真人的家人被刁難,才忍不住跳出來。

聽到面前的年輕人詆毀清微廟,他實在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抖手,三支飛劍就打了出去,同時厲喝一聲,“小子受死!”

清微廟強的是術法和身法,第三才是劍道,不過此人也算是個奇才,竟然演化出了劍陣,種種微妙變化操控於心,深得“清微”二字的真諦。

這一劍,他沒想殺人,畢竟九公主的大名,他也有所耳聞,而他自己並不是玄女宮的人。

不過此人煞是可恨,不但傲慢無禮,還敢侮辱清微廟,他打算趁着那高階真人在地上,無暇顧及空中的時候,給對方來一記狠的。

若是對方實在躲不過,那也只能怪年輕人你運氣不好了。

他想得挺美,但是三支飛劍才一發出,就發現對方已經失去的身形,緊接着,他就覺得頭一暈,心裡頓時大駭,“神魂攻擊!”

李永生對清微廟的道統,還是比較了解,這個子孫廟的核心功法,得自於仙界的一個小宗門,在神魂上的造詣相當不錯,身法也精妙,擅長於細微處見功夫。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捏碎了一塊撼神符,善水者溺於水,正是因為神識強大,估計對方不會有類似的護符。

這一點他還真沒猜錯,清微廟做為南七廟的第一廟,二代弟子首座身上的好東西不少,可還真就沒有防範神識攻擊的手段。

撼神符發出後,他又打出一滴萬載幽水,他並不確定,萬載幽水能起多大的作用,但是他求的,也僅僅是這東西定住對方的身形——清微廟的身法,有點難纏。

緊接着,令大家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萬載幽水才打中對方,空中的小女孩一閃身,極其詭異地來到了此人身邊,動作快得根本讓人來不及反應。

下一刻,那中年帥哥,竟然被小女孩直接活生生撕做了兩截!

我的老天,下面圍觀的人群,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可是中階真人啊。

嚴格來說,不是撕做了兩截,而是中階真人的一條大腿,活生生被小女孩撕了下來!

這可倒好,這位原本還想弄掉李永生一些什麼零件,現在自己一條腿被卸了下來。

小女孩頭上的發箍,化作一條繩索,直接將中階真人綁縛了起來。

而中階真人的斷腿處,鮮血泉涌而出,全部噴到了小女孩兒的身上,還有大量鮮血,直接濺到了她的臉上。

小女孩兒的身子不住地抖動着,似乎是在興奮,又更像是在後怕。

下一刻,她伸出細長舌頭,舔去了嘴邊的鮮血,眼中釋放出冷厲的光芒。

“我去,”有人忍不住高叫了起來,“這尼瑪是誰家孩子……要不要這麼兇殘啊。”

另一名初階真人見到中年男子出手,腦子裡才生出點動手的想法,冷不丁見到,剎那之間就攻守易位,中階真人不但是脆敗,還敗得如此狼狽和驚悚,他瞬間就控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血奴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品嘗人血,簡直是太激動了,而且它沒有殺人,就是接了一點別人不要的血——要不然這血流也是白流了。

李永生堅決不能容忍血魔吸人血,但是見到這一幕,他也沒辦法指責,尤其是其他人見到它如此地兇殘,紛紛熄了上前干涉的心思。

他微微一揚下巴,“找個隱秘地方,處理掉你身上的血。”

血奴聞言大喜,它正心疼,有大量的鮮血往地上掉呢,眾目睽睽之下,它總不能去吞服。

於是它抓着真人的兩截身體,身子一晃,有若一道閃電一般,劃破長空不見了蹤影。

等它再回來的時候,就是一炷香之後了,它早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臉上是滿足的笑容,腰裡還多了一個儲物袋。

而那名中年帥哥臉色蒼白,已經失去了知覺,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不過他的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顯然還有生機。

此刻的李永生,正手執長刀,遙指着一群人,冷冷地發話,“冤有頭債有主,這是雷谷和胡盛威的瓜葛,再敢上前,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在對手的地盤上動手,遇到這種情況是難免的,不過還好,他打着雷谷的旗號,擺明了這是玄女宮內部的事情,外人想要插手,總要掂量一下。

而且清微廟二代首座的脆敗,也告訴大家,來人是相當地強橫和兇殘。

事實上,圍觀的人里,有那麼幾個人心中有數,胡盛威確實是打算為難九公主的。

李永生再擺出這副架勢,一時間,還真沒什麼人敢出頭了。

倒是有人在人群里高喊,“你又非玄女宮弟子,憑什麼抓胡盛威的家屬?”

李永生呲牙一笑,刀尖指向一名玄女宮司修——這話正是此人所說,他呲牙一笑,“身入道宮,哪裡來的家屬?胡盛威敢抓九公主的侍從,我抓他的族人又何妨?”

公孫未明的動作也很快,已經將胡家五百多人全部抓住了。

其實高階真人抓黎庶,是非常輕鬆的,幻化出無數條繩索,一抓就是十幾個甚至幾十個,至於那些躲在屋子裡的,只要神念掃到,直接擊穿屋子抓人就是了。

不過胡家也有三名司修因為反抗,被擊傷了。

公孫未明要賣弄手段,他將五百多人挨個捆了,幻化出一隻大手,直接將五百人裹在空中,還表現出一副“我很輕鬆”的樣子。

李永生的長刀一轉,衝著地下的胡家莊園就是三刀。

第一刀,將胡家莊園斬成了兩段,地面出現三尺深的壕溝,所過之處,樹木斷折房屋倒塌,第二刀,由於強烈的震動,莊園里大部分的房屋都被震塌了。

第三刀看起來,並沒有第一刀和第二刀那麼震撼,但是那有若天威一般的刀勢,讓地面上無數的圍觀者雙腿一軟,倒在地上。

三刀過後,李永生轉身就走,伴着公孫未明和血奴向城裡飛去。

他們離開好一陣,周邊圍觀的人群才開始竊竊私語,“我去……這是什麼刀法!”

“刀法……一般吧?正經是那個小女孩,實在太可怕了啊,怎麼會那麼兇殘?”

“那個高階真人好帥氣啊,五百多人都能裹着走,也不知道他有伴侶了沒有……”

就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胡家莊園的院牆無聲無息地向下滑落,就像沙子一般坍塌了下去,由緩到急,瞬間化作了一地的粉末,還有大量的細碎塵埃飄起。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之後,才有人向里一看,然後又倒吸一口涼氣,“竟然連樹木花草也不見了,化為了齏粉!”

此話一出,旁人都不怎麼相信,因為塵埃遮擋了視線,不少人直接衝進了莊園里——這麼大的莊園,怎麼可能全部化成齏粉呢?

李永生三人帶着捉來的胡家人,來到了我們酒家的廢墟旁。

趙欣欣看了一眼,淡淡地發話,“小孩和老人就算了,這些年輕人和中年人,給我清理廢墟,血奴你來看管,誰不聽話,就用鞭子抽!”

小女孩兒聞言,頓時大喜,馬上做個手勢——鞭子抽出血來怎麼辦?

趙欣欣沒好氣地看她一眼,“別跟我裝,我知道你會說話……反正不許殺人。”

到了九公主的一畝三分地兒,可就由不得胡家人搗亂了,有人不服氣,小女孩手中的鋼絲鞭抽下,直接皮破肉爛,鮮血狂飆。

不過,胡家的壯勞力才開始清理廢墟,遠處天空電射而來三人,還裹着二十多個修者。

打頭的一人濃眉大眼,長了一個碩大的鼻子,他身子尚在空中,就大聲地發話,“趙欣欣,你敢抓我胡家人?”

趙欣欣微微一笑,冷冷地發話,“你能抓我侍衛,我抓你胡家幾個人,你又能怎樣?”

來人正是胡盛威,他的眼睛四下一掃,發現正在清理廢墟的,正是自己的族人,一時間大怒,合身撲了下來,“竟敢如此辱我胡家人,趙欣欣……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