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明哲的語氣很冰冷,眼神很犀利,只是此時的若雅卻依舊不由進入不了角色,請原諒她的淺薄,她聽說過為人父母的使命,聽過為人子女的使命,聽過為人師長的使命,聽過為人學子的使命,就沒有聽說過還有什麼所謂的藝術使命,其實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擁有藝術使命的,所以她從事了服裝設計工作,但是怎麼放到變態這裡彷彿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呢?
“嗯,請問到底是什麼藝術使命?”若雅小小聲的問了一句。
“現在不是時候,我們還要等候主角的大駕光臨呢。”提到麒羽的時候,張明哲的語氣也變得活絡過來。拿出以往的紳士風度,拍了拍手,招來了拾捌,讓他將若雅安頓到她的臨時住處。
鏡頭回到這邊,當若雅衝下坡去的時候,與麒羽拉開了一段距離後就消失了,而當麒羽過來的時候只剩下幾個滑輪族擦身而過了。
麒羽幾乎是立刻判斷出若雅是遭到了綁架,因為以若雅對他的緊張程度斷不敢扔下他不管,再則路面沒有任何掙扎痕跡,在這麼短暫的空隙間將人弄不見只能是有預謀的綁架了。再分析一下綁架的原因,一沒有財二沒有色,似乎用不上這麼慎密的方法綁架,雖然不知道原因,既然綁架了,一定是有所圖謀的。
不知道為什麼,當得出綁架這個結論的時候,心裡反而很泰然了,似乎綁架之餘他有如吃飯喝水般的正常,一般這種狀況發生,無非有兩個結果,一個是被綁人知道了什麼秘密,綁匪只需從被綁人身上探知即可;再則就是綁匪以被綁人為要挾,謀求贖金或者物件,而他現在要做的,無非是回家等綁匪的消息。
既然想明白了這點,麒羽倒是不緊不慢的向租住的小屋走去。(額,你丫的倒是真沉得住氣啊!你到底有沒有對女主動心啊?)
在附近的小店買了一點小東西,回了家,將電腦與電話做了點小處理,這樣便於電話信號追蹤,破解全球定位衛星管理加密層,對信號終端做定位處理,雖然明白救人的意義不大,既然別人可以在眼皮子底下抓走人,必然有了詳細的信息,所以再抓幾次也是抓,他需要這些資料無非是以防萬一,務必做到萬無一失。
這似乎是一種習慣,麒羽不禁對於自己具備這樣的習慣感到疑惑,而這個疑惑只是更加深了他的失憶之謎。
果不其然,綁匪在成功綁架綁票之後的三個小時內打來了電話:“你好,方同學,你的小女朋友在我們手上,如果想確認她的安全的話,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你們想要我怎麼做?”麒羽冷靜的問道。
“只是想在不動用任何武力的情況下,安全的請你一聚。”
這個磁性略帶沙啞的聲音非常耳熟:“著名三宅一生的張設計師既然想單獨回見我,大可不必如此勞神動眾的請我過去。”
電話那頭頓了頓,顯然對於這個一口說出自己身份的少年有些驚訝,雖然之前兩個人確實打過照面,卻沒想到居然可以精準的記住自己的聲音和身份。繼而嘴角勾出一個愉悅的弧度,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既然如此我馬上派車過去。”
果然三十分鐘過後,屋外響起均勻的敲門聲,麒羽打開房門後,從容的跟著來人上了車。
麒羽在車上安靜的思考著,為什麼自己會習慣性的做出那樣的舉動?
剛才他已經根據電話的信號,確定好了方位,並利用三十分鐘的時間做了簡單的準備,在釦子上捲了一根細長的鐵絲,袖口處插上了幾枚普通的縫補用的針,在貼身的口袋裡放了兩塊壓縮餅乾和打火機,罩上一件薄外套,口袋裡是手機和經常使用的公交卡,和少許的歐元。
他實在不明白以他一個高中留學生的身份,為什麼會做出這種有如特工的本能反應?他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少年嗎?
到達了目的地,候車的管家很自覺的為這個衣著普通卻容貌驚人的少年打開車門,顯然這裡的人都非常訓練有素。下車後,觸目所及的是一個類似城堡一樣的建築,造型富有浪漫與莊嚴的氣質,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不過此時已近凌晨,在這個深夜的背景下,再浪漫別緻的建築都會顯得有些猙獰恐怖。
麒羽皺皺好看的眉,看來這個張明哲並不僅僅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服裝設計師啊,能在巴黎城區中擁有這樣的住處,應該具備相當驚人的身份背景,這一切說明了此時他們捲進了一個麻煩,而且還是個棘手的大麻煩。
麒羽被帶到了先前若雅初醒的那個房間,房間的格局還是如先前一般像個微縮的博物館,而在大廳中間,有一個噴泉,水受電光的照耀,重又落在單由一片大貝殼製成的環形水池中。
張明哲負手而立,面孔在這個水池的光影襯托下忽明忽暗,顯得有些詭異難辨。
“歡迎光臨,方同學,早就想要請你過來做客,卻為了這場藝術盛宴不得不等到今天,你們的演出相當精彩,幾乎令其他品牌相形失色。”沙啞低沉的磁性嗓音自張明哲蘊含著性感的唇瓣溢出。
“我並不是模特,只是友情演出,演出的方式都是品牌策劃部的設計,我只是按部就班,好壞與我並沒有關係。”相對於張明哲的熱情,麒羽顯得非常冷淡。
“看來你對我冒昧的邀請有些介懷啊,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以後的交流,現在已經很晚了,這就安排你的住處。”
“若雅在哪裡?”看著自說自話的男人,麒羽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切入主題。
“呵呵,心急什麼呢?我對你們並沒有什麼惡意,你的小女朋友已經安排休息了,明早就安排你們見面。”
“……”麒羽沉默了片刻,就默默的和來人走了。他並不擔心,會被這個男人算計,他擔心的是那個時而咋呼,時而迷糊的女孩,不知道又會急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