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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提問,思佑傲然地回答,“當然,我相信李大師的智商,能想到這一點”

頓了一頓之後,他繼續發話,“但是他並沒有指出來,所以真的很令我失望。”

李永生怪怪地看着他,真的很想問一句: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一見面就設計我?

不過最終,他只是淡淡一笑,“我跟向佐其實也不是很慣熟,你有怨氣可以去找他。”

“誰跟你說向佐了?”思佑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發話,“我只是想告訴你要論推理和破案,你還差得多。”

李永生無奈地一攤雙手,朝安局頭領卻越發地感覺有趣了,“你的意思是說這場偷襲,不是排幫的人乾的?”

“那只是一種可能,”思佑淡淡地回答,“還有可能,是你們判斷出錯了,所以咱們首先要弄明白,行兇者是否真的是排幫中人開頭錯了,推理越細緻,離真相就越遠。”

朝安局頭領先是一愣,然後緩緩搖頭,“抱歉,這不可能,我們沒有時間。”

思佑並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李永生,“你是不是也認為,我的看法沒有必要?”

李永生的眉頭微微一皺,“我沒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針對我,但是我能確定,咱倆今天第一次是見面我不喜歡沒有禮貌的人。”

“我有恨你的理由,”思佑淡淡地看着他,“絮鷺是我的,誰都不許搶!”

“絮鷺?”李永生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半天之後,他才一抬手,無奈地一拍額頭,“呃,這個非常抱歉,我有心儀的人了,否則我也不介意跟你搶一下。”

思佑陰森森地看着他,“你倆曾經一起過夜。”

“哄,”周圍響起一片低語,雖然這是大案現場,但是大家實在難以壓制八卦之心。

四大捕手裡的兩人,再加上李大師,竟然演繹出了一段三角戀情,好像還有床戲?

李永生的臉,終於黑了下來,“我倆是在一個酒家,她是客人,我是掌柜。”

他覺得自己太委屈了,這個情敵來得太莫名其妙了。

其實當時絮鷺裝扮的是中年男子,怎麼可能發生什麼事?

但是李永生懶得詳細解釋:二話不說就設計我,好像我欠你似的我就不解釋。

“那也是在一個屋檐下,”思佑的臉色依舊很難看,“她喜歡你,我知道。”

神馬?李永生覺得有點暈,我倆好像就見過一次哦不,兩次吧?

仙界里,喜歡永生仙君的女子多了,被下界一個凡俗女子喜歡,真沒什麼值得誇耀的。

然而,李永生還是忍不住有點沾沾自喜,她不知道我是永生仙君,就喜歡我,還是響噹噹的四大捕手之一,哥們兒這魅力,真不是吹的。

但是下一刻,他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尼瑪,我這不是被當成擋箭牌了吧?

地球界的網絡里,這種段子實在舉不勝舉,幾乎每一本書里都有,女人不喜歡追求者,就拉另一個男人來抵擋——尤其是在相親或者同學會的時候。

李永生有點憤怒,他不喜歡絮鷺這麼做,更討厭思佑的行為——這就是你的高智商?

所以他冷哼一聲,“你打算跟我賭一下,咱倆誰智商高?”

“沒錯,”思佑點點頭,一臉的肅穆,“你若是贏了,絮鷺就是你的,我退出!”

這麼中二的台詞,你也說得出口?李永生很無語地看着他,心裡竟然有點慶幸:幸虧永馨沒有跟着來,要不然,中土國沒準就只有三大捕手了。

他想一想之後,才沉聲回答,“我有喜歡的人了,但是我不介意把你從絮鷺身邊趕走你這個人太自以為是了。”

思佑的言辭雖然有點中二,但是智商是沒有問題的,他很乾脆地表示,“那麼好吧,咱倆比試一下,誰先查出主使者。”

“這用得着比試嗎?”李永生笑了起來,“主使者肯定不是排幫的人。”

思佑聞言,也笑了起來,“你又中計了,我說排幫不可能請到真人來,但是他們可以脅迫真人來,你確定要跟我賭嗎?”

“我確定,”李永生很乾脆地點點頭,心說大不了你贏了,我把絮鷺“讓”給你。

對方可能掌握了一些線索,但是他敢這麼說,當然也有道理。

思佑微微一笑,傲氣十足地發話,“那麼,咱們開始找線索?”

“你去找線索吧,我先吃點東西,”李永生走到一邊,頭也不回地發話,“餓了一天了。”

他這話有羞辱對方的成分,但也不算太做作——論道一整天,確實沒吃東西嘛。

思佑卻是氣得臉色鐵青,狠狠地瞪他一眼,一抬手摸出一個羅盤樣的東西,走向那七名被殺的嫌疑人。

周圍的捕快和朝安密諜都沒有阻止他,顯然在此前,他們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

朝安局頭領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忍不住搖搖頭,“有手段卻要藏着掖着,打賭之後才拿出,這思佑還真是有點小家子氣。”

也有人側頭看向李永生,心裡在暗暗地嘀咕:李大師此前無往而不利,這次會不會輸?

畢竟人家四大捕手是專業的。

李永生卻是沒管那麼多,隨便吃喝了一點,然後一抹嘴站起身,“我到城外走一趟。”

朝安局頭領的眼睛一亮,“李大師可是需要人配合?”

李永生怔了一下,微微頷首,“有一兩個就行了,你們這裡也要注意安全。”

頭領四下看一看,抬手一指某個童子,“十三,你跟李大師走一遭。”

元十三將手裡大餅往嘴裡一塞,快速咀嚼兩口,一伸脖子就咽了下去,一伸手就拿起了身邊的兩支短槍,“我一定配合好李大師。”

兩人快速出了城門,筆直地向一座小山馳去。

元十三心中有人納悶,忍不住出聲發問,“大師,那座小山有蹊蹺不成?”

他想的是,若是這裡有蹊蹺,為何不召集上城中其他的力量,一起來搜捕?

李永生搖搖頭,“也不能說一定有蹊蹺,先查清楚了,再呼叫支援不遲,否則徒惹人恥笑。”

這個說辭,元十三是認可的,不過正是因為如此,他反倒是對某件事,生出點不解來,“那您和思佑打賭,卻那麼肯定,兇手不是排幫中人,是不是有點,有點”

“有點冒失?”李永生側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想說的是這個?”

元十三尷尬地笑一笑,“我也是擔心您的名聲,並無不敬之意。”

“憑那小小的思佑,還不足以毀掉我的名聲,”李永生不以為然地回答,“而且我非常確定,動手的絕對不是排幫,幕後指使者也十有**不是。”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元十三很想問這麼一句,但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李永生當然能確定這一點,動手的若真是排幫中人,朱雀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老鳥兒絕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主兒,這一次排幫為了阻止它降雨,竟然通過官府的力量,來打擊玄女道,朱雀心裡早就狠狠地記了一筆。

這種情況下,那些修習飛瀑水功法的修者,想要在三府做什麼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若出現的是排幫制修,朱雀未必會操心,但是真人它怎麼可能不管?

事實上,只要有真人出現,絕對會被老鳥兒發現,然後它看一下真人身邊隨行的人,若是發現修習排幫心法的,肯定也要做出應對。

這也就是說,不光是那兩名真人兇手,其他四五名司修,也沒有一個是排幫的人。

李永生將這些細節想得很清楚,所以他才敢斷定,此案十有**不是排幫所為。

兩人騎的是快馬,很快就來到了山腳,元十三四下看一眼,才待說話,只覺得識海一震,身子晃了兩晃,向前一趴,直接暈了過去。

朱雀在他身後顯出身形,順手將他放到馬下,才看向李永生,“仙使可是來尋我的?”

李永生微微頷首,“此前行兇的真人和司修,不是排幫的吧?”

“當然不是,”朱雀嘎嘎地笑兩聲,“我這一肚子火,還不知道想衝著誰發。”

李永生也笑一笑,“我還真沒看錯你,那這些動手的人,是何來歷?”

朱雀一攤雙手,很無辜地看着他,“既然不是排幫的,我為何要操心他們?”

“你這傢伙,”李永生很無奈地嘆一口氣,“難道不可以日行一善嗎?他們殺了不少人。”

“我對這個朝廷,也沒什麼好印象,”朱雀理直氣壯地回答,“這些傢伙殺的又是排幫的人,我為什麼要管?”

它還真不是一般地記仇,此前朝廷假冒它行兇,玄女宮裝聾作啞,稀里糊塗打壓玄女道,這些賬,可都在它的小本本上記着呢。

李永生對這廝的態度,也很頭疼,只能好言勸說,“他們滅了排幫的口,朝廷打擊排幫的難度,就大了很多,你總不希望排幫逃過這一劫吧?”

對朱雀而言,論仇恨度的話,排幫應該是排在朝廷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