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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生回了山谷之後,也沒招呼別人,就是讓血奴跟他走一趟。

考慮到現在的山谷並不是很安全,他特地留下了幾個陣盤,讓他們保護好自己。

雷谷的人早就習慣李大師的陣盤了,倒是祭強拿着陣盤,翻來覆去地琢磨。

李永生和血奴的配合,也不是一朝一夕了,他倆先是選了一個方向,貼地飛出去差不多六十里,才折向過去,直奔那一處斷崖,以此逃過對方可能的戒備。

血魔打探消息的能力極強,來到距離斷崖二十里的地方,它直接嘴巴一張,噗地噴出一口鮮血,那血霧在空中凝聚成一隻黃豆大小的微型蝙蝠,直接破空而去。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黃豆大小的蝙蝠飛了回來,血奴一口將它吞了下去,然後閉目回味片刻,斷崖處的景象,就通過奴僕契約,傳到了李永生的識海里。

黃豆血魔在探查的過程中非常小心,避開了一切它認為可能有問題的東西,李永生分析着畫面,還真讓他發現了幾處埋伏。

不過,這幾處埋伏的殺傷效果有限得很,主要的任務,應該還是用來示警,不過,鄭王府兩個小小的真人,能布置下這些東西,也是相當了不得的。

緊接着,他又很意外地聽到了一段對話,是那兩個真人在聊天。

其中一個真人抱怨說,算李永生命好,否則出其不意之下,怎麼也要重傷他。

另一個真人則是表示:知足吧你,萬一李永生真在的話,咱倆沒準要吃不了兜着走,現在殺了那些螻蟻,咱們的目的應該也達到了。

“目的達到了?”李永生的眉頭微微一皺——製造了這一起慘案的目的,是為了出口氣嗎?

遺憾的是,兩名真人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起了鄭王府現在面臨朝廷的反擊,有點捉襟見肘,說到鬱悶的地方,兩人還忍不住唏噓一番。

大致明白了他們所處的情況之後,李永生帶着血奴,悄悄地潛行過去,在斷崖的周邊,布置下了禁空大陣,防止他們逃脫。

他安排了血奴在外面,準備發動禁空大陣,自己卻是悄悄地潛進去,來到了距離一名暗哨僅有一丈左右的地方,捏了兩個陣盤在手裡,還有幾塊撼神符,默默地等待着。

這暗哨是十人中僅有的崗哨,藏得極為隱秘,視野卻相當開闊,只能靠近了殺。

李永生等了一陣,感到氣機忽然有了極細微的變化,他想也不想,直接捏碎了撼神符,身子電一般地躥了出去,同時拔出了長刀,斬殺了那名充當暗哨的司修。

身子前欺之際,他抖手打出兩面陣盤,直取對方。

那九個人本來是或坐或站,猛然間發現周遭有靈氣的變化,一名真人毫不猶豫摸出了一張符籙,不過遺憾的是,緊接着,他就覺得識海猛地一震,意識就變得混亂了起來。

事實上,他知道李永生有神識攻擊的手段,因為雷谷李大師最近的名頭太響了,此人的很多手段,都被鄭王府的人挖了出來。

然而,他雖然知道這些,怎奈自家的地位實在有點欠缺,想要搞一些高級的防神識攻擊的道器,根本沒有門路。

所以他現在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這是來自李永生的神識攻擊?不會這麼強吧?

另一名真人,也遭遇了類似的眩暈,他想的卻是:我可能買了一塊假的定魂玉玦!

兩名真人同時遭受撼神符的攻擊,緊接着,他倆就被兩塊陣盤困住了,只剩下七個司修,其中還有一名也受到了撼神符的攻擊。

那六人的反應不一,其中三人口噴鮮血,再次透支精血,同時迅速調整位置,看樣子是打算組成三才陣。

不過李永生一招得手,哪裡還會再給他們機會?

他毫無花招地一刀斬了過去,刀光幻化出三個刀影,對着三人各是一刀。

這就是他在對戰趙統領時曾經使出的“梅花三弄”,這一招的威力比陽關三疊差一點,但是勝在輕盈快捷,襲殺三個尚未組成陣勢的司修,也是綽綽有餘了。

李永生本來是有心將他們全部擒回山谷,活祭那慘死的三百七十八人,但是一旦動手,他首先要保證的是不能放走一個,至於說這些人的死活,就排到第二位了。

三名司修被他一刀梟首,三顆頭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齊齊地向遠處飛去。

看一眼尚存的三名司修,李永生根本懶得理會。

他走到一名真人身邊,看一眼地上掉落的符籙,不屑地笑一笑,“土遁符?倒也是不容易了不過,只能遁出十來里,你這也太小看我了吧?”

幾乎在同時,他的身後風聲響起,扭頭一看,卻是一個司修手執大戟,狠狠地向他掃來,大戟上還閃着異樣的光芒。

“爆裂道器?”李永生是識貨之人,少不得運氣於身,同時身子一閃,十幾道青芒向對方打去。

爆裂道器是很陰損的玩意兒,對方跟你作戰的冷兵器,突然變成了炸彈,威力還是格外大,遇到這種情況,怕是誰也要撓頭。

李永生算是個警覺的,但饒是如此,道器自爆的衝擊波,也讓他的身子晃了兩晃,就像有人猛地推了他一把似的。

等他站穩身子,那自爆兵器的司修,已經被自家的兵器炸得千瘡百孔,更別說了還吃了李永生十幾根穿甲釘,雖然這些穿甲釘打的都不是要害,但是此人也眼見就不能活了。

“反派常常是死於話多,”李永生小聲提醒自己一句,正戰鬥呢,我不能太得瑟了。

事實上,今天他遇到的這十個對手,素質還是相當高的,司修竟然能有爆裂道器,初階真人居然懷揣土遁符,可見這些人是做了相當充足的準備。

就在這時,血奴沖了過來,李永生看它一眼,一道意念發出,“司修交給你了,真人我來收拾。”

兩名真人都被困在了陣中,但是他也要儘快將對方擒下,倒不是擔心對方脫陣而出,而是提防對方一旦發現無法破陣,沒準會服毒或者自爆啥的。

李永生沒想着留這兩人的性命,但是他想知道,所謂的“達到了目的”,指的是什麼。

而且,祭奠逝者,最好是用活的祭品。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他才要跨入陣勢,猛地感覺一股威脅撲面而來,想也不想就倒射了出去,還在面前祭出了一塊盾牌。

“砰砰”兩聲響起,卻是那兩名真人身子膨脹,齊齊地自爆了。

“吱,”血奴氣得尖叫一聲,李永生居然聽出了它的意思——我的儲物袋啊

緊接着,血奴就拎起一個司修來,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這司修頓時被摔了一個七葷八素,不過到了他這樣的修為,被摔得骨斷筋折不太容易,而且他身上也有防禦物品,而且防禦指數相當高。

別看李永生殺司修跟殺雞一樣,一刀一個,事實上,沒有幾個人能像他一樣變態。

血奴只是發泄怨氣,也沒使出太大的力氣,這廝竟然囫圇着爬了起來。

不過他的眼中,卻滿是茫然,“我捏碎的,難道不是傳送符?”

合著這名司修手裡有一張玉符,是他的上官給他的,說這是一張傳送符,一旦自己陷入了纏鬥前景不妙時,希望他能捏碎符籙,幫助自己脫身。

這名司修也沒想那麼多,上官打不過對手,肯定是要跑的,但是那時候很可能抽不出手激發玉符,當然就要讓自己這個親衛來幫忙。

然而他做夢也沒想到,他捏碎的可不是傳送符,而是爆裂符。

原來這兩名真人前來,也是存了必死之心,所以他們將自己精血的氣機,用一種很罕見的詭異手段,關聯到這塊玉符上,一旦事不諧就可以自爆,同時還能給對方造成殺傷。

這司修眼見自家上官陷入了危機中,忙不迭捏碎玉符,卻造成了這種效果。

血奴雖然不懂陣法,但它的直覺是相當敏銳的,眼見這廝不知道捏碎了什麼東西,那倆就自爆了,它憑感覺就能判斷出,此事定然是這名司修所為。

這一下,它氣得可是不輕,那倆真人,可都是有儲物袋的,雖然儲物袋裡的東西,未必就能歸它所有,但是它如果有需要,李永生也不會不給。

盛怒之下,它能控制着不將此人摔死,已經是充分地考慮到了仙使大人的怒火。

當然,另外一名司修就沒那麼便宜了,血奴的身子一閃,就將此人的雙臂撕下,同時放出一根束縛用的索子,將那名被撼神符擊昏的司修捆了起來。

李永生看一眼血奴,本來想說你怎麼不快點下手,竟然導致那兩名真人自爆了,可是再想一想,自己可不是也忽略了嗎?

憑良心說,這一次的對手雖然不強,但是對方準備充分,也很有點詭異手段,若是被他們暴起發難,雷谷一方很難完好無損。

怪不得這區區的十個人,竟然就敢惦記偷襲,真的是有所仗恃,而李永生若不是提高了警惕,發動了雷霆一般的襲擊,想要全部留下對方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