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康……也算不得一個好人。
他沒有襲擊其他玩家，但是
王德康眼底清醒了一點，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着銀蘇的手，用力掰開她的手指，往她手心裡塞了一個東西。
“嗬嗬嗬……”
王德康的手漸漸失去力量，跌落下去。
瞪大的眼睛失去了光澤，腦袋緩緩低垂下去。
鄔不驚呼吸凝滯片刻，用力攥緊拳頭，恐懼又複雜的情緒纏繞上心頭。
銀蘇展開滿是鮮血的手。
是一張芯片。
銀蘇手指碰到芯片，芯片自動彈出一個畫面，瑩瑩的光輝，將黑暗照亮。
畫面里是王德康，他坐在一個寬敞的房間里，看窗戶外天空懸掛的紅月，應該是在副本里。
“我叫王德康，我也不知道這張芯片最後會到誰手裡，但希望拿到芯片的你，能幫我一個忙。”
王德康說的忙，只是讓拿到芯片的人去轉告司秋之神拍賣行他已經死了的消息。
報酬是一件a級防禦類道具。
芯片里並無其他內容，這像是王德康的遺言。
虛空里的影像消失，黑暗緩緩吞噬了王德康。
“有的玩家怕自己死掉，會提前在拍賣行存下一些東西，拍賣行在確定玩家死亡後，扣除手續費後，將那些東西轉成錢，以合法的渠道，轉交給玩家的家人。”
銀蘇側目看他：“你怎麼知道這些？”
“魏……魏大哥說的。”鄔不驚眨下眼，聲音莫名弱下來：“你不知道嗎？”
“……”
銀蘇抽出紙巾擦手。
鄔不驚：“蘇小姐，你要幫他辦這件事嗎？”
a級的道具……大佬應該看不上吧？
銀蘇把芯片扔給他，“你想去就去。”
鄔不驚：“！！！”
他沒說要去啊！！
鄔不驚捧着那枚小小的芯片，像捧了個燙手山芋，扔不是，不扔也不是。
“a級防禦類道具，對你應該有用。”銀蘇扔掉手裡的紙巾：“不要浪費嘛，傳個話而已。”
而且是在司秋之神。
遊戲論壇上，她只看見玩家罵司秋之神黑心，但沒有玩家說司秋之神其他壞話。
康老闆也說過司秋之神公會對玩家來說，是一個比較中立、安全的公會。
鄔不驚：“……”
a級防禦類道具……
讓……讓魏大哥去好了！
……
……
一夜無事。
那髒兮兮的打扮，與昨天的王德康一模一樣，但是他腦袋上頂着一個——
【木雕人·王德康】
而此時他正在說話，和真正的王德康一模一樣的聲音。
說話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離姜。
銀蘇幽幽地叫一聲：“阿離啊。”
離姜轉頭看過來：“嗯？”
“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啊？”
陌生人？王德康嗎？離姜心底奇怪，蘇小姐為什麼提醒自己，之前她和王德康說話，她都是無所謂的樣子，根本不管……
離姜瞳孔微微一縮，這個王德康……是真正的王德康嗎？
可是他會說話啊！
“他……他是假的？”離姜湊到銀蘇旁邊，壓低聲音。
銀蘇只是對她笑一下，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
好了！就是！
“他怎麼會說話了？”離姜覺得驚悚。
先前分辨他們的辦法是不會說話的是假的，可是現在假的也會說話了，還怎麼分辨？
“沒有真的了。”所以不用分辨了。
“……”
真的王德康死了？
所以假的可以說話了？！
離姜往假王德康那邊看一眼，“我說呢，今天他怎麼這麼主動……”
剛才假王德康跟她說發現姚柏清的藏身之地，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找姚柏清。
她當時就覺得奇怪，但還沒來得及回復，銀蘇就叫她了。
“那我們要殺了他嗎？”假王德康可是個怪物，讓他待在身邊，很危險。
對於怪物，離姜不會像對玩家那樣。
銀蘇：“他跑了。”
“誒？”
離姜往假王德康那邊看去，那傢伙已經快跑得沒影了，那速度，生怕有人追上他似的。
“……”
這怪物還挺聰明。
……
……
虞枝好幾次感覺自己對戀人有種不正常的‘愛意’，眼裡看不見其他，只剩下她愛的人。
好在每次她都清醒了過來。
離姜和謝半安倒沒有這樣的感覺，他們稍微想一下，大概明白是鄔不驚的原因。
只要一見面鄔不驚就往他們身上砸治療術，他的治療術似乎有清除污染的作用。
所以他們目前沒有被影響。
但是即便如此，整個訓練營也充滿危險。
而姚柏清並未出現，不知道藏到哪裡去。
茉莉準時出現，“各位學員的課程已經結束，所以今天沒有早課和晚課。”
茉莉手裡拿着幾張告白卡：“根據各位學員這幾天的綜合表現，將按照排名兌換新的告白卡。”
茉莉手裡的告白卡不再是粉色，而是有好幾個顏色。
銀蘇膽子依舊大，直接問：“新的告白卡有什麼用？為什麼顏色不一樣？”
“這張告白卡，關係到各位學員是否能結業。”茉莉展示手裡的告白卡，眼尖的玩家發現上面有字，“是的，這張告白卡是實名告白卡，不可遺失。”
眾人：“！！！”
“各位學員可以在訓練營挑選一位戀人進行告白，對方有權拒絕你的告白。當你被拒絕時，卡片顏色會隨之變化，被拒絕的次數越多，卡片顏色就越深，當卡片顏色變成黑色……很抱歉，你將繼續留在訓練營進行學習。
當然，你也可以使用告白卡，當你使用告白卡時，對方無法拒絕你的告白，可是後果需要你自己承擔，建議學員不要隨便使用告白卡告白。
當卡片顏色變成粉色，證明你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優秀學員，可以結業。”
茉莉將告白卡按照名字發放下來。
在他們拿到這張告白卡後，之前那張告白卡直接消失不見。
銀蘇的告白卡是灰色的，而且是深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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